原来你也在这里
导读她任由他拥着,温柔却毫不犹疑,丢了他一圈,离开他走了一圈,原本想在这个浪漫的边陲小镇寻一段刻骨铭心的艳遇,没料到,原来他也在这里。
泪眼朦胧中,她用力甩开他的手,迅速躲进房间,咔嗒一声,把所有的争吵和喧嚣都关在屋外。靠住门,任自己缓缓地滑落,无力无奈又无助。她一遍遍对自己说:“倦了,累了,烦了,那么,走吧!”
门外,依旧是他低低的恳求,温软而磁性的声音,充满蛊惑。他一遍遍地说:“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只是,你开门好吗?你听我解释好吗?”
不要不要不要,她在心底狂呼,泪落如雨。爱是什么?就是彼此伤害彼此猜忌然后彼此saysorry么?一样的台词,一样的场景,一样的剧情,究竟要上演多少次才能落幕,才能明白原来犯下的是一个多么可笑的错!想到这些,她的心一阵绞痛,如果永远只能生活在这样的氛围中,如果生活永远都离不开挣扎和苦恼,那么在一起,还有什么意义?
她突然很坚决地开始收拾衣物,简单地放了一点行李,擦干泪水,笑着对镜中的自己说:“也许放手是一种解脱,也许离开从此以后再不会纠结和迷惑。再见!”拉开门,她大步走出去。
门外的他吓了一跳,竟看着她决绝漠然的神情不知所措,就那样呆呆地任她从身边走过,没有伸手,也没有挽留。等他回过神来,电梯已经嗒一声,降到底座。他慌忙追下去,四周张望,那里还有半星人影?
她抱着行李坐上计程车,神情恍惚。一年多来,数不清有多少次争吵,每次的话题都围绕她的工作,每次都在他的无端猜忌下,弄得双方筋疲力尽。最后,总是他先软下来,拼命拥紧她,吻她,在她耳边一遍一遍地说:“对不起,宝贝,都是因为爱你!”是的,是的,都是因为爱,所以才有妒忌和伤害。
她是广告公司设计部的主管,开朗大方,浑身洋溢着热情和魅惑,姣好的面容,玲珑的身段,时尚摩登的装扮让她像一颗熟透的草莓,散发着瑰丽迷人的风韵。她的工作,很多时候都是与各色各样的人打交道,尤其是男人。根本有很多男人是慕名而来,生意其次,见她却是真。而她,也不得不左右逢源,周旋其间。但她骨子里那份传统和桀骜,令很多了解她的人敬而远之,知道这是一朵带刺的蔷薇,轻易不可以碰触。
他是她的客户,那次公司做广告,他无意中去了她的公司,只一面,从此便结下了憾世之缘。缘分这东西很奇怪,你拼命找,也许永远也找不到,你随心了,它却悄然而至。“上天注定你我同时等待,然后,在某个特定的时间和地点,安排你我相遇,从此,牵你的手,风雨路上相伴走。”他就是这样解释他们之间的情缘的。
他是个儒雅俊秀的男子,性情温和内敛,沉静稳重,家世教养都很好,是个标准的好男人。虽然经历了很多,可始终保持着那份最初的纯情,坚信一见钟情这个古老的传说会在他身上续写,因此,错过了一次次的缤纷,只在原地耐心守候,守候那份怦然心动的感觉,守候那段绝美的恋情。
而她,以一副孤傲冷艳的姿态走进他的视线,刹那之间,击溃他多年筑下的那道感情防线,从此便开始了狂热而执着的追求和等待。哪怕一次次碰得头破血流,哪怕一次次被奚落得体无完肤,哪怕一次次苦守到花儿也凋落,他都没有放弃,始终坚持着。最终,他的温存和体贴,他的精明和敏感,他的善良和执着,他良好的修养,那份干净以及散发着欲望的纯情,在她眼中,渐渐真切起来,然后,这场充满悬念的剧集终于落幕。这段金童玉女般的倾情之恋,为很多人津津乐道,也令很多人萎靡不振。
他确实是个好男人,做得一手好菜,更加俘获了她的心。两个人甜蜜恩爱无比地住在一起,共享居家过日子那份随心的幸福和美丽。如果不是他太过敏感,太过猜忌,如果不是她太过强硬,太过冷傲,原本他们是可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
看着购票大厅眼花缭乱的电子屏幕,她犹豫了一会,终于选定云南,踏上了那个美丽的边陲之旅。大理、昆明、丽江古城,到处都充满着古色古香的文化蕴藉和温柔浪漫的气息。两个人早就想去那里度假,只是因了她忙的缘故,一份浪漫之旅也被渐渐搁浅。而此刻,撇下他,竟只身一人来到了这里。当他的身影从脑子里跳过时,她的心头微酸,那个固执而小气的男人,为什么不能放宽心胸?为什么就不能体谅自己?
一脚踩上边陲的土地,那份烦躁阴郁的感觉瞬间走远,一份古朴凝重的历史文化底蕴迎面而来,清新温润的空气中流淌着氤氲的气息。同样是花织如锦,含烟滴翠的时节,南国的大街小巷到处充斥着浮华躁动的热流,而云南,却馨绿洗目,幽静微凉。几乎刹那之间,她便喜欢上了这里。
她将自己安顿好,觉出前所未有地轻松。拉开那扇偌大的落地窗,尽情远瞰,错落有致的城镇一齐纳入眼帘。暮色渐起,远处的山影笼在一层轻烟缭绕的雾霭中,如梦似幻。深呼吸,满心都是潮湿和清爽。真是“家家溪水绕户转,户户垂杨赛江南”!有多久没有这样舒舒服服地拥有自己的时间和空间了?每天忙碌争取的究竟又是些什么?也许,是该给自己放个长假,来调节一下俱惫的身心了。
冲个热水澡,换好衣服,一身简装,拉开门,便把自己放任在灯火阑珊的街头了。云南小吃很有名,长长的一条街,被各色各样的小吃店挤满。来这里旅游采风的人可真不少,每个店前都人头攒动,各种香味混杂在一起,各种各样的语言相互糅杂,各种叫卖和说笑逗闹声此起彼伏,满满地充塞着这个空间,加之各色光怪陆离的霓虹灯竞相闪烁,让她觉得一切都仿似海市蜃楼,有刹那的恍惚,也许,这般热闹繁华的地方,原也不适合一个人来。
叫上蒙自过桥米线,油炸麻脆,火腿末饼子,一掌雪,她捡了个安静的角落,一个人要了支啤酒,漫不经心地边吃边喝。味道还不错,就是吃惯了他亲手做的饭菜,这么重的口味,一时半会还有些不适应。好在并不多饿,看看,品品,消磨一下时光,也就过了。
一对对情侣模样的人来来去去,亲热地挽手并肩,说说笑笑,从人群中潇洒地走过。她看着他们目中无人的表情,想笑,却有些落寞。年轻真好,爱情真好,可以肆无忌惮地对着天下人宣告两个人的快乐和幸福。如果他在,一定也会把她宠得像个小孩,也许比他们中的任何一对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她摇摇头,自嘲地笑笑,笑自己真是没用,才出门把他扔掉,一回头却又在想他,真是笑话!真是老了么?开始怀旧了么?原来爱情是年轻人的事情,与自己无关,那么,自己多大了?28?还是30?她觉得很悲哀,一晃,自己就丢失了大把如玉的青春,却又不自知。
一拨拨人,在她眼皮底下频繁出入,几乎个个都是喜气洋洋地。惟独自己,躲在这个遥远的边陲,一点一点地记起,又要一点点地忘却。那张儒雅俊秀的脸,总带着温润的微笑,所有的不快,都会被这样的笑意融化。她个性特强,在广告圈中混了好几年,戴着面具的日子里,更加多了一份强势和霸道,才能游刃有余地斡旋在他们中间。而褪去面具,她需要一份平和安静的姿态,一个轻松舒适的氛围,否则,整个人整天绷得紧紧地,不垮掉才怪!
他就是这样的男人。他会想尽办法做各种各样的点心,查各种各种的菜谱煲汤,做家常和特色菜;他会在她回家的时候,温柔地拥她入怀,放一段轻柔舒缓的轻音乐;他会在浴池里帮她放好玫瑰浴液,水温正合适;他会在两人休假的时候,驾车去郊外兜风,或是采青。他会在两人过马路的时候,走在她的右边;他会亲自为她系好安全带;他会在每一个不是节日的时候送上一束她最爱的天堂鸟……他永远站在她目力所及的范围内,只需伸手,指尖握住的便是他的温暖。
一仰头,喝掉最后一杯酒,夜已经深了,不知觉间,那些闹热涌动的人群,如潮汐般退去,只剩下为数不多的一些,在低声谈笑或是碰杯豪饮。她不知道几点了,酒店服务员告诉她晚上十一点半之前必须回去,不然晚上治安出了问题他们不负责。她没有带手机,出家门之前就狠狠地摔在了他的身上,也许已经跌碎。他肯定会打电话找她,找不到她,他会着急么?可是,呵呵,这千里之外,他又怎么可能找得到她!
她慢慢地起身,买单,慢慢地朝前走。明天用不着上班,也不会有他在旁边催自己起床,那么着急干什么呢?夜风隐送清润的气息,撩起她鬓边的发丝,带着一丝妩媚,轻舞飞扬。一弦新月初起,朦胧的清凉的月光覆在她身上,如一层缱绻氤氲的轻纱。轻风过处,随着衣袂翩飞成一幅流动的芳华。偶尔有一对相拥的身影,低低地,柔情蜜意地经过,都会对她投去讶异的一瞥。难道自己有什么不对么?她上下左右地看看自己,没发现不妥,最后无声地笑了,是自己那份孤独的寞默,让人疑心像她这样的女子,一个人在街上踟蹰的意图吧?
闲闲地逛到很晚,回到房间,觉出前所未有的困乏,安静地睡去,直到第二天醒来时,金色的阳光已经层层铺满窗台。她计划着今天沿青石路面,一直走下去,看泛旧的城墙,是如何走过历史的风云际会,如何穿越时空,落下满身的烟尘。临出门,那位可爱的服务台小姐送了她一顶宽边帽,戴上去,居然有西部牛仔的味道。
此刻,她像极了一尾真正的鱼儿,漫无目的,漫无思绪,漫无边际地闲游着,那样子正如一条几世轮回,忘却了自己前生的小鱼,在泛青的海底隧道,静静地搜寻所有关于时空交错的印记。也许,记起是为了忘却,而忘却,也许是为了更好的记起。她就那样纠结着,散漫着,眼神从天空游离到树梢,再从树梢掠过屋顶,而摩肩接踵的人海,早已将她的身影完全淹没。也许生活就是一条未知的路,或者是一片未知的海域,每个人都是这路上或海底的过客。滚滚红尘,许多人许多事就那样擦肩而过,回首时,谁,又能留下多少痕印?也许早已被其他人的足迹所覆盖,也许早已被浪潮冲刷得无息无声。
太阳捋着胡须,缓缓地走过头顶,又渐渐走到树梢,一点一点把自己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最后,成了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走进夕阳镀金的流光中,而暮色,从她的背后升起。不知不觉中,小鱼走进了一条小巷。这里,全部是民族民间艺术品,有民族服装、头饰、衣饰、民间艺术绘画、雕刻,手工制作,连捏糖人的都有。她觉得新奇,立刻被浓郁的民族文化风情所感染,一心投入其间,兴致勃勃地与店家讨价还价,买了一大堆物品。
转身要走的时候,却碰倒了一张小小的木桌,上面的东西稀里哗啦撒了一地。她歉然,慌忙蹲身去捡,待细看时,却是一张张面具。有京剧脸谱,有圣诞老人,有可爱的公主,也有黑心的巫婆,还有一些是小动物的样子。店主是刚才那位慈眉善目的老人,看她捡起来后有些发愣,便宽容地摆摆手,示意她可以走了,彼时她正对着手中那一张狐狸面具出神。老人见她如此,便略带神秘地凑身过来:“喜欢,就送与你这个有缘人。记住,揭开你面具的那个男子,便是你命中注定的那一半,请好好珍惜。”然后不声不响地隐去,只留下满墙花花绿绿,新奇有趣的民族饰品,和一帘悬垂的面具。
她走出店门,心里暗自好笑,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有人信这个?谁会无端端戴个面具,又有谁会无端端跑去揭开别人的面具?不过,这个狐狸面具看上去特别飘逸灵动,尖尖的嘴和面部线条特别传神,活灵活现,显得分外精致,还带着一些神秘的气息,她开始喜欢它了,拿在手上不住地把赏。
华灯初上,所有的建筑都被一层柔和的光晕笼住,似一条隐隐流动的光带,盘旋缠绕,那么旖旎,那么婉转而多情。两边的树突然就多了起来,而且每一棵树底部都有一盏旋转的彩灯,各式各样。曳动的光圈使每棵树都流光溢彩,使整个夜色流光溢彩,每看一眼,都会让人眼花缭乱,赞叹不已。路面忽然就宽了起来,而且不再是青石铺砌,踩踏上去软绵绵的,低头一看,竟然是绿茵茵的海绵垫。正前方是一片开阔的广场,广场四周都是一个个或大或小的喷泉,被水底的探照灯照得雪亮,如一道道飞瀑流云,炫目而壮观。居然还有两艘特大的船只,静静地泊在两边,船舷船头被奇花异草装点得瑰丽多姿。
她正疑惑着探头张望,呼啦一声,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那么多人,拿着桶、盆,有的拿着水枪或瓦罐之类的东西,喧笑闹热着呼啸而来,仿佛从地底下钻出来似的的。各种语言各种肤色各种装束,就那样簇拥着,堆挤着,脸上发着光带着笑,潮水般涌来的大人小孩,瞬间就汇聚成一片欢乐的海洋。只一个眨眼的功夫,她便被人流推搡着,不由自主地跟着前行了。
她有些慌张,也被眼前的热闹吓住了,根本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稀里糊涂就走到了广场中央。一个硕大的灯柱点亮,人群齐齐地鼓掌欢呼。一队身着绿孔雀服装的女子,头顶瓮罐,踩着《月光下的凤尾竹》,袅娜娉婷而来,载歌载舞,姿态优雅柔美。仔细听那些解说词,才弄明白,今天恰好是一年一度的傣族泼水节,按照惯例,将在这里上演盛大的泼水狂欢的一幕,藉此洗去身上的疲惫和晦涩,以期获得好运和祝福。
还没等她回过神来,台上的舞女们便将瓮中的水洒向人群,一阵惊呼和欢笑过后,泼水狂欢正式开始!刹那间,人群沸腾起来,反身用手中的取水工具从那些发光的喷池里,大船上舀水,不由分说,见人就泼。她这才知道,原来那两艘船是用来盛水的,等她明白过来,哗啦一声,一阵凉意袭来,身上早被浇个透湿。
她怕水,尤其是害怕眼里和耳朵进水,每次游泳,她都会将自己保护得严严实实地,生恐水进了眼睛和耳朵。因此,曾遭很多朋友耻笑,也曾遭很多朋友捉弄,实在是有苦说不出。但此刻,周围都是肆意狂欢的人们,而且是这里独有的庆祝方式,那么多陌生的面孔,洋溢的却是自己最需要的最开心的最真切的笑意,那么,她,又有什么理由拒绝他们的好意?况且,被泼得最多最狠的,往往是最受欢迎,集好运于一身的人。她除了默默忍受,除了暗暗感激,还能说什么呢?
见对面那个帅气的男孩子正准备把一盆水浇向自己,情急之下,她顺手就戴上了那个面具。尺寸刚好合适,脸部被护得服服帖帖,唯留下一道狭长的眼缝,供她观察外面的情形。一盆水兜头浇下,她尖叫一声,绷紧的神经瞬间被疏软,冰凉的刺激让她开始头脑发热起来。她也顾不得什么,眼明手快,抢过旁边那人的盆子,一来一回地舀水,泼水,欢笑伴着尖叫,快乐伴着忘情,头顶是水,脚底是水,身上是水,身边还是水。溅起的水珠在灯光的映照下,流转着梦幻般的激情,整个世界都是一片清亮亮的色彩,整个世界都是一片欢乐鼎沸的海洋。
她边跑边泼,尽情挥洒着自己久违的快乐。由于她带着面具,身材被水淋湿以后,更加玲珑浮凸,风情尽显。人们都愿意将她看做是一位降临凡间的天使,也愿意被她结结实实地泼个正着,然后,再将水从她的头顶倾注,彼此感染彼此传递着最真最深的笑。不知道跑了多久,也不知道跑了多远,更不知道泼了多少个人,她有些筋疲力尽的感觉。她把盆子递给旁边的一个小朋友,准备抽身退出,一回身,却撞到一个人。她赶紧一迭声地说对不起,一边作势欲退。
那人一把抱住她,用力拥紧,仿佛一不小心,她就会从手心溜走。她吓得拼命尖叫,狠命地一口咬在那人手上。那人吃痛,却不放手,任由她咬住。她倒是不忍心下口了,怔怔地,有刹那的恐惧。脸上一阵热浪伴着湿润的空气扑面袭来,却原来面具被揭开,登时就被流光飞照的气息熏染得恍惚而迷离了。定睛看去,不是他又是谁?只见他皱眉苦脸的样子,强忍着疼痛却那么坚决地不肯撒手,清亮的温柔的眼神深情款款地凝视着她,脸上因为有水珠,被灯光照得益发俊逸如玉了。
她被如此突兀的相遇击中,脑子里一片混沌,不知道是悲还是喜。而那个狐狸面具仍在他手中,长长的飘逸的嘴角流露出诡异和神秘的气息。“揭开你面具的那个人,便是你的那一半,请好好珍惜。”那位老人的话在耳边万千次地轰响,震得她几欲窒息。怎么会这么巧?怎么会这么巧?原来命中注定的那个人,也在这里,等着她。他曾说过,要牵她的手,风雨路上一起走。
望着她百转千回,思绪联翩的神情,他的心里有一丝自责和疼痛,还好,算准了她会来这里,幸好,万千人群中找到了她,幸好,她没能挣脱,也没有掉头而去。那么,以后,他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给她足够的空间和自由,给她应有的快乐和幸福。以后,他要做个真正有担当的男人,真正有魅力的男人,真正有信心的男人,再不会整天胡思乱想,不会胡乱猜疑和妒忌,也不会让她受一点委屈和伤害了。他的唇边自心底溢出浅浅的笑意,搜寻她芬芳甜蜜的唇。
她任由他拥着,温柔却毫不犹疑,丢了他一圈,离开他走了一圈,原本想在这个浪漫的边陲小镇寻一段刻骨铭心的艳遇,没料到,原来他也在这里。那么,以后,她再也不会任性和霸道,不会再那么自私地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他身上,不会让自己被一份工作所奴役。她要认真地做个小女人,做一条温驯乖巧的小鱼,在他筑起的爱海里,无忧无虑地来回徜徉。
“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若不是你渴望眼睛,若不是我救赎心情,在千山万水人海相遇,原来你也在这里。”原来,爱,一直都在,在两颗彼此相恋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