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端午到
导读记忆里的粽子都是母亲包的,有着五个尖尖的小角,绿莹莹的,很漂亮。由于孩子多,口味不一,那时的粽子馅料也就多样化,有蜜枣的,鲜肉的,咸肉的,红豆的等等。
时间过得真快,又是一年端午到。
儿子课本里说:“五月五,过端午;赛龙舟,敲锣鼓;包粽子,插艾蒲;悼念屈原也祈福……”屈原,龙舟,锣鼓和咱相距遥远,可是粽子,艾蒲,百索,鸭蛋掏等等,却是盛开在指尖上一朵又一朵芬芳的花。
最神秘的是蒲草。这长长绿绿,平日一点也不起眼的植物,每到端午,就会成为大家争相请进屋的宠儿。听说,只要把她横在檐下,或搁在门边,就能驱魔赶鬼,消除邪恶,就仿佛立了一个无所不能的保护神。也不知是真是假,反正每到那时,满城都是艾叶香。
最浪漫的是百索。这花花绿绿,绵绵软软的绳索,曾是儿时最期待最美丽的饰物。百索按材质分,有棉线和丝线两种,按颜色则有红的,粉的,绿的等等。其实,说期待吧,估计也只有女孩子才期待,因为这绳索,尤其是丝线的绳索,柔滑,鲜艳,有光泽,尤其微风轻拂,垂下的索絮还会如杨柳般翩翩起舞。所以那时,每到端午,女孩子都会故意把袖子卷起一大截,露出那美丽的线须晃啊晃。而男孩子就不同了,要不奋力抵抗,要不求饶着只肯系在脚上,即使实在抵抗不过的,也会把袖子死命的往下拉了又拉,那感觉似乎在给他上一个要命的枷锁。
其实,家长之所以如此重视绳索,是有原因的,据说戴上绳索,就可以如艾草一样,避邪驱恶。不过那时候,我们更乐意接受的理由是,这腕上的绳索,等到六月六那天,剪断,抛上屋顶,喜鹊就会衔去为牛郎织女造一座相会的桥。孩子总是喜欢做梦,尤其女孩子,想象着,那带着自己体温的丝线,在某一天突然穿越时空,为一个爱的神话,千丝万缕,纵横交错,那是多么美丽而又浪漫的事情啊。
记忆里,百索除了系在手上,脚上,还可以用来编织鸭蛋兜,或者手巧的,再编点其他的东西。
最端庄的是粽子。端午少不得粽子,没了粽子,就像一个屋子没了大梁,就像一台戏没了主角。记忆里的粽子都是母亲包的,有着五个尖尖的小角,绿莹莹的,很漂亮。由于孩子多,口味不一,那时的粽子馅料也就多样化,有蜜枣的,鲜肉的,咸肉的,红豆的等等。与此同时,为了区别起见,还要给他们做上不同的记号。比如单独的是鲜肉的,两个连在一起的是红豆的,三个连在一起的是蜜枣的等等,反正记号随你做,只要分得出就可以。亦或许是一种风俗吧,每当煮粽子的时候,母亲还会在锅里放上几个咸鸭蛋或咸鸡蛋。
不过对于我来说,口味不口味倒是次要,我最看重的是粽子的扎什,必须是竹套,也就是竹笋落下的外衣。在我的感觉里,似乎只有竹套的清新,芦叶的青涩,糯米的甘醇,三种味道糅合在一起,才能最美最醇。所以儿时,为了端午能闻到自己喜欢的香气,只要竹笋一拔节,我就会跑进竹林捡竹套,然后收集起来,等待端午扎粽子。只是后来,竹林没了,加上离家已久,这曾经的味道,就如搁浅在沙滩的贝壳,渐渐风干了。
上午走上大街,看见很多人都在买艾草,小摊上也挂出不少鲜艳的百索,香囊,小老虎,商店里也堆上了绿豆糕,终究这节日的气氛愈来愈浓了。
和母亲通电话,得知这个端午他们将回老家,这样,我们也可以回去一次了。虽然时间不长,估计也就几个小时的样子,但是一家人能团聚在一起,闻闻艾叶香,给小孩系系百索,包包粽子,再说说那久远的岁月,也真是一件无比快乐和期待的事情。
期待中,期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