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庙能供县长,那可以供派C所MJ吗
话说最近在河南省光山县,有一位七旬老妪匡元秀做了一件怪事。事情是这样的:女婿被人打断了右腿,全家到处借债疗伤,已欠下4万多元,现面临第二次手术,然已家徒四壁,兜无半文。不知是不是一直没有得到村、镇的救助,还是凶手没有得到依法惩处。总之是混不下去了。于是,她怀着对封建迷信的无比向往,(当然是指在封建历史背景下的所谓“青天大老爷”),怀着对真善美的最理性追求,怀着对鲁迅先生的滔滔敬仰,怀着对阿Q精神的深悟通觉,总之,怀着很多很多的神马抑或浮云…在村东头土地庙里(推测应是当地最灵验),供上衣冠锦绣的县长大人——的图像,日日朝拜,跪求医药费。
此事经爆料后被报道,终于受到舆论关注,然而,这事儿对于我等经常看腥闻的良民而言,实在是微乎其微,根本谈谈不上惊天地,只能说泣鬼神吧。仅此而已!如果县长大人龛上有灵的话,应该为她主持公道;如果老妪小人庙前有知的话,应该要明白:泣鬼神是没用的。而她的事迹也只能泣泣鬼神,不久后还会从新闻沦落为故事。有人说这件事明显是经过策划的,那么我要说:我也认为应该是。
这是一个虚伪的策划,也是一个真实的维权。
既然讨要医药费,土地庙可以供奉县长(这事儿很急,所以可以),那么有一个人就忐忑了,即将出场这位仁兄与匡元秀老人比起来实在是小巫见大巫,自己年龄和遭遇都差一个档次。唯一相同的仅仅是政治地位、家庭成分而已。所以在他准备如法炮制之前,还是识时务地征求一下大家伙儿的意见,看他,看他这事儿能不能也“供”上一把(毕竟自己年龄没那么老,事儿没那么大,是有资格有体格进去经受“审问”一番的,他怕呀,怕人家叫他洗脸,叫他解鞋带…)。
事情是这样的:SC省YB县fy乡LH村村民PSF,男,现年不详(算老年吧),家庭贫困(有故事的人应该不会富裕),儿子带着孙子外出打工(孙子几岁,在其父亲打工地上学)。最近得知儿子已失踪多日,老人焦急万分,马上丢下锄头前去接孩子,然而校方需要老人出示“能证明他们爷孙关系”的当地派出所证明。老人无奈(也是无知,随便一个人都能把孩子带走那还了得),只有返回老家,屁颠屁颠地跑几十里山路到SC省YB县GA局fy乡派C所。
这是一个灰常灰常贫穷的派C所,到底有多贫穷,事实摆在眼前——
P老汉毕恭毕敬好言好语地提出开证明的申请,咱们伟大敬爱而又慈祥的MJ叔叔,不,是人民公仆XCY同志热情地接待了他。同时也关心地说了一套很具体的话。
“哎呀,对不起,打印机坏了,得修一下,请稍等”。
“哟喂,不好意思,没有打印纸了”。
“不好意思,下班时间到了,麻烦明日再来,谢谢配合…”!
(考虑到坚决维护咱们国家公务员的良好形象,笔者友情赠送“请”、“对不起”、“不好意思”、“麻烦”、“谢谢”等礼貌用语以及“笔没有墨水”之情节,以免大家误认为公务员不会写字)。
明日,日复一日,明日何其多?老汉真蹉跎。
P老汉执着几日后,实在没辙了。因为他实在无法做到——跑去北京向HJT主席打报告要一张打印纸回来给敬爱的MJ叔叔办公用。
P老汉生气了(不能愤怒,愤怒是要出问题的),他知道这个问题是个讲ZZ的问题。他是个有强大ZZ背景的农民伯伯(农民但不脓包),所以知道这是个“那啥”的问题,但自己不是已经“那啥”了吗,自己曾给予这位JC叔叔吃的和穿的(教科书云:官是人民的儿子,农民是官的衣食父母),怎么就不能算在“那啥”里面呢?
P老汉紧张了,MJ叔叔让他感到紧张。这个MJ让这个农民紧张,(所以以下简称“民紧”),P老汉怕了,他不敢再去找公仆开证明了,尽管是在办公时间、办公地点,尽管自己真的是自己孙子的爷爷,尽管自己是中国合法公民,尽管尽管…因为他怕民紧太热情,看他走几十里山路不容易,热情地邀请他“洗洗脸”,“解解鞋带”…
然而,儿子失踪,孙子在学校没有照顾,自己实在放心不下。他又不能愤怒,因为马加爵、郑民生等人昨晚托梦告诉他——一定不要愤怒,愤怒要出问题。怎么办?
向国家申请在村东头土地庙的上香权!
向伟大的人民、有正义感的人民征求在村东头土地庙供奉民紧的可行性意见!
向国家致敬!向人民致敬!向村东头致敬!向土地庙致敬!
残花笑红于2011.4.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