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 梦境
在这个春天的夜晚,一个人氤氲在昏黄的灯光里,耳边萦绕着恬淡舒缓的音乐,那一幕幕让人悲悯的画面,电影般闪过眼前,难道这就是宿命?
闭了眼,我又看到多年前埋下的种子,它一直躲在心房的最深处,像癌症细胞,不作一声,却时刻期盼着有一天能粉墨登场,上演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故事。于是它一直暗暗积蓄力量,它曾那样的肆无忌胆,披着夜色的袈衣守候在我梦的入口,在我梦里讲述一个个或美丽或凄婉的故事,有多少次,含着泪花在夜半醒来,有多少次,漾着笑脸在半夜甜甜的回忆。跟着它的脚步,我踏遍我梦的故乡。
记得有一次,我下班回家,在朦胧的夜色中,我迷失在一片树林里,正在我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他走来了,笑着对我说,他可以带我回家。我像发现救命稻草一样,除了傻笑与感激,就是听话的接过他递过来的木棍,他说,让我拉着木棍,走在他的身后,就一定能走出去,找到回家的路。山地起伏不平,我跌跌撞撞跟在他的身后,踏着他的脚印,在灌木丛中迂回穿行,在没膝的野草丛里艰难前行,夜色越来越浓,虽然与他只隔几尺,可我越来越看不清他的背影。周围鬼魅的黑影一点点侵进心里来,恐惧让我紧紧地握住他递给的木棍,一步也不敢停下跟着他的脚步。然而,就在这时,手中的木棍突然消失了,我像跌进了黑暗的深渊,焦急地向着四面八方喊着他的名字,你到哪里去了,为何把我丢在这里,这里是哪呢,我该往哪里走呢,我像小时看过《丢失的小羊糕》里的小羊糕一样,无助地只能在原地打转,最后终于疲惫地蹲下无声的哭了。不知哭了多久,仿佛睡过去了。醒来的时候,东方已是鱼肚白,一丝光线洒进丛里,迎着光线的方向,我向山头奔去。顷刻间,我惊呆了。对面山脚下,那个熟悉的村庄,洁白的梨花在晨曦里披着雾的纱衣,朦胧而飘逸。高大的挺拔的绿树,遥遥述说着彼此的相思。公鸡喔喔打鸣声此起彼伏。几户早起农舍的上空正炊烟袅袅……这熟悉的画面像水墨画一样诉说着宁静与安详。年迈的父母在门前等待着久未归来的女儿……望着眼前的一切,我泪如雨下。我连忙转回头,在丛林中找寻他的踪影,唯有那些在晨曦里越发显得幽黑的团团树影和披着晨光扑扑飞翔的鸟儿。
这是几年前的一个梦,虽说岁月如刀,却始终没有把它从记忆捎去,而是深深的烙在脑海里,如今回忆起来,仍历历在目,比现实生活中曾经经历的事还烙得深刻。那颗种子也就在这些梦的滋养下,膨胀得越来越大,直到一触即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