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草树木乃真神
导读一草一露,一树一情。我们应该珍惜上天赐予我们的每个生命,去珍惜她们,呵护她们。大爱在山水间,大情藏万物中。
花草树木乃真神
-----冬日携友游冠山略感
冬天是肃杀的季节。
寒冷的空气中,小草开始发黄,树叶渐渐飘落;小河慢慢冬眠了,大山明显消瘦。满眼是灰黄的色彩,这样的季节些许有些冷冷的感觉。
踏着凋零的落叶,感悟着季节的沧桑,我陪着朋友刘建国、贾永维去河头拜访胡彬老师。
胡老师的院子还是那样的幽静。远远地在路上就望见从他家院子伸展出的那棵遒劲的柏树。虽然已经是滴水成冰,万木枯萎的季节,可是那棵柏树似乎枝叶还很翠绿。不过仔细看去,树梢确实有点发黄,冬天的印迹也毫不容情留在了上面。
岁月依然,时间无情呀!这是自然法则,也是自然规律。
门虚掩着。我们三人鱼贯而入。
“胡老师在吗?”一声不约而至的询问,惊醒满院的幽静。
胡老师的夫人从厨房出来,一见是丈夫的老朋友们,热情地招呼我们,告诉我们,胡彬老师在东面的房间下棋呐。
我们进去,看到一个头发花白背影微驼的老人,正坐在电脑旁神情专注地下棋。
老人扭头笑着和我们打招呼。哦----,果然是精神依然矍铄的胡彬老师。
笑容依然,模样依然,快人快语。正是我们已经交往多年的老朋友,老师胡彬。
热情的寒暄,彼此点上胡老师递上的香烟。
人是故人,友是故友。说话随便轻松愉快,断没有好久不见的生疏。
交谈中,时间已到中午时分。
胡老师夫人留我们在家中吃中饭。我们却坚持约老师胡彬去冠山进餐,顺便尽享大自然的美味,品冠山冬季别有一番情趣的美景。
驱车在蜿蜒的山路前行,满眼虽然没有惹人的绿色,但是一种灰黄的成熟和裸露的沧桑仍然让我们兴奋不已。说说笑笑中,车已经载着我们扑入冠山那宽厚的胸怀。
一壶热酒,几盘家常菜,伴着醉仙居酒店外的景色,我们四个老朋友,大杯喝酒,大口吃菜,大声说话。一切无拘无束,无遮无拦。显得是那样的轻松和自然,断没有往日生活中察言观色,阿谀奉迎,遮遮掩掩的扭捏和做作。
谈政治,谈文学,谈自然,谈冠山。就在屋外那呼啸的寒风声中,我们敞开胸怀,大谈特谈。
这个季节,冠山很少有游人。是呀,所为的游人是来看那些姹紫嫣红的美景,听悦耳动听的鸟鸣,触小溪娓娓潺潺的风情。他们是不会在肃杀的季节,来倾听冠山那真真切切的告白的。他们是世俗的人,咋能领会到冬季冠山的神韵啊!
“峻岭崇冈冒雪来,冠山遥在白云隈。松盘厚地蜿蜒出,花散诸天缥缈开。傍险欲寻归隐洞,凌高还上读书合。平生仰止乡贤意,莫遣遗踪闵草菜。”
带着酒香和菜香,聆听着胡彬老师娓娓的吟诵。我眼前仿佛看到了乔宇老先生踏雪冒风,在冠山欣赏雪景的场景。
是呀,古人已经随风而去,今人正在凌风而阅。冠山依然,岁月依然。古人是今人,今人是古人。几十年,不,几百年后,也许还会有像我们这样的文人在冬季这样呜呜沉眠的季节来阅尽冠山的沧桑。不是吗?兴许,若干年以前,诗人乔宇也有这样的感触呐!
崇古寺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喧哗,只有弥勒佛微笑着迎接我们这些不速之客。佛家之地本该清静幽雅。可是就让那花开之日的红尘烟雾给点染啦。哎—,幸好还有可爱的冬季,她让我们的崇古寺又有难的片刻的宁静和恬然。
我们轻轻地迈着步伐,就怕惊醒寺院正在憨憨的美梦。
胡老师和永维在细细看着斑驳的碑文。我和建国侧头望着院子中央那包尽岁月洗礼的金槐。
看寺庙的老者靠着南墙,双手抱插在胸前,头微微垂着,享受着阳光的温暖。他和古寺正在享受着难得的小憩。
此时的崇古寺院,只有风儿在嘘嘘地唱着歌,在那歌中,偶尔飞来几只山鸟,扑棱棱在千年金柏的思绪里飞上飞下。一切是那样的恬静,安逸,让人有一种空容的感触。是呀,谁说这里不是世外桃源修心养神的好去处。
崇古寺外台阶下的小庙,显得很小,很单薄,瓦楞缺失许多,台柱斑驳陆离,台前枯黄的小草随风摇曳,断没有了往日庙会的喧闹嘈杂。这就是演绎千古事,哭笑千秋情的舞台吗?看眼前的凄凉,我真的有好多感慨。
走过小桥,扑眼的是刻着“丰州瓢饮”的飞檐凉亭。
不管是那苍劲的雕刻,还是这雄踞的亭子,都让人有一种被吸引的触动和沉思。千百年来,吕思诚、陈凤梧、孙毓芝、乔宇、傅山多少文人墨客尽留墨宝,使得冠山有了深厚的文化底蕴和内涵。
亭也好,碑刻也好,还有那些牌楼也好,岁月似乎都在上面留下了风蚀的印迹。但是它们风姿依然,还在等着后人赏读和玩味。相对于站在寒风里哭泣的那些千年松树,它们也算是幸运的吧。最起码,那些害虫不敢去碰触它们。
看看那些在苦风中孤零零站立着已经枯死的松树。她们像被剥去衣服的美人,满身是害虫啃噬留下的黑洞,触目惊心,让看到的人们心生寒意,眼睛湿润。
“可惜呀!可惜呀!这么好的松树,尽然让害虫给吞噬死啦!”胡彬老师眼含悲伤,嘴里喃喃自语。
是呀,我对冠山的千年古松并不陌生。曾几何时,她们古枝蔓藤,遒劲苍健,寒来暑往,迎接着来冠山游玩的客人。给人们带来多少阴凉和惬意;给冠山增添了几许的风姿卓情;也多少次出现在痴心痴情文人的梦里笔下。
可是,这一切,就在害虫的侵蚀下,不复存在。那些或躺在荒草中,或孤苦伶仃站在苦风里失去生机的千年古松,真的已经消失在我们的眼前,这不能不说是冠山的悲哀,更不能不说是平定的悲哀!
一草一露,一树一情。我们应该珍惜上天赐予我们的每个生命,去珍惜她们,呵护她们。大爱在山水间,大情藏万物中。
唏嘘感叹中,我们踏着松软的小草,在很有寒意的冷风陪伴下,开始下山。
冬天的冠山,确实是苍老了许多,也枯瘦了许多,但是她的神韵,她的真切,非在冬季品味不到。
“山山水水含真情,花草树木乃真神!”
拄着拐杖,走在前面的胡彬老师忽然冒出一句话,着实就惊了我一下。
看着胡彬老师那微驼的背影,玩味着他冒出的这句话,我深深领悟到了冠山,和冠山脚下世世代代生存着的人们的那种贴贴的情和义。
冬季本应该蛰伏在家里,像虫子一样冬眠。可是,我们几个人就决觉地相携到冠山游玩了一番,尽管没有全部领略冬日冠山的风韵,可是我们已经赏玩到了她的精华。
谁敢说,冬天不是游山玩水的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