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运河上夜航
导读原来我想美丽的大运河一定是碧波荡漾,鱼翔浅底,碧水清零,白帆映蓝天,石拱桥蜿蜒,村镇酒旗高挂,绿柳成荫,树上鸟儿雎鸠欢唱,花红油菜花黄蜜蜂彩蝶嗡嘤的美丽锦绣江南的风光。
由于去杭州游玩的人很多,所以我们没有买到卧票,买的是座位票。船上人很多,大家肩靠着肩,挤得座位上一点儿空隙都没有,时间长了被挤得腿麻胳膊疼,没办法只好自己克服一下。我们的座位票都在虎丘轮上,卧铺位则在虎丘轮后面的拖轮上。卧铺船上大部分是碧眼金发的欧美旅行客和港澳台同胞,那时国内游客却寥如晨星。下午五时正,虎丘轮“呜……”地一声长鸣,起锚开船告别姑苏城,徐徐离开码头,沿着蜿蜒曲折的大运河朝慢慢地“突突……”地南驶去……
原来我想美丽的大运河一定是碧波荡漾,鱼翔浅底,碧水清零,白帆映蓝天,石拱桥蜿蜒,村镇酒旗高挂,绿柳成荫,树上鸟儿雎鸠欢唱,花红油菜花黄蜜蜂彩蝶嗡嘤的美丽锦绣江南的风光,也许是一派“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的田野秀丽的景色。可是哪儿知道一上船儿就闻到了一股运河水的恶臭味。黝黑的河水上飘着一簇簇垃圾,和原来上海的苏州河水一般,散发着一阵阵腐臭的气息,也许这是现代工业文明时代的副产品吧,环境污染已是非常严重了,鱼虾早已灭绝,蓝藻污水富营养化。原来冰清玉洁如少女肌肤般的大运河,仿佛在一夜间变成了害满毒脓疮的荡妇一般脓水横溢。
运河上不时有往来南北的船只,在我们船的面前行驶过。还有不是有三两只”依依呀呀“划着桨的农家小船,满载着农家物产,在笃悠悠地慢慢地朝小镇上划去……
马达声、船桨划水声时时飘入耳中,难怪人们说,运河是沟通南北交通的黄金水道,的确如此……
上船后,我与妻边吃随身携带的面包喝着桔子水。由于座位挤,坐着很难受,我不时站起来来回在船舱里走走,以来自己舒展一下身子,二来留出空隙,好让妻子在座位上活动一下筋骨。
晚上7点天已经很黑了。阴天,没有星星和月亮。船窗外夜色朦胧,只有运河岸边的村庄里不时闪烁着几许灯火,仿佛流萤一般飘逝而去。西边的运河堤岸上是宁杭公路,不时有汽车驶过。汽车的车灯像探照灯一般拖着长长地光柱,疾驶而过。我们的船,像个慈母,轻轻地哼着催眠曲在安慰着旅人入睡。船窗外,微风吹来时时夹着阵阵河水的腐臭味来……
夜深了,我抬起手看了看手表已是午夜12点多了,公路上很少有来回的汽车行驶而过。有时只有三三两两骑着自行车的人打着手电在赶路。船上的旅客有的打起了盹,有的睡着时把头靠向了邻座别人的肩头,被别人推醒,不时传来叫骂声和赔礼道歉声。妻把头枕在了我的肩上,打起了盹来。我一副似睡非睡的样子,朦朦胧胧的,不时睁开眼睛看看船窗外的景色,好不容易挨到天亮,我腿也麻了,胳膊也挤酸了。妻直起腰来,拿着毛巾去船上的涵洗室梳洗去了,我趁势活动了一下被挤得麻木了的身子。
在我们的邻座上是一对来自武汉的新婚夫妇,他们从武汉坐船到南京,一路上游玩了镇江、无锡、来到了苏州。游玩了苏州的江南园林然后再坐船去杭州游玩,哈,正巧后来我们在青岛的海边鲁迅公园里又和他俩见了面,他们后来游玩了杭州西湖,后又去上海游玩,再从上海坐海轮来到青岛游玩,又和我们夫妇俩在此青岛的海滨巧遇,正是太有缘分了。
等妻子梳洗完后又换我去漱洗,洗完后觉得肚里空空的,等吃完早点,天已是大亮了。船已在有好多房子的街道岸边行驶了,不一忽儿,船靠岸停住了,有人在喊道“杭州到了!“已有旅客在陆续下船了,我抬起手表看看,时间正好是,5月18日早晨7点整。
发稿于2011年7月16日星期六,上海西郊龙柏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