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朔迷离,那游走刀尖的爱
导读我恣意的不想恢复记忆,只有这样,我才不会想着姐姐。但是,我记起了,我什么都记起了。我得到了文良,但是有什么用,他爱的是如蘅,娶的也是如蘅,我只不过是姐姐的替身。
镜子里是一个陌生的女人。高挑的眉毛,微微带着倔强。弯弯的嘴角,一丝不易觉察的笑。那双眼睛,水灵而动人。他们说,她叫方如蘅。那个她就是我,而我,却不认识自己,因为,我失忆了。
文良站在我的身边,他轻抚着我垂直的黑发,瞳孔里散发出热烈和急切。他说,如蘅,别想那么多了,过去虽然是一片空白,但你的今后有我,一切就够了。我会好好的爱你,疼你。听到这话的我没有任何的感动,我想不起和他的点点滴滴,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爱他,在今后。虽然,明天就是我们的结婚大礼。
洁白的婚纱,高贵的发髻。我任由化妆师摆布。不久镜子里就出现一个美若天仙的女子,只是淡淡的忧郁。两个可爱的花童牵着我的婚纱,我的手被交到文良的手中。这是一个小小的教堂,随行的人不多,却含着泪,祝福着。穿着黑色衣服的牧师用惯例的语言:徐文良,你是否愿意娶方如蘅为妻,在神面前和她结为一体。爱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她,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於她,直到离开世界?文良深深的看着我,然后坚定的回答,我愿意!
牧师转向我,方如蘅,你是否愿意嫁给徐文良为妻,在神面前和他结为一体。爱他、安慰他、尊重他、保护他,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他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於他,直到离开世界?我,没有出声。牧师又重述一遍,文良小声的在我耳边低语,如蘅,答应吧!如蘅,对了,他们说我叫如蘅。这情景似曾相识,同样的地方,同样的声音,同样的鲜花和洁白的婚纱。我的头一阵眩晕。如暗涌如潮汐的东西无情的袭来,重重的敲击着我的记忆。我的眼泪夺眶而出,我已经无暇回答问题。我转身奔跑着冲出教堂,将一切远远的抛开。我不能停下来。泪水参合着痛,那两个字一直不安分的跳出来。我以为彻底遗忘彻底安眠的名字—美蘅。哦,美蘅!
美蘅是我的孪生妹妹。因为比我晚出生几个小时,就饱受了困呛之苦。因此身体一直羸弱。我们长得一模一样,除了她的腰间有一小片红色的胎记。这样,小时候的我们从来不会被抱错。因为羸弱,美蘅发育比我迟缓,总是比我矮一个头。从幼年起,美蘅就成为我的跟屁虫。她牵着我的手,怯怯的跟着我,小声的说,姐姐,我要这个,姐姐,我要那个。她的柔弱让我更加的爱护她,怜惜她。有好吃的,有好玩的,我都毫不犹豫的给她。渐渐的,她也习惯享受这特殊待遇。直至文良的出现。
高三那年,美蘅生了一场大病,没能如期的参加高考。在我升入大学的时候,她正在参加复读。那个时候,她很颓废,泄气,烦躁。我的好心安慰也帮不了她。为了激励她振奋她,我经常带着大学的同学在家聚会。我们侃侃而谈,谈理想谈抱负谈现实。就这样,美蘅逐渐的被吸引,心情也逐渐的开朗明媚。其中有最大功劳的就是文良。
文良是那种风趣幽默的人,有他的地方就会有欢笑。比如他说,考试如此多娇,引无数考生尽通宵。他又说。风潇潇雨潇潇,期末考试空了了,平时太逍遥,考时呜呜叫。每次我们都被逗得捧腹大笑,而他一本正经的样子。他说,美蘅,加油,我在大学里等你。美蘅的眼睛就会亮亮的,有着感动和震撼。第二年,美蘅果然考上了大学。在庆祝Party上,美蘅第一次喝了酒,她对文良说,谢谢你,你的话我会永远记得。
而我和文良,因此走得更近。毕业的那一天,文良亲手把一枚戒指戴在我的手上。我的心甜甜的。我们商量着过几年再结婚,先创业。于是,我们为理想奔波着奋斗着。美蘅也如期的毕业。成熟后的美蘅身体逐渐的强健,和我一般高一般妩媚。我们站在一起,就是文良有时也会认错。不过,文良他说,他最后会认出我,因为我的神情我的眼睛。我的眼睛里有他能读懂的东西。每当这时,我很欣慰。文良和美蘅都是我最重要的人。
我们终于决定结婚了。我们的喜讯得到所有人的祝福。但是美蘅没有,我以为她忙,也没在意。婚礼如期的举行。婚纱、鲜花、觥筹交错。我静静的坐在化妆室,等待着时辰的到来。
美蘅悄无声息的进来。她的神情有些凄楚。她突然跪倒在我的旁边。姐姐,从小,你就疼我爱我,什么都让着我。这一次你也让着我吧,你把文良让给我吧。我大惊,美蘅,你......外面有人群涌入,时辰到了。我顾不上美蘅的话,或许她就是舍不得,就象她舍不得自己的玩具。我丢下美蘅,匆匆而去。
有声音在问道,方如蘅,你是否愿意嫁给徐文良为妻,在神面前和他结为一体。爱他、安慰他、尊重他、保护他,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他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於他,直到离开世界?我幸福的一笑,正要说出答案,外面一阵喧闹,有人落水了,有人落水了。我的心一沉。我和文良跑过去,美蘅,穿着洁白的婚纱躺在水面上,那么安详那么恬然,象熟睡的莲花,安然的绽放着。我的心象刺一般的疼痛,我大叫一声,瞬间眼前一片黑暗。醒来时,我什么也不知道了。
我奔跑着,不停的奔跑。有个声音还是在说,美蘅死了,美蘅死了。我疲倦了,我跑累了。我终于停下来,泪水潸然,直直的洒落。
文良照顾起失忆的我,用种种可能的事物要激起我的记忆,只是都未成功。他决定不再勉强我回忆过去,或许那只会令我伤心。文良决定继续我们未完成的婚礼,继续着我们一辈子的约定。可是我,已经不能......
我摸着自己柔和的婚纱,就在今天试穿的时候,我看见了我的腰间有一片红色的胎记,美蘅才有的胎记。
是的,我是美蘅。有一个情节,他们永远都不会知道。
从文良对我说,美蘅,加油,我在大学里等你开始,我就暗暗的喜欢上看她。为了他,我也要努力的考入大学。当我如愿的进入大学后,他已经和姐姐成双成对了。姐姐,她不知道我的心思,还常常在我面前提起和文良的种种。还说,就算我们一模一样,文良也会认出她来。我嫉妒得几乎疯狂。
姐姐结婚那天,我求她把文良让给我。姐姐没有答应。理智让我失去一切。我仅仅想知道,文良是否会认出姐姐来。我给姐姐的水中放了安眠药,我穿了和姐姐一样的婚纱,我想象着我是姐姐和文良结婚。文良根本没有认出我来,还那么深情的说愿意娶我。姐姐,可能是苏醒了,企图阻止我的疯狂,而门被我反锁,她的呼叫声早被喜悦的祝福淹没。于是,她试着翻窗,窗外是碧蓝的池水,姐姐,不识水性。我看见她的时候,她就一动不动了。
姐姐死了,这是我不想要的结果。从小姐姐那么的眷顾我疼爱我,我也那么的爱姐姐。而我的一念之差,就断绝了姐妹间所有的情意。我恣意的不想恢复记忆,只有这样,我才不会想着姐姐。但是,我记起了,我什么都记起了。我得到了文良,但是有什么用,他爱的是如蘅,娶的也是如蘅,我只不过是姐姐的替身。如果知道是这样的结局,我宁愿放弃,我要我的姐姐活着。
现在的我,该何去何从?我是美蘅却不是美蘅。爱一个人没有错,只是我用错了方式。我的爱,因为极端因为自私因为疯狂因为险激,就象在刀尖游走,最终让自己粉身碎骨。如果可以,我宁愿选择重新来过,我会用我正确的方式去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