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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顺的驴子

2013-10-22 13:27 作者:杨林 阅读量:389 推荐0次 | 我要投稿

导读我发现越来越多熟悉的目光,无数人在一夜长眠之后变成了我的同伴,有些话,有些事情我们一直不能讲通,在他们变成驴子的时候这些话,这些事情依然不能讲通。

在清晨我是一个人或者一只驴子。

在这个清晨我的一束目光是来自人的或者驴子的,我保持了某种角度,架起这束如灯盏般的眼神。

如果我是一个人,我想当我经历了足够多的事情,可以平心静气的看事情,就不该怨恨或者诅咒一种生活,或者一种人群。我该用一种更健康,更持久,更有效的眼光来看我们生存的这个世界。

一只小鸟是弱小的,一只虫子也是弱小的,清晨有一只鸟飞过我的窗前,一只虫子爬上我的身体,我发现他们都活着,作为弱小动物的他们,真的太过渺小,但他们活着,活着这两个字像感叹号那样沉重,他们经历着和我们一样的世界,这突然之间就变的复杂。在一瞬间我不觉得他们仅仅是活着的形式这么一回事了,他们也在觅食,也在寻找粮食,也在城市打工赚钱,也在寻找着一份珍爱和一个家。于是许多年的,过于陈旧的,疲老的目光落在地上摔个粉碎,我扶着窗栏站在窗口,许多年我多像一个过客,如今在自己的窗口思索到众多个年头之前的事情。这些年不再随意的行走,很贪恋一个屋檐和一张床,留下了就打算活在这片小小的屋檐下过一辈子,遮风避雨,日升而出,日落而息,从此不再远涉他乡。

在繁忙的都市当中我以驴子的身份出现,更多时候我站在人的队伍里,有一天被某个人以驴子的称呼唤起。我发现尽管身染都市病,却并非要急的骂出来,这样的大度使我一再的估量内心承受的能力,我也用手去抚摸脸庞,我需要知道这是否关乎一个人的脸皮薄厚。在不断交替的日子当中,有一天我清醒的发现,这个世界是有规则的,一个人吃饭,睡觉,说话,以及动作所带来的效果都是上天巧设的结局,所有的人这样或那样,站着还是立着,阳光是白色还是黄色,都极致的反映了某些事情。这些事情使我们做出这样或者那样的行为,这是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情,于是我暗暗想所有的一切是共通的。

于是我不在乎一个人的眼光或者一头驴子的眼光,对于上帝的创造,我是多么的称心如意。当我是个人的时候我无法听懂驴子的话,但我能看着他的眼神和脊梁慢慢的捡出一些往事,从一头驴子的动作,力气,犹豫的时刻判断出他对这个世界饱含了什么态度和认知。在一样的瞳仁之上,他的眼睛中镶嵌着怎样的一个世界,奋斗的艰辛,为驴的屈辱,自力更生,这些生活的命题坍塌,倒落在他的身上,难道一头驴子没有思考过,没有热情的想象过。

驴子不和我们讲话,也许心怀谨慎,也许太过腼腆而不善于。对于一头驴子的内心我们也许不该如此揣测,揣测是自私的,也是偏执的。

当我像驴子那样生活的时候我突然就了解了这个世界,灯红酒绿,纸醉金迷,多少给了我无法预言的怅惘。我从来不企图在楼宇当中呐喊什么,也不像世人宣誓什么。一日一日的我走在路上,在坚硬的水泥地上留不下一个铿锵的如声调的足音。看见繁华的楼宇,我只能低低的把头垂下去,贴进地面。弓着脊梁踏实做一些事情,这时思想和情欲,金钱和地位迅速的从我身上逃离。当我挨近地面,了然大地平实的脸孔,我便知道驴子在这个世上是应该脚踏实地,一步一步的走下去,成长的过程是属于一个驴子的,注定不被人了解。

我忘了我是在哪个下午见过一头驴子的,一头驴子泪流满面。当时我站在十一巷的路口。

我不知道一头驴子还会流泪,那个下午我揣想这个世界将出现什么,一头驴子流泪,兴许埋藏着一起祸端,征兆着某种不详。那个下午我转动头颅,把目光照耀到每一个角落,查看这个世界即将发生的变化,我开始注视阳光的色彩和角度,注视河流的方向与速度,我开始关心楼宇与人群。可是,这个世界并没有发生丝毫的变化,久久的沉静着,人还是那样的人,楼房依然是那样的楼房,河流依然轻轻的流淌,甚至也没有褪色。

我重新看那头驴子,我在驴子的眼睛中看到自己,在一个转身就消逝了。我惊异的发现,我也是一头驴子,常年的走在都市的街道之上。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人,我尴尬的舔舔自己的嘴唇笑了,它是多么的厚,多么的奔。我无法想象笑的时候它是怎样夸张的表现我的情感。

这些年我生活在自己的身边,我想是这样的,我既然没有走远就一直在自己的身边,这是肯定的。那些固定的东西,比如楼房,城市,马路,花朵,叶子都一如从前的生长在我的生命当中,在每一个日子,他们都是不相同的,有的时候是心情不同,有的时候是地点不同,更多时候是年龄不同。所以我从来没有把这些统一起来看,二十年前的花和今天的不同,虽然他们在长相上并无区分,很多年人们经历了战争,人类开始变的脆弱,一朵花难道不是吗?我经常用自己笨重的嘴巴摘下一朵朵花,细细的闻那一股股热浪般的香味。当我想起女人的香味,我想一朵花也不过如此,只是外表艳丽得让人惊慌,真正的她又拥有些什么呢,但是花朵经历了泥土,女人经历了什么,过多失败的恋爱吗?有时候我产生强烈的爱情,就像他们都像当女皇而不估量自己除了漂亮还有什么,因为我想,如果我是一个人,我就和他们一样这样热情的爱他们的外表。可是我不能,许多年了,我发现自己是个驴子。

我一直在某个地方干着活,女人是属于以前的我的,现在我想我只要一头贤惠的母驴就够了。当我拖着疲倦的身体回到家,她便忙前跑后,给我做饭端水,跑到我的跟前来心疼的怜惜。我虽然会疲倦,但依然衔一朵花给他,一朵花如果只是艳丽,那么可以送给爱人,祝她青春常驻。

人懂得献花,其实驴也懂得,这些不光驴知道,所有的动物都会赞美自己的爱人。这是我藏在心底——来自一头驴子感悟的真谛。我想这么多,注定还是遇不到那么一位能理解我的爱人。人有句箴言:承受了多少孤独,就成就了多少伟大。每想这些的时候,我就发现自己的背上任然能负重更多的东西,发现即使现在已经很累了,可是在负重一点我也能迈开蹄子朝前走去。有时候想的太多,我又发现自己其实是个人,可以一当走进人群,立在“磨盘”的旁边,我就发现,我一直是一只忍辱的驴子,在相当长的年月里,保持着相同的动作,用着相同的力道,干着想象的没有一丝分差的事情。日升而出,日落而息,躺在自己的圈里重重的喘息,细细的想起来我在这所城市里已经有好几年了,当我赚来很少部分的钱的时候,我就能好好的吃上一顿,请几天假,稍微的纵意一下。因为我想到老去了,我不可能是一头永远有用不完力气的驴子。许多年我都这样忙碌着,为了钱,为了简单的生活我想我可能还要这样子熬的更久,在夜晚梳理毛发的时候我想自己的理想,理想是个不好实现的东西,不能指望它来吃饭的,要吃饭,要睡觉,还是要做工的,一做工就是常年累月,我都患了职业病了,我在这行又能混多久,去自杀吧!哪有那么好死的,人常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可是,到了不得不死的地步呢?目前我还有力气,可以挺几年,几年后该去哪里呢?以后再看,可是你得了病,你敢说以后再看吗?

不知道是哪一天开始的,我渐渐的发现那些曾经和我相处的人都是一头驴子,他们迷惘的走在这个城市当中心里无依靠的厉害,他们已经无法了解了,失去了人的语言,他们开始在心里揣摩每一头驴子。他们不屑于周边的人,悄悄的活着。到了发情的阶段,发出欲望的嚎叫与每一头同样迷惑的母驴调情。现实的无法得到,于是他们希望这生活不如欲望化了,与每一头迷惘的母驴交配,享受身体的快感,一切都教给未知的将来去吧!

有无数次我和他们一样,在身体内产生了强烈的欲望,那些冲动的感觉如一股电流迅速的流遍我的全身,我开始寻找那些骚气的小母驴,企图与她们发生关系。但是我很快发现自己的弱处了,我总是不愿无故的伤害一头驴子,难道一头驴子的成长还不够难,为了自己的私欲为什么去迫害别人。即使是愿意的,自己能过心里的坎吗?我不知道自己的样子蠢,连思想都蠢到了极点,这么无可救药的相信一些规则对我有什么好,其他的驴子早就调情了,我还期冀着什么东西。我看到很多很多的东西从身边流逝,仿佛好多年的岁月。

李敖说现在都市的驴子没有消失,现在的人先当牛马,再当人。我不认识李敖这个人,我想我跟他应该讲的通的。他既然知道牛马能变人,那么一个人能变驴子他也是晓谕的吧!我在这个城市生活了好久,一直想找个人叙说一下,一个驴子要拉磨这本就够重的了,还让一头驴子有了不该有的思想这是一件多么恐怖的事情。我一遍遍尝试着卸下那些纷扰我的事情,企图和那些悠闲的驴子一样,简单的活着,咬几口草叶,和母驴跳回情就适可而止,日升而出,日落而息。多么简单,多么正常。但是我已经无法克制自己的想法了,而且这些想法正像藤蔓一样蔓延着。许多次我想去旷野上歇斯底里的叫几声,哭喊几声,放开蹶子奔跑一阵子,但是很少的假期使我无法离开这座城市,如果说我生活在自己的身边,我又如何能离开自己的身边呢,只有拉磨我才可能拥有更多的时候,唯有拉磨的时候我才更可能创造自己的哲学观,我想过,做驴子也应该有驴子的哲学观,人可以没有哲学观,但一头驴子没有哲学观就意味着灭亡。这种哲学应该不是悲伤的,但又能合理的阐述一切并叫别人信服,当然,他不该成为一种宗教,他只是一个事情效彻后的真像。并且能预示希望与方向。

我发现越来越多熟悉的目光,无数人在一夜长眠之后变成了我的同伴,有些话,有些事情我们一直不能讲通,在他们变成驴子的时候这些话,这些事情依然不能讲通。在变成驴子以后我依然拥有思想,他们变成驴子后眼睛中已经没有了活气,我曾尝试着去挖掘一些东西,讲述一些东西,比如打工者的后代,打工者的自身,情感与欲望的迷失,我都找了合适的证据想表述清楚这些对我们意味着什么。

后来,我想算了,一头驴子讲那么多干什么,驴子叫没人爱听,只拿一束驴子的目光或者人的目光去看一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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