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事重提-夜宿临青路小学

从青岛码头上岸后，我和妻要做的第一件事是找旅馆。经船上青岛大嫂的指点，我们顺利拐入中山路，沿着马路朝前打听着旅馆，都告知客满。我和妻提着行李下一位面容慈善的山东大嫂打听住旅馆的事，大嫂看我们是外地来青岛旅行结婚的便指着一条横马路说这是临青路，那儿可能有学校的招待所，价格也便宜。我们很感激地向大嫂致谢。不久我们找到了临青路小学的招待所。负责接待我们的中年女教师问明了我们的由来情况后很是热情地说，她们招待所条件差，你们远道来我们青岛作客，真是不好意思，委屈了你们。这样吧给你们优惠点，收一夜2元钱吧。我们很感激，再三向她致谢。她带着我与妻穿过外面已经住满一群健壮汉子的教室，打开里面教室的房间的门锁，说今晚你们暂时在此住一宿，明天在调整吧。把我们大件行李寄放在了接待室里，小包由我们自己背着。女教师帮我们拼桌子，铺好床垫，拿来干净的被子和水瓶面盆脚盆。一一告知我们厕所和暖水炉的位置，并说有什么事尽管去找她帮助。

安顿好旅馆床铺我和妻安心地在街上逛商店，不一会儿天色已暗了，在街上的小饭馆里用过晚餐，就跺回学校准备早些休息。晚上住在外间的那帮健壮汉子，喝酒猜拳，打牌说脏话，熙熙嚷嚷，一直到大半夜也没有停息。我和妻洗漱完后，在蛮汉们凶悍的目光注视下，妻依偎着我，怯生生地穿越他们的中间，朝里面教室走去。妻有些害怕，悄悄地对我说那帮闲汉莽夫会不会做恶作剧。我壮着胆说没事，不会的。妻进屋后赶紧想把门插上，但是门上并没有插销，妻惊怕起来。我说没事的，用不着这样后怕。我搬来了好多桌椅顶住门，直到妻觉得安全放心为止，妻还是忐忑不安。

我也没心思睡怕妻担心，妻紧紧地依偎在我的怀里，耳朵仔细地听着门外的动静，闲汉莽夫们依旧在喝酒打牌，搞笑打闹，闹哄哄的，好像里面根本没有我们住宿一样。朦朦胧胧我们好像要睡去，半夜深更，赶赶咐咐我们仿佛听到门外有动静，好像有人在撬我们的门一样，妻有些紧张起来。门好像发出轰轰的声响，妻躲在我的怀里怕的簌簌发抖。我说没事，不会吧。让我起来看看这么回事。我在黑暗中摸索着起床来。哦，我明白了，那是什么“闲汉莽夫”在撬门，而是天在刮风下雨。由于昨夜窗户没有关好被风吹开了，在风里下来回摆动着打在窗棂发出了嘭嘭的声响，雨捎进了教室。地上一片湿润。

我关好了窗子，一道闪电划过夜空，紧接着轰隆隆天上打起了响雷，窗外风紧雨急，如暴风骤雨般，风雨交加。我悄悄走到门边耳朵贴在门上细听外面的教室里传来了，“闲汉莽夫们”阵阵酣畅淋漓的打鼾声。

我上床对妻子说哪有什么撬门声下雨打雷了，窗没关好。他们正睡得香呢，睡吧还要去游玩呢。后来迷迷糊糊的胡思乱想地我很妻子一起睡着了。我们被外面操场上的声音吵醒了。天已大亮，操场上同学们已在做操打篮球了呢，时间已是早晨八点多了。我们急忙起来梳洗，门外的所谓“闲汉莽夫们”早已不知去向了。我和妻见后相互一笑，怪我们自己心理作用胡思乱想，造成一夜的虚惊，想来可笑。那外中年女教师见我们起来了，边和我们打招呼，边问昨晚睡得如何？我和妻相互吐了一下舌头，相互一笑回答说还好睡得很香。

吃完早饭后，女教师热心地为我们调整了房间。把单间的窗明几净的房间让给我们住，我们再三向她致谢。时隔二十多年回想此事令人难忘，感谢您——热情好客的山东青岛女教师，你就像一朵盛开在我们游客心中的一朵温暖的迎春花。

发稿於2011年5月24日星期二，上海西郊龙柏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