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佛
毕业的离愁还翻滚,一波一波地侵袭着躯壳和脑海。于是,邀上故友,想作一次别样的旅行,可我终究是“迂腐”极了,只身处寺院、古刹间,静想,欢喜。
杭州,已多年未来,我这么说。
司机师傅笑,“是二十几年前吗?”当真是个玩笑,没有恶意,我虽不烂漫纯真,也不像是七老八十了的妇人。他相当幽默,有江南的秀雅,也有江北的豪气,一路上天南地北,欢喜的很,将我们送至灵隐寺。此时,天燥热得教人发狂,我一只脚探进热浪里,想退,却发现已付费说要离去,只得硬着头发,撑开伞前行,有时,这便是想回头却回不了头的无力。表嫂电话至,细细盘问我是否和某一男子同行,这个年纪,难免被人遐想至此,不怪,无事。人来人往,人山人海,这方净土在人声鼎沸中倒让人觉着是处游玩的境地,难免心中有些落寞感。
咫尺西天。这是我见到的第一处境地。土黄色的背景,黑色的浓墨,更加凸显,许多游客在此留影,我将友人推到镜头上,着实满足了一把“跟风”的心理。轮到我时,身旁是一位着白底红花的中年妇女,也带着棕色的墨镜,在摆弄一些造型,我自是没有注意到的,直到照片传来,才觉着自己的青色雏菊跟她的白底红花成了鲜明的对比。
飞来峰下。这个场景,在梦里反复过好几次,许是当年还小,确实一眼难忘,也许是处处见着的画作,因而记忆犹新。已无从追究。他笑得确实灿烂和磅礴,气势压人,情愫感染,笑天下可笑之事,我的嘴角亦跟着扬起一些幅度,许是多年未见的老友,心照不宣,他观望的是所有至此的香客、游人,我眼里的,却只有他一个。
大殿,香火鼎盛。外国的男人、女人,梳着异样的发辫,手里持着香烛,笨拙地行着一些礼数,时不时地感叹和惊呼,有时候是蹩脚的中文、有时是流利的英语,还能听懂几句,原来是赞叹的话,有时候是其他国家的语言,就不知是什么意思了,但能肯定的是,他们都知道里面供的是谁。是佛。只是相机在胸前摆动,那香烛,许是陪衬的物件,或只是镜头下一个符号和标志,比如“索尼”“三星”的标签。我与他们擦身而过,香味留存,却不回望任何一支。赶上灵隐寺的和尚们在做法事,我原以为是午课,一听,原来不是,那可是真金白银的事情啊。站立一会,手里的扇子竟越扇越热,许是人流挤得火热,个个张大眼睛观望着一片黄色,和尚们的额头上也淌着汗,时不时扯动着黄衫,几台落地的电扇在摇头晃脑地吹着风,还是掩饰不住他们脸上不淡定的表情。
迈过高高的门槛,我退了出来,此时,正午时分,肚子开始捣鼓。上了光福寺,见许多香客在排队膜拜,心里深感欢欣,因为这个秩序真是井然,不争不抢,一个接着一个。朋友欲想也排进去,我没阻拦,自顾自放下手中繁琐,绕到佛像后面,一片清明,并无一人,双手合十,手握成莲花状,没有参拜。朋友尾随而来,见此境,也作闭目状,可爱至极。竟又多了一位大叔,后又有一个小姑娘,尾随的脚步越来越多,我拖着朋友便出门了。
出灵隐寺的时候,脚下异常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