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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烟轻绕,我是爱你的百合

2013-10-23 18:32 作者:剪剪风 阅读量:354 推荐0次 | 我要投稿

“百合花我的梦中花,开在故乡的山坡下。小时候刚放学的我,常常一路闻着花香走回家。”一个女孩,甩着长长的马尾,哼着百合传说从袁浩身边经过。那一刻,袁浩的眼前迷蒙起来,像陷入一场辗转纠结的记忆,不可自拔。模糊的画面清晰的演变成一张清纯的如百合花般娇柔的脸,浅浅的微笑,风铃般清脆、爽朗的笑声。手机及时的响起,像一声霹雳惊醒回忆中的袁浩,他才记起,今天有更重要的任务,他定下神,目光迥然的望着前方。

长巷第五棵柳树下是一张情侣椅,随风飘荡的柳枝缠绵的轻拂着。袁浩到达的时候,已经有人坐在那里,垂着头整理着什么。袁浩看了看四周,三三两两散落的人流,他大踏步走过去,对着那个身影,迟疑的说着:“三月开的是什么花?”那个身影抬起头来,触接眼眸的瞬间,她仿佛有盈盈泪光,袁浩有似曾相识的感觉。记忆流转,对了,她就是刚才哼歌的那个女孩,长长的马尾,不错,就是她。她缓缓的吐气如兰,轻描淡写的说:“百合花,今早我插了四支。”暗号吻合,袁浩却无法置信。眼前的这个女孩纯真、烂漫,怎么也不会和毒品交易联系起来。她正从包里拿出什么。突然,她的笑容倏然消失,因为四周响起小小的骚动,一群身着警服的人蜂拥而来。袁浩下意识的拉起她的手,腾空跃起,朝着一条小径跑去。风好像停止了,时间也好像凝聚了,袁浩的脑海里浮现出那张清晰的脸。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在一个僻静的角落停下来。那个女孩早已气喘吁吁,一边大口的喘气,一边蹙着眉,断断续续的嘀咕。忽然,她眼珠子一转,朝着袁浩露出甜甜的笑容:“大哥,我没地方可去了,你行行好,就收留我吧。”她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袁浩的脸上是深邃的复杂的表情,很久他才吐出几个字:“你叫什么名字?干这个多久了?”“我叫百合,其实今天是第一次做这个,谁知道就出师不利。”她在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突然有一种难言的沧桑。

百合跟在袁浩后面,好奇的盯着他凌乱、繁杂的家。到处是书本、报刊杂志和横七竖八的衣服。百合对袁浩说,你去休息一会,袁浩就去了卧室。一个小时后,百合敲开他的门。袁浩走出房间,一下子呆着了,这是他的家吗?整洁、清爽、明亮,桌上还有热气腾腾的饭菜。百合轻轻说,冰箱里没多少东西,就将就吃吧,她朝着袁浩笑着,袁浩的心里顿时温暖起来。吃完饭,百合收拾完一切,静静的坐着看着袁浩。袁浩说,以后你别做这个了,我来养活你。

百合就这样留下来。白天袁浩出去的时候,她就在家里做着家务,晚上就像等待着丈夫回来的小女人,做好饭菜,亮着温馨的灯光。袁浩给她一张银行卡,卡上钱不多,但生活不用愁,百合每次只取几百元。晚上的时候,百合穿着纯白的睡裙,披散着海藻般乌黑的长发,她的眼睛闪闪发亮。袁浩的心里升起莫名的情愫,像是很久很久以前,他牵着小丫的手在田野上奔跑。

“明子哥,你说,我和百合花哪个漂亮?”小丫泛着明亮的双眼,拿着明子送的百合花调皮的问着。明子傻傻的笑着,不好意思的低着头说:“你和百合一样漂亮。”小丫就窃窃的笑起来,他们牵着手在风中飞舞着。当他们停止下来的时候,小丫凑近他的耳朵,一股热气袅绕着他的心。“明子哥,我就是爱你的百合。等我长大了,我就给你当新娘。”明子笑了,小丫笑了,那样的笑容就铭刻在明子的脑海里,一辈子挥之不去。那时明子十二岁,小丫十岁。离开故乡很多年了,小丫的脸一直在他心中萦绕。由于某种原因,他不得回到故乡。辗转打听到小丫的消息,十五岁那年,她得了一场重病,在那样偏僻的村庄,根本没有好的医疗设施。这么多年了,他想念中的小丫也许已经不在世上,但他就是无法忘记,那张如百合般清纯的脸。

百合站在袁浩的面前,脸上带着朦胧的梦幻般的色彩。在橘红的灯光下,她缓缓的解开睡衣的纽扣,一具光滑的、诱惑的胴体展现着,她把手绕过袁浩的头,扬起脸。袁浩的心一下沸腾起来,血管迅速的贲张着,他的意志在一点点的减弱,他仿佛醉倒在花阴里,迎接他的是一张柔软、宽松的大床。

袁浩醒来的时候,身边空空如已,百合消失了,好像昨晚的温存从来没有发生过。房间里静静的,连同百合的气息一并消失,无影无踪。袁浩打开钱包,里面的三张卡也消失了,那里面有袁浩所有的钱,重要的是它们的密码是同一个,百合知道的密码。或许袁浩早就意识到有这一天,从百合来的那一天开始。

袁浩在百合的钱包里装了窃听器,无论百合走到哪里,他都能听到她的声音。

“钱带来了吗?”一个有些苍老、疲惫的声音在问。“恩,带来了,够用一阵了。”百合轻轻的回答着。很久,那个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对不起,百合,总是让你受累。自从跟着我,你就没有好好的生活过。”百合没有声音,好像是扑在他的怀里,有轻轻的啜泣。她停止了哭声“你离开这儿吧,不要干这个了,我已经买好了车票,咱们回乡下去。那儿清净,他们找不到的。这儿是衣服、帽子、眼镜,明天早上九点,我在新阳的后三坡等你,在那儿等路过的汽车,可以避开检查。”那个声音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秦浩的神情变得凝重起来。

新阳的清晨,霞光万丈,云彩飘飘,像往日一样,来往的车辆川流不息。九点正,百合出现了,她焦急的等着。远方走来一个黑影,百合的脸上绽放出笑容。但那笑容只是一瞬间,她看见出现第二个黑影,她的手紧紧的抓着包裹。袁浩一个雷霆万钧,扑向前面的影子。那个影子矫捷的一跃,一个鲤鱼翻身,两人站直的时候,都朝着对方举起黑洞洞的手枪。时间一分一秒,两个人严峻而沉默。

“秦天,束手就擒吧,我们已经包围了这里,你跑不掉了。”袁浩义正言辞。

秦天的脸上泛起沧桑的笑,他一动不动,却在对百合说着:“你出卖了我。”“不!”百合发出尖利的叫声,眼泪顺着她白皙的脸簌簌的落下。

“不管她的事。上次抓捕你的时候,你遗落了钱包,那里面有你和百合的照片。”

百合不可置信的望着袁浩,你是警察?那你早知道我是谁,你是在利用我,利用我抓到秦叔。她跌落在地上,眼泪更加的凶猛。

秦天发出猛兽般的咆哮:“百合,果真是你出卖了我,我饶不了你。”他把手枪转向百合。袁浩迅速的扑过去,但那一瞬间,秦天的枪响了,不是朝着百合,而是袁浩,袁浩已来不及反击。“不。”百合发出更加凄厉的叫声,她扑在袁浩的身上,然后,她倒在袁浩的怀里。

秦天惊呆了,手枪从她的手中滑下,他扑在百合身边,眼泪纵横。“傻孩子,我从来没有怪过你。”百合的脸已经很苍白,她虚弱的说着:“对不起,秦叔叔。”然后,她又望着袁浩,“那晚,你也是假的吗?”袁浩的心一下落得很远很远,眼泪落在百合的脸上。

百合伸出手,慢慢的擦着他的眼泪。“对不起,明子哥。”好像很远很远的声音,震撼着眼前的袁浩。“你是小丫,你真的是小丫。我以为我是幻觉。”袁浩的眼泪肆无忌惮,他痛苦的拽着自己的头。“明子哥,我一开始就认出你了。但我们却是在那样的情境下相见,叫我情何以堪?当年我病入膏肓的时候,是秦叔救了我,我孤身一人去找你的时候,是秦叔带着我。秦叔是我的恩人,我必须救他,所以我不敢认你。明子哥,还记得我说的那句话吗,我……是……爱……你……的……百……合。”她的话断断续续,越来越虚弱。袁浩朝着天空发出冗长的咆哮。秦天,一个大贩毒头目,跪在百合面前,向袁浩伸出了双手。

几个月后。一束清新、纯洁的百合,带着清晨的雨露,掩映着百合消瘦的但依然浅笑的脸。百合开始收拾病房,衣服叠得整整齐齐,然后,她看着袁浩说,明子哥,带我走吧。袁浩轻抚着她的长发,他微笑着,小丫,无论多久,我会等你,等你做我的新娘。他们的十指紧扣着,看着那束热烈绽放的洁白芬芳的百合,然后坚定的向门外的警车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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