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眉浅笑,凌波独步若心荷
导读岁月的笔锋力透轮回。彼岸花开,人间世的男女终究渡不过红尘云烟。青丝绾云若三千,流年依旧倒退着走远。浮生滚滚,半窗清梦已惘然。
旧年的那一场烟雨,瘦了谁的等待?而相思的秋里,又醉了谁的寂寞和孤单?爱,其实很简单。就像我恋上这个叫凌波仙子的女子。此刻,只想以安静的姿态,为她书一纸缱绻若水的情怀……——题记
一
朝南的窗子开了,细碎斑驳的阳光水一样淌了进来,不动声色一寸寸挪移着,温暖、明媚、静好。时光仿佛陷入这样的澄净和清洌中,竟有了些许微醺的慵懒和温柔,偎着印花的窗帘,只在落满光影的粉红色书笺上摩挲,再不肯向前一步。
于是,就看到那个婉兮清扬的女子,眉眼盈盈,捧一杯青花泡开的茉莉花茶,遥对着江南的三月,一点点打捞缱绻苍凉的回忆。阳光不语,只在她微微蹙起的眉心安静地倾听,似片片洁白的飞羽,将她平和淡定的微笑晕染得光华流丽。刹那之间,就被这样精致婉约且略带诗意的静默击中。只等一声熹微的叹息,跌破若水的情思,把隽永柔婉的时光,定格在这一刻。
自那日不期而遇惊为天人,到相熟相知不分彼此,再到后来看她干净纯粹又空灵柔软的文字,心底竟有了莫名的牵念和疼惜。这个叫仙子的女孩儿,给我的印象一直都是安然恬静的,浪漫细腻的情思行云流水一般,仿佛随手一掐,就是一汪倾城的温柔。
这样的女子,无论风雨阴晴,总是静幽柔美的。柔就柔到了骨子里。美,则美到极致。是以初初相遇,便义无反顾地深陷于她清瘦的字句,只为贪恋那一缕淡淡忧郁的气息,那一份缱绻若水的婉约风情。
而一切,早在相遇之时便已明了:心诉于字,字释于心。
二
凌波仙子,这女子连名字都带着传奇和美丽。不是水仙,就一定是青莲,是那极鲜润极清寂的一朵水生花,又仿佛是一幅淡到极致的水墨画。那么清灵幽静,那么素淡高雅。既有凌波独步的飘逸,又有美得令人发愁的姿容。只要想起,满心都是柔柔暖暖的欢喜。那么干干净净的水,那么干干净净的花,让人不由自主就联想到一场干干净净的古典的爱情。而眼前,自然便有一种我见犹怜的婉约和书盈锦袖的悠然了。
从来花事浪漫,只向人前开三分。仙子却把俗世的爱情和烟火味一并揉落,浅铺深描在了她用心编织的光阴里。常常见她一个人就着幽暗的灯光,窝在落满回忆的老藤椅里,怀念一个叫猪猪的男子。单放机在吱吱呀呀地唱着古老的唱腔,像一架永远纺不完纱的纺车在絮叨着流年的远长。浓香馥郁的咖啡散发着特有的卡布奇诺味道。沾惹了怀旧气韵的时光蹉跎着烟雨红尘,像一纸泛黄的书笺,蛰伏在季节深处的轮回里。淡淡的感伤悄悄流转开来,在一把叫做岁月的雕刀上痴缠纠绕……
白天或是黑夜,雨雪或是霜天,即便她不作一低头的娇羞,仍然会有一声低低的轻叹从那端传来,眉眼染上初起的枫露,一不小心便弄疼了一首千千阙歌。这时候的仙子,只能握着一瓣寒梅的瘦瘠,顺着安静的秋光,淡看微雨燕飞,把若有若无的清愁刻成宋词上的一枚雪月风鉴。一袭月凉的华衣,渐渐氤氲,只有阑珊的灯火,伴她一起,等候柳枝敲窗的声音。
三
岁月真是一支柔软而坚硬的瘦笔,拉长黑夜,拉醉相思,将平平仄仄的韵律拉成一阙墨写的忧伤。这样执着的一份真爱和深爱,悄无声息地隐匿在她花开几度的窗前。只等转头的刹那,所有的青葱和美好饱蘸淡彩,凝眉一念,就有魂牵梦萦的暗香落满她桃红的雪宣。
想起那个斜阳立尽的晚照里,这个女子用笔拓下的一页秋风秋雨夕。想必她的心中,一直有一个碧水兰舟入画舫的江南。那里,有黛青如洗的檐瓦,有岁月斑驳映照的月明楼,有被浅蓝色烟雨湮灭的尺素。有红骨伞下纤细柔弱的美艳,还有一道飘飘洒洒溶入水乡的誓言。那里,有她踏碎寂寥落红的回眸一笑,有她梦若行云黛眉微颦的旖旎多情,有她温柔挽起的流韵莲香,有她缘定三生的眉目相映。而最终,子夜冷雨,独影孤灯,唯有秋,渐渐深了。
于是,她伸手打开窗,一片落叶旋进来,秋,竟真的来了,伴着八月桂花香。于是她坐在怀旧的时光里,开始写诗,写关于秋天的爱情和童话。开始为自己留一扇朝南的窗子,让一米阳光照亮人生的起落和悲喜。一叶绿意从七弦琴上波澜不惊地走过,片片枫红已将绕指的柔情悉数镂空,只等一场青花烟雨来将指尖的微凉剪破。心若冰凝,双泪微垂,季节的相思便散落一地。
四
岁月的笔锋力透轮回。彼岸花开,人间世的男女终究渡不过红尘云烟。青丝绾云若三千,流年依旧倒退着走远。浮生滚滚,半窗清梦已惘然。这个沉静温婉的女子,早已在逝去的韶华里学会了坚强和勇敢。只要心灵是澄净的,只要有一枚红豆曾根植在相思的渡口,只要子夜时分,还有一缕凉风能将满腹缱绻的絮语揽入幽梦,那么,所有的等待,都会佛射在枫红的脉络里,在每一个电光火石刹那交汇的眼神。
我相信这个眉眼纯和干净的女子,即便在最深的尘埃里,也能开出花一样的温柔和美丽。就像她说竹子是草最高的梦想,青春的疼痛只有心知道一样。再深的孤独和忧伤,她都能采一枚明月涤洗,在寂寞的扉页上独自起舞。然后安静地隐逸在睿智柔美的笔触之间,细心烹煮文字的诗意,以微笑遥望,那一朵静若青莲的心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