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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匪八叉的最后时刻

2013-10-24 01:03 作者:阿远 阅读量:285 推荐0次 | 我要投稿

压低帽沿的八叉走进店里的时候,叫了声“米西”。

透过装满红葡萄和人头马的玻璃橱,米西正穿件粉红的泳装,坐在吧间深处柔光下靠窗的软卧里。

但是米西没看见八叉,她正望着窗外攘来荡去的墨绿海水,大海均匀地呼吸着,微波轻吻堤岸,发出梦呓般的呢喃。

“唉!可怜的小东西!”米西忽然后悔和红杏刚才在海里冲过的那个澡,一阵清风吹来,小店充满了咸腥味。

她烦躁地埋下头,想挣脱脑海里那张胖脸。

“请离我远些!”

“哦!对不起,小姐想喝点什么吗?”身边的老侍者耸了耸肩,双手一摊:“他已经走了。”

“什么?他走了?”米西又突然想哭:“让这个未来的‘银行家’滚吧!”

“你去吧!”米西说。

老侍者下去了,他分明看见米西最后对他惨然一笑,这一笑让老人心中装进了一只兔子。

“米西!”

现在八叉终于穿过卿卿我我的人群和恹恹欲醉的声浪,来到米西面前了,于是他又叫了声。

这呼唤就象很久以前某个美丽的夏日,从半空里啁哳着坠入荒草的云雀,渐渐清晰和熟稔起来。一阵清风吹来,她混沌的头脑清醒了许多。

她挪开捂在脸上的手指,蓦然看到一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英俊脸庞,依然是乌黑红黄的卷曲长发,泛着光芒的清澈眸子。

“八叉”她低低地叫了声。

“米西!”他的回答急促而深情,象小夜曲伤感的音符。

“为什么要来?又想到哪儿去?”米西紧紧抓住八叉又细又长的手指喃喃自语,又倏然松开,她看见八叉眼里夺眶而出的泪水。

“因为,想你!”八叉脉脉地注视着米西,象寻找草原上那首久远的牧羊曲:“从牢里来,不知道往何处去?”

“四年了!”米西哭了,泪水喷涌而出。

她俯下身,捧起八叉的手贴在秀丽的脸颊,像一个困倦的婴孩,沉沉睡去。如果时间可以停止,她希望这一刻成为永恒。

四年前,这双手在“樱花杯”大学生钢琴大赛中荣获全国冠军。

现在老侍者走了过来,他知趣地远远站在八叉对面不吭声,直到八叉开始警觉,双眼充满敌意。

“先生,喝点什么吗?白兰地还是威士忌……”他指了指远处的玻璃橱:“在这样的海滩,在这样的吧间,在这样的氛围,与情人幽会!”

“滚到一边去!”八叉狠狠地低吼。

“来两杯咖啡吧,我还要等一等。”米西祈求地看了看老人。

老侍者点点头,转身走了。

“这老东西,怪怪地,让人不舒服!”

“原谅他吧!原谅让你不舒服的人。”米西漠然地望了八叉一眼,正好碰上八叉欲火中烧的眼睛。

“他不该那样看你!”

“爱不需要理由。”米西冷冷一笑:“红杏不是你最好的朋友吗?”

“我宰了他!”八叉差点跳起来。

这时候,老侍者又走过来,满脸堆笑:“小姐,红杏先生在那边观鱼!”

他把一杯咖啡放到米西手旁,八叉好像看见老头幸灾东祸的神气。

“躲一躲吗?”老人站在不远处,突然若无其事扭头一问。

“我宰了他,米西。”八叉站起来,向渔场那边望去,远远地看见穿着褐色西服悠闲的红杏。

“八叉,如果合伙抢劫是因为我,越狱也是因为我,杀红杏还是因为我。那请你想想,你给我的一生带来了什么?”米西声音嘶哑,哽咽着说不下去。

八叉惊慌地坐下来,米西的眼泪的确让他怒火中烧的心拿不定主意。

“别哭,米西,我不去了,行不行……”八叉用手揩去米西眼角的泪水,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可是,红杏才是真正的凶手,行长是他开枪打死的。”八叉瞟了瞟四周,轻声低语。

“那一把火,红杏带走八百多万,说好了给你和救我的。”

米西脸色越发惨白,她惊恐地盯着八叉那双又细又长演奏过英雄交响乐的手。

“如果我不留下救死去的小新,没人会认出我的。”

这时,酒吧外突然警铃大作,一队荷枪实弹的武装警察涌向海滩,红杏还来不及反抗,已被按倒在地。

八叉站起来,想跑,老侍者快步冲过来,在他手里多出了一支乌黑锃亮的武器。八叉好像一切都明白了,他又叫了声:“米西!”

米西没有回答,她转过脸去,一滴晶莹的泪珠滴落在褐黄色的咖啡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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