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待子欲孝而亲不在
导读从感情的汲取上来讲,父母是卑微的企求着,从感情的投放来讲,父母是无么的,他把自认为最好的——好吃的、好穿、好玩儿的、好用的——给了孩子,毫不吝啬。
2011年4月30日早上,五一假期的第一天,没有像往常一样,休息时睡个大懒觉,而是早上八点就艰难的爬出了温暖的床铺,无风无雨,阳光灿烂。
坐在餐桌边吃早餐,公公说:“你们单位那上伟伟她妈走了。”不知是还没完全从睡意中醒来,还是没听清到底是楼上哪个超级大国太太又走了,于是随口应了声:“哦。”又吃了几口饭,猛的一机凌,声音不由自主的大了些:“爸,你说谁走了?伟伟他妈?前几天我还见伟伟的姐姐和阿姨在一起往外走,还和叔叔一起浇菜呢,怎么会走了呢?是不是弄错人了?”“花园都摆在外面了。”公公说。
蓦然的,觉得喉头有些堵,并不是说我和去世的这个阿姨有多深的感情,而是瞬间有种伤悲无法抑制。人的生命真是太脆弱了,几乎每天都会见到的人突然变成了花圈与遗像,那种不安与恐惧,让我哽咽。
收拾完餐桌,正在厨房洗涮,对门儿张阿姨在门外叫我婆婆,说是要和婆婆一起去看看伟伟她妈,我说婆婆腿疼,去医务所烤电了,我陪张阿姨去吧,婆婆也上不了楼,我也算替婆婆和印阿姨告个别。
每次院里有老人走了,特别是一个楼的,婆婆都会难过几天,也许是由彼及此吧,毕竟也是近九十高龄的人了,对生的希望,对死的恐惧,在有老人走的时候会显得特别的强烈些吧。
从伟伟家回来一直被一种不安笼罩着,本已给妈妈打过电话说不回去的,此时却怎么也按捺不住想见妈妈的那种心情,拿起电话打给妈妈,要让妈妈来我家,冠冕堂皇的理由是反正妈妈一个人在家,其实直正内心的是一种惶恐,想起了那句话:子欲养而亲不待。我不想那样,不想以后后悔。于是,让老以骑着电动车去接妈妈,我在家泡好果茶准备午餐。
于是,一个上午,我都被一种灰色的笼罩着,想起曾经劝说过伟伟的话,不知今天的伟伟可曾后悔没有时常陪在父母身边?
伟伟的父母和院里的大多数老人一样,独自居住,有时周六周日小辈们或许会回来看看,伟伟住的离我们不是很远,且大多数也是一个人——老公常出差,女儿外地上学。我问伟伟为何不常回父母这儿住,她说:“不想打乱父母的生活规律,这是第一;第二,也是真正的原因,不自由,晚上想吃点食,不想吃饭,他们就在一边叨唠,说不吃饭了,怎么地,看电视不能太晚,起床不能太晚,晚上老人吃饭一般五点半完事,然后菜步。我一回来,晚饭还得等我一起吃,等我下班回家都快七点了,老爸又得看新闻联播了,就没法散步了。说实话,最主要的就是和他们住在一起,太没自由了。”
是呀,年轻的一辈,有几上愿意跟老人住在一起的?生活习惯的差异,对事物的认知与理解的差异,饮食上的差异,等等,等等。让翅膀硬了的年轻一辈一个个飞出了巢,去按自己鼓励的方式去生活,拥抱多姿多彩的外面的世界,一代一代,都是在这么一个挣飞与留守中撕扯着、守望着、牵挂着。彼此也都关心着对方,但想着来日方长,因此也就忽略了父母。其实父母也如孩子一般,希望自己的孩子多陪陪自己,有时可能只是默默的坐着相对无语,但只要彼此感受到彼此的存在,平安的存在,就很心安。
有时候想,帮父母的真的是很卑微着企求着孩子的感情的,他们甚至有时会像小孩子一样,做出些事情来引起儿女的关注,来造成一种儿孙绕膝的结果,比如小病装大病,比如特别洋注自己身体的病痛,说这里不舒服,那里不舒服,等等。这些时候的父母真的就像孩子一样,有些无理取闹,因为真正的理由不能说出口,只能以其他方式来达到目的,反正不管用什么方式,达到目的就好。其实他只是要你陪陪他,只是想要知道他不舒服了,我来看他陪着他,说着话,聊着天,他就知足了,开心了,于是病也就轻了、好了。
从感情的汲取上来讲,父母是卑微的企求着,从感情的投放来讲,父母是无么的,他把自认为最好的——好吃的、好穿、好玩儿的、好用的——给了孩子,毫不吝啬。
孩子们一天天长大了,父母一天天衰老了,如那幕沉的夕阳,有些昏暗,有些苍凉。
夕阳,能留几时长?
会常常想起一句话:父母在,家就是一个完整的家。想起就觉的悚然,兄弟姐妹们,每年会因为父母而聚聚一堂,如果有一天,父母不在了,那么,那种其乐融融的大家景像也就不复存在了,兄弟姐妹们也会日渐淡漠了,虽然身上还同样流着相同的血,但相互之间牵系的纽带断了,牵系也就断了。
不希望牵系的纽带断裂,希望父母安康长寿,就要常回家看看,让父母安心,让自己心安。
子欲孝而亲不在,莫要等到了那个时候,才让自己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