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弋在石榴裙下的日子
倾诉*情感故事谭说,那也许可以算是一段灰色的生活,很多时侯,自己仅仅只是一件工具、一件消遣品而已,即便偶尔的“招幸”或“受宠”,也无法抚平心灵深处烙下的永远的创伤。
谭的命运似乎注定要有这么一段“奇缘”。
认识吴的时候,谭刚从学校毕业。谭来自农村,父母都是憨实的庄稼人,为了谭,早已被挤兑而成为干瘪的身躯。谭是学建材的,并非热门,工作很是难找。在人才市场,谭足足奔波了三个月也没有一家愿意接受,心灰意冷的谭在发誓最后一次进入人才市场并空手而归时,他想到了死。
谭坐在人才市场的长条椅上,呆呆地望着人潮涌动的市场,他构想如何去结束自己的一生。就在这时,一位打扮时髦的中年妇女走了过来,当看到谭那因沮丧而扭曲的表情时,不由地笑了。等问清谭的原因后,令谭万万没想到的是中年妇女甩给他一张名片,并要他明天到公司上班。
受宠若惊的谭从名片得知,此人竟是一家建材市场的总经理,姓吴。他抬头再找吴时,吴已悄然融入了滚滚人流中。
谭是怀着一种感恩的心态走进吴的办公室的,如果不是吴,此时的他也许已游荡在阴曹地府了。
吴的办公室装潢的很气派,老板桌后的吴显得端庄典雅,隐隐间透射着高贵的气质。可让谭料想不到的是这个看似只有三十出头的女人,其实早已逾不惑之年,并离异而孑然一身。
吴的办公室里摆了好几盆鲜花,也许是喷洒了香水的缘故,很有女人味。不知为何,原先还紧张的谭此时置身于其中倒有一种轻松感。吴详细地询问了谭的情况,甚至婚姻。待了解完毕后,吴一脸的高兴,当即命他作为自己的助理,并明确告诉他,他的工作范围包括协助处理业务、接待及日常生活。
来自山区的谭,没有遗忘大山赐予他的勤劳、憨实,他很珍视这份来之不易的工作,同时也为吴的患难相助而感动。因此,在对待每一件事上,他都很认真,很仔细,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力求完美。也许正因了这,吴的身边平日里便多了一份谭的身影。两个月后,谭在吴的关照下,取得了驾照。
最初的接触是愉快的,短短几个月下来,谭便发现,吴的确是位不简单的女人,有道是商场如战场,身陷竟争激烈的市场,吴却镇定自若。特别是在同客商谈判时,吴的巧舌如簧,妙语连珠,使谭不由地想起“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诗句。宴席上,吴很是活跃,谈古论今,猜拳行令,一副饱读诗书而不乏巾帼英雄形象,出尽了风头。每每这时候,谭总是坐在吴的身边,递烟、送火、代酒、陪笑,忙得不亦乐乎,俨然一个“应召男郎”。很多时候,连谭也近乎忘了自己是谁,甚至怀疑血气方刚的他在别人的眼里是否还是一个男人?
然而,吴毕竟是个离过婚的女人,每当谭开车将她送回家时,吴便表现出她脆弱的一面。她总是留谭陪她拉家常,直到深夜,才依依不舍地放谭回家。谭有时也会产生一种莫名的冲动与恐惧,因为他已从吴的眼眸里读到了一份久盼的期待。可是,吴毕竟已是四十多岁的人了,论年龄,近乎可以做自己的母亲!
然而,事情还是那样发生了。
那天,吴谈成了一宗大买卖,喝得酩酊大醉,待客商走后,吴几乎站不起来了。谭是抱着将她送上车的。待到家门口,头脑仍清醒的吴告诉谭,自己走不成了,让他背自己进屋,谭只得照办。可是,吴一躺倒在床上,便开始呕吐、呻吟,谭忙着倒水、拖地、捶背,整整两个小时,吴才渐渐平静了下来,而谭也因喝了酒,加之不停地侍弄,早已有些晕头转向。看吴有些好转,谭便想离开,可吴却叫住了她,并要求谭帮她把外衣脱了,她说,自己胳膊困,抬不起来。
谭犹豫了,刹那间,他已明白了吴的意思。他想拒绝,可当看到吴那期待的眼神时,他还是走进了吴,并动手解起她的衣扣,而吴也顺势伸手揽住了他的腰……
第二天,谭没有上班,他独自躺在租住房里蒙头大睡,说不清为了什么。下午,吴敲门进来,提着盒饭,一脸关切的样子,她说自己昨晚喝醉了酒,做了不该做的,以后保证不会再有了。临走时,吴留下了三千元钱,让谭好好休息几天,养养身子,她不会亏待他的。
然而,吴并没有遵守她的诺言,谭仍然是她出入带的唯一的人,甚至到外地考察,她也只带谭。男人和女人在相识之前是相互神秘和尊重的,而一旦捅破了那一层隔膜纸后,进攻的一方便回更加主动,甚至肆无忌惮了。谭和吴在经历了几次亲密接触后,吴在外出差时,竟很明确地要求同谭住一个房间,那口气,让谭无法拒绝。不过,与之而来的,便是谭拥有了一套自己的楼房,工资也翻了两倍。
渐渐地,谭感觉到,自己对于吴仅仅是一件工具、一件消遣物而已,即便偶尔的“招幸”或“受宠”,也无法抚平心灵深出烙下的创伤,他感到了一种空前的悲哀和无奈。夜深人静的时候,当蜷缩在自己的小屋时,谭突然感到,自己想哭,两年来,游弋在石榴裙下,他近乎忘记了自己是谁。此时他才发现,也唯有在这个时候,他才属于他自己。
在世界的每一个角落,绯闻永远是传播最快的。谭和吴的事也不例外,谭努力保持着低调,并有意疏远吴,因为他的心里,已经有了芳的身影。
芳是吴的会计,长得小巧玲珑,属于那种讨人怜爱的女孩。谭最怕的是因了他不得已的灰色生活而毁了他的爱情,何况芳已基本接受了他,谭准备自己攒够了钱后,将离开吴,带着芳,去外地生活。
可是,谭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一天晚上,芳约谭到一家咖啡屋,谭走进时就感觉到空气有些不对,芳紧绷着脸,一言不发。
谭将一枝玫瑰放到芳的面前戏谑芳又和谁怄气,可芳却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将玫瑰推到一边,反问他和吴总到底是什么关系。
谭的脑子嗡的一声,他知道最不愿的事还是发生了,这让他怎么解释呢?其实,用不了解释,公司里,关于他和吴的暧昧关系早已成了每日新闻。
芳笑了,属于那种失望后无奈痛苦的笑,她告诉谭,他很让她失望,真的,谭对于她和吴的双重性,注定了谭已丧失了做一个真正男人的资格,哪怕爬的再高,总有一天回跌下来,而且很惨!她还告诉谭,她曾经是很在乎谭的,可谭的懦弱、贪婪和迁就毁了一切。她在最后还告诉谭,他是吴总的第四任助理,四任!她将“四任”压得很重,之后便起身走了。
谭知道,自己的爱情梦因此而划上了句号,芳的话也让他彻底明白了,几年来,自己只不过扮演了一个“小丑”的角色而已。
谭决定要离开了。
三天后,谭处理完自己身边的事,向吴提出了辞呈,令谭料想不到的是吴居然连原因也没有问就爽快地答应了,只是叮嘱他,这几年他也很辛苦,为公司出了不少力,临走时别忘了带走自己应该带走的东西,包括给他特别“奖励”的三万元。
第四天,谭踏上了南下的火车。在车上,他打电话告诉家里的父母,自己去南方工作,别让他们牵挂。接着,又向芳发了一个短信——“感谢你,让我找回了自己。谭。”之后,他将手机拆碎,一一抛到窗外,伴着隆隆的声音,谭第一次流下了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