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午后
导读脚步与对话声已经走远。这事,半月前我买菜时听说过。这样的事情似乎总是在发生,就好像飘在这城市上空的飞尘一样,飞起,再落下。
这是一个安静的下午,安静得可以听见金鱼草花瓣凋落的声音。
真怪,明明是叫金鱼草,怎么不见草的形状,哪怕是半片叶子都见不着,就见一串串粉的、红的、紫的花呢。在买这草儿时,我曾与花店老板据理力争过。硬是以为老板弄错了花名。瞧这跟铃铛样倒挂着的花朵儿,该有个雅致的名字嘛。
可它偏就叫这名儿,能怎么着。老板说。
我能怎么着,买下呗,四支。我说。
就是这样,很多很多的事情就是这样没有缘由的跟着你。就好比今下午,这个安静得可以听见金鱼草花瓣凋落的声音。
本来可以答应好友一起去逛街,或者可以去书店走走,买本仓央嘉措的书,因为忽然发现十分喜欢仓央嘉措的诗歌。
我摇动所有经筒ㄍ不为超度ㄍ只为触摸你的指尖……
就为这样一首诗,我想要翻阅并且买到仓央嘉措所有书籍,想要知道在那佛教圣地的西藏,曾有过怎样的一颗灵魂在雪域之巅,在布达拉宫的神殿前飘荡。谁敢豪言:住进布达拉宫/我是雪域最大的王/流浪在拉萨街头/我是世间最美的情郎……
所有心思,就这么没有来由的被他牵住,不动亦无求的坐在窗边,看一眼屏幕上百度搜出的他的诗歌,再望一望窗外。
窗外,是上午一阵风接一阵雨过后的景象,干净得让人心慌。大约四米远,不知道哪家的油菜开得正欢。那个曾光着脚丫穿行在油菜地的小人儿呢?那个曾将菜花插满头的黄毛丫头呢?那个曾长一声短一声将奶奶喊得山响的人儿呢?不见了,皆随风而去的无影无形了。记忆,总是块带着香味的点心,咬一口,却被藏在其中的辣味刺激了双眼。还是不去理会已经隐藏的东西吧。
油菜地的不太远处,有人在低头寻找。那是个一日能见到两回的拾荒者。被尘土包裹住的面容,分不清年龄,除了行走的姿态与寸长的头发告诉我性别之外。谁也没有去问他,就好像这一地的油菜一样,每个居住在这里的人都知道它们的存在,但谁也不知道谁是谁。一幢高楼,一扇门,将所有人都隔绝而开。
仓央嘉措的诗歌在屏幕上缓缓滚动:你见,或者不见我/我就在那里/不悲不/你念,或者不念我/情就在那里/不来不去……
似乎听到匍匐在佛脚下诵经的声音,听到寺院里一声长似一声的敲钟声……
窗户外有人的脚步声,有对话声。
小江抓着了。
哪个小江?哦,就是那唆使小黑杀死自己老婆的人。
恩,其实是自己找了情人没法收场了,就花钱要小黑杀了。
他老婆挺老实的一个人,小江以前还靠她起的家呢!
恩,他们死的死,判的判倒好,留下两个十来岁的孩子怎么办?
……
脚步与对话声已经走远。这事,半月前我买菜时听说过。这样的事情似乎总是在发生,就好像飘在这城市上空的飞尘一样,飞起,再落下。最后,就如池塘水面泛起的波纹,如刚才走过窗前的脚步与声音一样毫无痕迹。
将仓央嘉措的点击,收藏,若人真能做到“不负如来不负卿”多好。在这个安静得能听见金鱼草花瓣飘落的下午。
怡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