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土司王朝
导读翼南牌坊,使土司彭冀南活着,使他率五千土兵奔赴江浙一代抗击倭寇,建立“东南第一战功”的历史点缀在江南土司王朝的辉煌里,在青苔亲吻里寂寞地暗淡。
朝廷是一块磁铁,日日放射权力的磁线,可总是吸不牢固边远。江南少数民族的湘西,在磁场的边沿若即若离,生长出一种多味的土司权。
在湘西,在湘西的永顺老司城,土司王朝一立就是八百年。
当今天的目光走进湘西土司王朝,便走进八百风雨,走进八百辉煌,走进八百辛酸......
耳鼓被历史的风擂响,土司王彭士愁与楚王马希范的号角在王村呐喊,溪州战火的哀嚎此起彼伏,嚎声斩杀湘西的平静。一败涂地的湘西土司王朝,只能退守自己早早建立的“陪都”——老司城,王朝在晨钟暮鼓里慢慢茁壮。
山险水护的老司城,肩负着王都的责任。湘西土司朝都与北方的朝都相比,虽然不可抗衡,但小麻雀五脏具备。宫殿区、衙署区、居住区、墓葬区、宗教祭祀区,区区分明,把一个王朝的思想,裸露在山水间。金銮殿和太极宫,拥有木雕、石雕、浮雕花砖,还有金、银、铜等金属装置,殿内金碧辉煌,精致与气派在屋宇间横行霸道。
处中心地带的午门,仿照唐太宗建造西安皇城的建筑艺术,建造出自封的皇权,高大雄伟的气势,镇压湘西地域民情。午门平台处的石狮,张大的嘴巴,吞着和吐着至高无上的威严。
在凤凰山的左胁下,金銮殿右侧的顶部,占地九亩的寿宫,两个四合院和一栋单木房,收纳着土司王朝内长辈退役后的生活;十八位土司神像木雕,坐在寿宫祠堂里,述说着五彩斑斓的历史。
宴会厅、娱乐宫里,丫鬟、使女及侍人穿梭的身影,在土司王的背后,粉饰日子,繁荣土司王的奢华。摆手堂里的歌情,琴、棋、书、画室的雅兴,宴会厅里的婚嫁、生日、丧事、节日等红白喜事,相互拥挤不堪,比春草茂盛。
凤凰山的右翅膀延伸下来的紫金山,处老司城的东门,二十余亩的面积,埋葬着历代土司王和土司王亲属的死。一百零九座荒冢,庞大的静寂,铺天盖地而来,厚重的历史,不免在心中汹涌。
江南土司王朝,重塔一般,镇守着一方平静,支撑着国土的团员。然而,不上嚼子的马,在地方上过分张扬野性,铁蹄纷乱踢踏,压榨的野蛮刺痛了湘西土民的神经,高挂的酷刑折断土民的自由,鱼肉的百姓在冤屈里爬行,湘西的哭嫁,哭嫁的湘西,那扭曲的喜悦里,折射着声声对土司王“初夜权”的怨语。目光在江南土司王朝徜徉,大土司与小土司之间,纠缠着无尽的摩擦。1722年,彭御彬袭保靖土司之志,其叔父彭泽虬和彭泽蛟谋夺官印,杀戮嚎啕数月之久!掳掠男女6000余人,折卖酉阳,灵魂深处痛苦的是百姓。
一半辉煌。
一半血泪。
江南土司王朝,因你,我是歌还是哭?
江南土司王朝,巅峰时,你曾长臂一揽,抱住二十个州,范围涉及湘、鄂、川、黔、渝、滇等省市边区。然而,大浪背后是平波,历史选择了清朝的“改土归流”,曾经818年的江南土司王朝,风雨里油枯灯灭了。
而今,土司王朝的那不完整的官道,再也不曾走动金戈铁马,寂寞地喘息着幽幽的凉。
祖师殿在山腰上,如同坐在太师椅上的祖爷,孤独在现代的目光里,固执着一份沧桑。
翼南牌坊,使土司彭冀南活着,使他率五千土兵奔赴江浙一代抗击倭寇,建立“东南第一战功”的历史点缀在江南土司王朝的辉煌里,在青苔亲吻里寂寞地暗淡。
金銮殿,土司王朝的衙署,面积方圆达1华里,早已被司城小学压在了地下,孩子们的脸蛋上,只有青山绿水的欢悦,再也挂不住历史的沧桑。
曾经“城内三千户、城外万人家”的盛景,芦苇早已漫山侵染,秋风中摇曳一种荒凉。
农人的玉米,在江南土司王朝的头颅上葱绿,在日子里,匆匆地赶路,赶生命里的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