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记
在中午11点多,到达上海的火车站。火车站里的人很多。一部分人朝出口走,一部份挤往地铁的售票口。地铁的售票口处,人们排着长长的队伍等候着买票。在火车站下车乘地铁的人,大多是刚从异地到上海谋生的人。拖拉着成堆的肮脏的大包,身上散发着长途旅行的人特有的气味。在地铁站里,他们是特殊的人群,有着不知所措茫然的神情。列车开过来,车门打开时,人群蜂拥而进。座位立马满了起来。太多没有抢到座位的人,重重的叹着气,落莫的站在车厢的某个角落里。
在徐家汇这一站下了车。地下商场里,灯火通明,各个柜台的营业员高声宣传着各自的商品。行色匆匆的人群里,无人停留脚步。她肓目的跟着人群朝出口走。当那一缕阳光出现在眼前时。她欢呼起来,终于离开了那潮湿的地底,有阳光的日子是如此美好。
独自在徐家汇最繁华的街道上行走。毫无目的。街道上挤满了那么多的店铺,还有人潮。他们走走停停。商店外的台阶上,有穿着整洁衣服的男人和女人,买了廉价的盒饭,旁若无人的吃着。她走进福建小吃吃午餐。里边拥挤不堪,找来椅子坐下,点了简单的炒米粉。吃完,她又开始走,一直走。
在南丹路上,发现一家收藏名家名画的店。她在大而透明的玻璃落地窗外观望。里边的店主看到了。热情的邀请她进去。这是一位温和有修养的男士。地面补他打扫得一尘不染,能倒映出人影,桌面上放着新的周末画报。他带她观赏那些名画。
聊了半天出来,她不知道,该去哪里。又肓目地走。上了一座天桥,趴在天桥上向下看来来往往的车辆和行人。她觉得整个桥面都在动,不停的晃动。她想或许某一天,桥面就会“轰隆”一声的塌下去,夹杂着水泥钢筋的断裂声与人们尖叫的呼救声。她微笑着被埋入废墟。终于在这个世界消失。她在想像中咯咯的笑出声来,喘息在天桥的围栏上,不能制止。引得天桥上的行人侧目张望。
她发现有一位四十左右的妇女,在天桥上来来回回的行走。她知道她同自己一样没有目标。因为心灵没有了出路。天桥上摆地摊的摊主,几乎用岂求的眼神看着来往的行人。
其实,她是羡慕那摆地摊的摊主的,至少他还有向往。
从天桥下来,又原路返回南丹路。她实在太累了,几乎无法再多走一步。趴在街道旁的围栏上看。大街上有各式各样的人。有些人从她身旁经过,会以奇怪的眼神打量她。她看到了对街一家名为男子会馆的店铺,漆着绿色的门。夹杂在咖啡厅,与美容院的中间。每隔十几分钟,就有男子潇洒的走进去。背着公文包,有些很年轻,很英俊,有些已经秃了顶。
她有些好奇,是什么样的欲望在里边涌动。
天色暗下来的时候,上海在夜色的灯光下显得更加美丽。可是她没有心情再看下去,她进了地铁站,胡乱买了一张票,坐在椅子上看着神情冷漠等候地铁的人。
正是下班后的高峰期,每个开过来的列车里,都挤满了人群,她不着既急着坐车,看着第辆地铁呼啸而过,那股凉气寒到心底。她想,就算是在地狱,那寒气也不过如此吧!
晚上九点多,快十点的时候,地铁里的人已经很少,零零落落,她旁边坐着一个男人,穿看洁白的衬衣,深蓝色的西裤。旁若无人的玩了晚上的手机。最后一趟地铁要开来的时候,他起身准备上车。
他对着她微笑着说,这是最后一趟车,再不乘,就没了。
她笑了笑说,我知道。
车厢里零零散散的几个人,有人在发信息,有人在看报纸,有人在打电话。
你到哪里下?他问。
随便吧!不知道。她说。
你不住在上海吗?他疑惑着问。
嗯。她答。
在一个并不知名的站,下了车。找了一个小旅馆。
她在洗澡间里洗澡。洗完澡,走到旁边的房间。小小的干净的房间。她扭开床头的台灯。拿出安妮宝贝的书集。
她看了安妮宝贝的《爱情理想》。
安妮宝贝说,《我的父亲母亲》,反映了一种中国式样的爱情。含蓄到无法言语,坚韧到百折不饶。一眼在人堆时看到的男人,是这样的喜欢他。做最好的食物给他吃。总是想看到他。在冰天雪地等待他,在荒山野林里追寻他。在地老天荒中陪伴他。
她曾经把爱情当作信仰一样的崇拜。
生命中曾经有过那样的男子出现,可是爱情之花还未来得及盛开,就已经凋谢。就像一朵含苞欲放的花蕾,被一场暴风雨摧残。
不怕,记不得。就怕忘了了。这是《太阳照常升起》里的台词。
她又想起了安妮宝贝的《暖暖》。
她不清楚自己的脑子时为什么会浮起那么多的片片段段。
她不想再爱,没有了爱,也就没有了痛楚。
可是梦境中,泪还是沾湿了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