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山故事
导读但不下山总不是办法,在这荒寂无人之处,久待终会渴死饿死,他鼓足勇气向下走,但脚下打滑,心惊腿颤,冷汗直流。他不得不把所带的书籍都丢下岭去,但还是不敢前移半步,被困多时,一时绝望,伤心大哭。
这是我第二次凳华山了,应挚友的邀请。其实这次我说凳,有点名不副实。坐缆车几乎到达北峰,自北峰爬上苍龙岭,转道我就下来了。华山的精髓,这段只是略看一二。好赖我在几年前已携夫带子爬过一次,那次我坚持爬到西峰,独自。夫和儿选择更艰险的路早自西峰转战南峰。可这次,仅仅几年之隔,我已不敢坚信自己能到达西峰。
华山的路,台阶修的极好,这给华山的险大打折扣。都知道华山以险闻名,上次在凳之前,就颇有顾虑,觉得无论如何自己是没胆量和能力上去的,只怕拉了夫和儿的后腿,扫了他们的兴致,于是分开行动。我独自一人谨慎慢行,爬哪算哪,虽然没有目标,但终究固执地坚持,直至西峰。
那时候就想到一位伟人的名言:想知道梨子的滋味就要亲自尝尝;又想到小时候学过的课本---小马过河。也许华山的险,险在过去,险在自然,险在不是随便哪个百姓就可以去的地方,险在没有砌好石阶的山道,没有牢固的锁链。而今,只要体力允许,是都可以比较轻松地到达峰顶的。
关于华山的险,特别是苍龙岭龙脊的险曾有一个脍炙人口的典故:话说苍龙岭龙脊山路,远远望去,像一条直冲云霄的游龙,游行在两山之间,龙脊突兀,宽不到三尺,两边皆为万丈深渊。云涌华山之时,若隐若现,十分神奇险峻。苍龙岭的顶端有一“逸神崖”,上刻“韩退之投书处”六个大字。当年韩愈被贬,心情郁闷,赶巧遇到他的侄子韩湘子和华山修道士吕洞宾,二人劝说韩愈去华山一游,以解心头之烦苦,韩愈答应。于是两位道人夹着韩愈飘至山顶后两人离去。韩愈立于峰头之上,放眼环视,只见华山层峦叠嶂,苍松郁郁,小径通幽,奇鸟丛鸣,悦耳动听,好似天外仙境一般。他兴致勃勃,遍览西峰,喜凳南峰极顶,转至东峰领略,然后怀了兴奋而不舍地心情下了金锁关,来到五云峰,心想:上山容易下山难,便小心移步脚步往下走,转眼来到“苍龙岭”顶端,往下一看,天际茫茫,龙脊形似云雾中的一座独桥,两边深不见底。面对此景,韩愈不由得目瞪口呆,身软腿颤,一步也不敢迈了。但不下山总不是办法,在这荒寂无人之处,久待终会渴死饿死,他鼓足勇气向下走,但脚下打滑,心惊腿颤,冷汗直流。他不得不把所带的书籍都丢下岭去,但还是不敢前移半步,被困多时,一时绝望,伤心大哭。后来急中生智,手书求救书信一封,怀着万念俱焚的心情投下崖去,所幸被一上山药农发现,捡信呈报县令,县令派人救之。
后来,山西百岁老人赵文备游到“韩退之投书处”,有感韩愈的逸事,遂大笑不止。后人又于旁题刻“苍龙岭韩退之大哭词家赵文备百岁笑韩处”。以后清代李柏登山至此,看到一哭一笑,遂做诗云:“华之险,岭为要。韩老哭,赵老笑,一苦一笑传二妙。李柏不笑也不哭,独立岭上但长啸。”
如今的苍龙岭,雄奇如故,只是大人孩子只要抓紧锁链,爬山不看景,只顾低头凳,沿着那整齐的石阶,胆大心细,就一定能上去。由于我去年发现血压有时候会突然升高,所以,这次也是为了不拖累挚友,还是在开始觉得心慌气短时,就果断决定,自己侯在北峰峰门。
我想,他们大概也要三四个小时以后才能回返到此,所以还是试着自己的身体极限,慢慢的爬上苍龙岭。
这次的爬,真算是爬了,我手脚并用,不时地坐在那窄窄的石阶路上喘气,不担心时间的多少。这样的好处是,我可以在坐下来的时候从容地遥看北峰的山形山色,观察登山的各色人等,这种从容的体现是上次不曾感受到的。
我这样毫无负担地慢慢腾腾地爬上苍龙岭,觉得体力尚无多少消耗,但已经不敢往前行了,生怕朋友们返回我还不能赶到。就绕道往北峰的方向下山,期间也是边走边停,一个人静心观赏沿途的景色。忽见一面绝崖峭壁之腰,兀自生出一倒L形青松,那姿态颇有艺趣,只是我的相机无法记录那片悬崖之大之远之光洁而无生物,只有那棵奇松如拦腰折断般展开葱绿的华盖,一株小小山花回应似的开着,唱响这绝壁之上的异恋之情。
我索性坐在石边,遥望这奇特之景,遐想着关于它们的故事。我不知道这从崖缝中钻出的笔直松干,因了何样的外力使它活活的90度折向一侧,又为何那些枝叶华盖一样像下生长?难道是雷电滚石突然地砸向它的腰部,而它竟是顽强地自愈好伤口,更有了这样奇特的身姿,活在那样一片孤壁断崖之上,具有了别样的风采。我不知道有多少人仰望过它的存在,给了它多少心中的仰慕和艳羡,而我是这样被深深地打动着。我悄悄地问它,见不到同类,甚至也少有异类的生物在你身旁,你可曾有过孤独?甚或有过哀伤?你不动声色却用一副盎然的神态告诉我,生命本就孤独,忍耐孤独更能活出一番超然的色彩,更能体现一份生命顽强的价值。看山花慕名它的精彩,扎根在它的翼下,唱着它敬慕的情歌。它们含情默望,演绎一幕峭壁绝唱!
回味着这突来的触动,身体陡然也添精神,腿脚也轻便起来,在下云梯的那段山路,虽然直上直下,但我只看自己的脚,不上望不下瞧,不停歇,几分钟就顺利下来了。我小跑地赶向集合的地方,想我这次虽然没有爬到峰顶,但也不虚此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