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年某月的那些人、那些事……(六)
某年某月的那些人、那些事……(六)
在我读高中的年代,那是个纯情的年代。捕风捉影的自不必说,沸沸扬扬的事也时不时地冲击着人们大脑的意识形态。粗茶淡饭的谈笑间或嗤之以鼻,或一笑了之,或羡慕不已,或蠢蠢欲动着想入非非地模仿、奢望。总之,改革的春风铺天盖地地来,一切都在变,一切都在暗流潮涌。港台的靡靡之音成为流行曲,港台的明星的照片成为抢手货。学生们纷纷将自己喜欢的明星画照喜滋滋地纳进,爱情在此时演绎地简单而温馨、浪漫而富有激情。胆大的、出了格的,则会被老师与长者用脚踢的痛痛的,低着个头赧然的无地自容,真想见地就钻,但绝没有反把的迹象与意识。
爱美、丑美,是那个年代的特征。美俘获着莘莘学子们的心,引导着年青人的价值取向——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春迟,是一个传统的守旧派。大大的眼镜,瘦瘦的个儿,清秀间透着稚气,可能是同级学生中最小的一个,缘由是他的父亲六岁不到就将他送入了一年级。在家对长辈是言听计从,在校是循规蹈矩,思想是孔孟啃读,举止是束束缚缚像个笼中圈养着的山羊。着一手漂亮的书法,那一气呵成的“百家争鸣”四个毛笔字,不但技惊四座夺得校内头彩,还俘获了不知多少在校校花的心。啧啧称羡必不可少,谈笑间捕风捉影也此起彼伏。——俨然他名人了!
有一天,春迟走出教室的时候,偶然间发现自己的鞋带松了,于是俯身系带。这时一位如发似玉的姑娘跑了出来,正好踩到了春迟的脚。
“啊!你的手踩到我的脚了!”春迟酷似调侃地叫道,还真有些痛,因为对方跑的有些快,起初他并不知道是一位女性踩到自己了。
“哈哈哈……”对方传来了爽朗的大笑,青涩的脸膛上荡出了红红的印。竟然也笑得止住了脚步,笑声引来了同学好奇的目光,有从窗口探出一脑袋瓜子的,有索性跑出来看个究竟的。可最快的要数她的同桌鱼沉,她三步并两步的跑出来急切地关心了。
“月想,你笑得死去活来的干嘛?”鱼沉望着月想的笑态,还真有些为她担心。
此时的月想还真的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捂着个肚子,忙断断续续地朝鱼沉用手指着肚子道:“快,——快,——过来,帮我揉揉这。”
月想喘息未定,又不忘用手指指春迟。可春迟被她的笑给镇住了,起初还有些许埋怨的话,那现在就是傻傻地观望了。真也想不到自己的一句无心话语,竟也能够让一位柳叶眉、单凤眼、长长漂发、形容娇小的女子笑成如此憨态。
“春迟,你对美女都干了些什么?”鱼沉厉声质问。
不问还好,一问月想又回味那句经典“你的手踩到我的脚了!”。又重新地笑的脸胀的通红,索性双手捂着肚子蹲下了身,不停地呻吟“哎哟、哎哟”着。而春迟只是“我、我……”的支支吾吾一时不知说什么了。无赖,鱼沉只好半掺扶着月想进了教室。同学们忙得过了问及原委,可都被鱼沉拦了回去,个个都“耶”的一声可惜似的走了。
从这以后,月想变得怪怪的,有时一个人想起那句经典,在床上还会拉起盖软,独自偷欢。有时碰到春迟,也还会用食指点点他,并笑着捂住小嘴,脸唰的红到了耳根。也还会时时注意春迟的一举一动,即便是在春迟的不规则的边头上,因没梳理而睡成的一个旋花,她都觉得那是美的。春迟的言语自不必说,就单他的花边新闻也想第一个知晓。而春迟的每一板黑板报,她都得用心地一个字一个字的观看、揣摩。俨然春迟就是自己的偶像,她就是他的粉丝、追星族,一听到别人说春迟的不好,就立马为其辩解。一个字,月想好“痴”!
日子久了,月想发现自己是忘不了春迟了,哪怕是睡觉也会惦记了。一日夜晚,在整理自己的心绪时,不由自主地将自己的处境向鱼沉和盘托出。(由于月想的阿姨也是校内老职工了,阿姨结婚随姨父走了。校内的单人宿舍就腾出来给了月想,而月想就叫上了同桌鱼沉一块住了。所以她俩并未住在寝室内。)
“哎哟,我的美人儿,你是不是害了单相思了?怪不得你的学习下降的厉害。想必是思春的结果啊!”鱼沉调侃了。
“该死的,拿我寻开心呢!”月想一记粉拳就过来了。
俩女孩顿时扭成一团了,嘻嘻哈哈的。鱼沉用手顶一顶眼镜指着月想仍笑道:“还说不是,脸都红了,害臊了吧?”
突然,月想一本正经地道:“我也不知道这是不是爱?”
“那春迟呢?”鱼沉道。
“不知道!”月想摇了摇头。
“你还真会挑!”鱼沉用手摁了摁月想的脑门:“他的那双大眼镜还真漂亮,勾魂的厉害。不过——我怀疑你十之八九怀的是单春耶。傻妞!”
说的月想茫然了,有些许伤感。
“哎哟哟,我的乖乖,伤心了不是。”鱼沉忙得安慰,又不忘用手拍拍胸脯:“不是有我吗?我去探探那牛郎的虚实。睡觉吧!”
鱼沉说完,打了个哈欠,在床上翻了个身,闭上眼睡了。而月想却怎么也睡不着,辗转反侧,望着窗外射进的月光,失眠了!
——未完,待续!(2010-8-23)
校园的生活是有规律的,已秋的天空说变就变,刚下完一场霎时雨,转眼又停了。树叶儿在微风中轻轻地摆动着,在静静的阳光斜照下,发着晶莹剔透的亮点。合着夕阳西下的一弯弧色七彩彩虹,那生气勃勃的,活灵活现着美极了。校内的广播里传来了很休闲的音乐,个个学子们在校园的林间小道上都忙忙碌碌着,各怀异事。有端着饭碗的,有提着热水瓶的,有拿着课本的,有听着耳曼的,还有有说有笑着的,有步跑着的……
月想与鱼沉今个来的早些,教室里稀稀朗朗的坐着几个人。须臾,春迟端着装有开水的塑料碗走了进来。
“哎,春迟,过来!”鱼沉用手挥着示意春迟坐到前排。
“有事?”春迟端着碗过来了,把碗放在了月想的桌上。
“你的字写的真是漂亮!”鱼沉用肘子靠了靠月想,又对着春迟道:“哎,才子,除了每天练字看书外,你有没有很想念很挂念一个人的那种感觉?或者说对方是异性的那种?”
春迟顿了一下道:“有啊!”
月想起初还真怨鱼沉向人家提这种敏感问题,心想:“会让人家为难的!”可听到这句,她内心有些收缩了,急切地想听下去。鱼沉也一样,但并不觉着不妥,也不觉着很是惊讶。只是想不到会和月想异口同声地跟进:“谁?”两人互相对视一笑,月想脸唰地一下,红了!
“我妈妈!”春迟天真无邪地、加快了语速道。
两女生听后眼睁得大大地对视了一下,随即是破口大笑。真没想到才子可爱之极到如此!春迟见女人笑着自己且不停息,自个端着碗回自己座位了。
晚自习过后回到宿舍,突然,鱼沉学着春迟的嗓音道:“我妈妈!”弄得两姑娘又笑着一团。
“现在爽的是我们月想啊!想不到心上人还是处的。”鱼沉打趣了。
“你啊,真不害臊!”月想用手狠狠地摁了一下鱼沉的脑门:“骚货!”
“总比你这个成天思春猫猫好吧!”鱼沉翘着嘴巴不快不慢道。
“你这个泼皮户!”月想说着一记粉拳就过去了。
两女孩子又斗做一团,嘻嘻哈哈了。过后,月想又独自一个人倚在窗前远眺月如钩。不知什么时候,鱼沉急切地叫道:“月想,别老是想着春迟了!我要到班主任那去了,千万别忘记帮我去当一回司仪。要不能我会被那些小妖精给撕了的,你还是保全我的小命要紧,别在思春了。还有二十分钟,我先走了。”
月想望着鱼沉远去的背影,“唉”的一声叹了口气:“还什么女子俱乐部,尽瞎折腾!”遂立在镜前挽了挽长发,出门了。
——未完,待续!(2010-8-24)
要说起这个女子俱乐部,还得从那个班报说起,是由语文老师班主任发起的,目的是让学生们提高写作能力,由春迟执笔雕刻刻板。班报确实网罗了班上一大半的学生投稿,对学习起到了促进作用。可活泼好事的鱼沉竟纠集一些思想前卫之女子,在女生宿舍搞了个女子俱乐部,旨在定性“我们美女眼中的意中情人”评选,用于抗争那些世俗的男人在女人身上的不干不净之目光。美其名曰:“我的意中情人”。一月或是二月一次例会,由鱼沉点上蜡烛宣布评选开始。不过,今天碰上了班主任把鱼沉叫走了,只好由月想替代那个点蜡烛之“司仪”。
话说月想出了门,可小姑娘满心载事,任由嫦娥伴着自己和走。这时,一位女同学小跑着追上了她。
“意中情人会就要开始了,你这个司仪还不快些?”同学见月想没搭腔,也就自个加快步伐走了。
在进自班女生宿舍的门前,里面传来了同学们急切地声音,都纷纷议论着:“来了,来了,司仪来了,大家各就各位!”
一进门,还真让月想吓了一跳,里面是一团昏暗,因为只等月想点光呢。两边的单人上下床铺一字排开,个个女子都立坐于拉好蚊帐的铺中,内挂一个小灯笼,此谓军中账,还真有些诸葛孔明之余味。室内中央放一张小方桌,桌间立一根大碗碗底粗的红色蜡烛,足有一米多长,烛前放两碟水果,显得庄重。旁边放着纸笔与火柴。
“妖里妖气的!”月想心里如是的想着。
“快,点光!别错了时令!”不知是谁吹促道。
于是,月想走近方桌,拿起桌上的火柴,自己竟然划了三下才擦上火。蜡光一亮,月想一抬头,看见一个女同学坐在蚊帐内的影子,那披头散发的活像个电视剧《射雕英雄传》里的梅超峰,还真有些雷人。而当全宿舍一扫,个个账中又活脱一个鲜活的蜘蛛。月想想来又有些噗嗤一笑了,还是不敢怠慢了这些精灵。开口道:“我宣布,我的意中情人大会现在开始!请大家畅所欲言,不得有所隐藏!”
月想的话音一落,遂拿好纸笔立在一侧记录。而账内却立刻传来了噼里啪啦的声响,但闻其声,不见其人——
“我觉得现在的意中情人Q梦,虽然是一表人才,很是阳光,但总还是缺少些什么内在的。”
“就是。但那发型很酷!”
“嗯,那额发一甩,帅呆了!”
“还酷呢!还帅呢!那头发总也是抹的油光发亮,腻着!最可恼的是,我总感觉他那长发一甩,能够把苍蝇给甩死。——恶心!”
“我最厌的是他那双贼眼,成天到晚的盯着人看。”
“色狼!”
“不,是米糠!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人家春迟就不一样了,人老实又有才气。”
“是啊,尤其是他那双水汪汪的大眼镜,很是水灵,又勾人的魂儿。着实地迷人!”
“是啊,怎么当初选的时候没注意到他?”
……
月想听到女人们论及春迟了,一开始感到很是开心,心想:“春迟就是好!比你们的意中鸟人好上百倍千倍。我的眼光就是好,谁叫你们个个都庸俗啊!”可往下听了,就越听越不对劲。女人们竟然把春迟定性为意中情人的接班人了,就等着月想记录鱼沉拍板了。这下子月想傻眼了,心里霎时堵的慌,总也不是个滋味!顿感女生宿舍闷的紧,自己赶紧宣布:“今个意中情人大会到此为止,散会!”
月想话音未落,脚就不听使唤,径直地直往外了。留下的只是同学们的叽叽喳喳地议论,其中还有一个甚至叫了出来:“还没论完呢!还得投票啊!”可月想脚底似抹了油,头也不回地快步走了。出门时重重地倒了口气,但她忘记了放下纸笔。
此时的外面已是繁星点点,月儿的一大半躲藏于云彩。月想缓缓地走在两旁插着绿藩的水泥地板上,眼一个劲地盯着水泥。偶尔地在其身侧稀疏地出现几个人影,要在往常月想独自一人是会怕的,而且会跑着回自己的宿舍。可今晚不一样,她老想着那些小妖精们的话语,心里慢慢地由忐忑不安到气愤之极,还隐隐似疼。不经意间笔掉了,手也不听使唤地撕起纸来,撕的碎碎的。然后使劲地一掷,那纸碎花片在月光的映衬下显得附上了一层奶酪,又像是在与星星对语。
“哎,你怎么能够在校园乱扔垃圾?”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人正好路过,对着月想就质问。可老人没有看到月想回一下头,遂俯下胖乎乎的身躯用手一张一张地吃力地捡了,嘴里不停地嘀咕:“太不象话了!太不象话了!”
可老人怎么也想不到月想心里装满了苦水,还有哪来的理会呢?一到宿舍不要紧,可一开灯,却见着了一只小老鼠在地上叽叽地叫了。月想火冒三丈,抓起能拿的东西就朝老鼠一股脑儿地扔——脸盆、脸盆架子、短木棍、肥皂、衣架、鞋……宿舍里顿时乒乓做响了,可月想嘴里还不停地念叨:“去死吧!去死吧!”
可怜的老鼠可能是小的缘故,一下子就真的不能够动弹了。最要命的是:月想见状,一个箭步上前,利落地脱下脚上的鞋子,朝着老鼠身躯就是用力地拍。嘴里还是那句“去死吧!”,好像唯有如此才真的解气。直到拍得老鼠成了肉饼,血丝溅到了手背,才停手了。缘由是月想见着鲜红的血会晕,事实也是如此,她“啊”的一声尖叫晕了过去。
这时,鱼沉在外老远就听到了月想的划破天际的嚎叫,三步并做二步地跑进了宿舍。也顾不上里面一片狼藉。慌得直叫月想的名字,都吓得快要哭了,可看见她手上的滴滴血丝,恍然大悟道:“你这丫头骗子,要死的林黛玉,可把我吓了一大跳!”于是,抱起月想,放置床上帮其脱了另一只鞋盖了薄被褥,转身拿了毛巾,为其擦拭了血迹。再望望舍内,直是摇头。遂“唉”了口气收拾起来。鱼沉只顾着收捡擦拭,不想床上传来了揪心的梦碎语——
“妈妈,我不嫁,他是个秃子……妈妈,我不嫁!…..”
“……鱼沉,快——快来救我!秃子来了!…..救我!救我!……”
——未完,待续!(2010-8-25)
慌得鱼沉赶忙上前,紧紧握着月想的手道:“不怕,月想。有我鱼沉在,谁敢动我们月想一根头发,我就撕了谁!——不怕,鱼沉在这呢!秃子来了,我打折那秃驴的腿。”
望着梦睡中的月想,一向开朗活泼的鱼沉也伤感万分,内心隐隐作痛。心想:“这个千刀万剐的秃子,又来逼婚了!下次有机会,我非得阉了这秃驴不可。”
原来,月想家境贫寒,可屋漏偏逢连夜雨,父亲得了一场大病。为了挽救父亲的性命,她母亲是该借的亲朋好友都低声下气过了,可还是差一大截。没法子,就向村里的秃子借高利贷,说是过年就还。可月想母亲哪来的钱还啊,恬不知耻的单身汉、又四十几岁的秃子竟然提出让月想嫁给他,本身的债不要了,还可以帮着还其他的债务。月想几次向母亲提及辍学打工,可坚强的母亲硬是不让。
好在翌日是星期六没课,鱼沉拉着病央央似的月想去逛街了,目的是让她开心开心。向塘镇的街道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可能是火车站就在镇街上的缘故吧,一时很是喧嚣嘈杂,热闹非凡。俩姐妹有说有笑,月想还真的把烦恼一时弃诸脑后了。脸上洋溢着久违的笑容,她们逛了书店,看了看小玩艺贩铺,还拿起小泥人对示了呢,也互相买了个纸质风车。一切都正常运转,俩位青涩女子像是蹁跹少女,翩然于街的两头。累了,就各自舔着冰砖寻了个能坐的坐下。
“啊,鱼沉,你看!”突然,月想用手指着道路一旁的港星明信片小贩惊道。
鱼沉立即起身小跑了过去,月想也跟了过去。那小贩摆的样目很多,地上平铺着,绳上也有栓着的,还真是全啊。有郭靖与黄蓉;有谭咏麟;有赵雅芝等等,月想忍不住俯身摸弄,仔细地挑捡了。可鱼沉望着各色各样的鲜红明信片,突然有了一个想法,拉起月想的手就走。
“月想,我带你去一个地方。”鱼沉急切地道。
“去哪?神神秘秘的!”月想道。
不一会儿,她们俩来到了一家真优美照相馆。
“你想照相吗?”月想很是惊奇。
“不,是你。”鱼沉道。
“不,我不想照。”月想的头摇的似拨浪鼓。
“不,你要照。而且要照艺术照!”鱼沉一本正经地道。
“我真的不想照!你是怎么了,好生怪怪的,自己不照还叫别人照。”月想道。
“难道你不想俘获春迟的心吗?”鱼沉道。
“这哪跟哪啊?”月想听得一下子脸唰的红到了耳根。
“难道你不想摆脱那个恶心的秃子?”鱼沉道。
这一句弄得月想又顿生伤感,脑海中萦绕着愁绪。心想:“鱼沉说的也有几分理数。”于是就有了半推半就了。
“哎,别磨蹭了。相钱我来出!”鱼沉道。
“哎哟,这小丫头骗子生的好生美人胚子哦!就是太过黛玉了!让人好生怜惜!”此时的老板娘听到她们的对语,仔细端详了一下月想叹着,并不忘嘱咐一个男店员:“这女子要照的话,给她打八折。”
于是,月想还真照了艺术照。
又是一日的晚自习前的间隙,鱼沉主动拉着月想坐到春迟的后排了。这一回,月想知道鱼沉的伎俩了,坐在那默默不语,浑身的不自在。
“春迟,给你一张照片,看看美不美?”鱼沉套近乎了,说着递了过去。
春迟接过艺术照瞧呆了,望着照片上的粉面桃花、秀秀腻腻云?惊道:“哎,你哪买的明星照啊?我怎么在摊上没看到过啊!”
听这么一说,倒弄得月想心花怒放,心安定了些许,头也低垂了。
“喜欢吗?”鱼沉也是为月想高兴,说话时还不停地向月想努努嘴,并用眼示意着春迟看看月想。
“喜欢!好美!”春迟只顾着看照片,并没有在意鱼沉的小动作。
“喜欢就送给你。”鱼沉顺势道。
“真的啊?!”春迟兴奋的眼前一亮,放着光似地望着鱼沉。
“哎,如果那个照片上的人跟你成亲怎么样?”鱼沉追问着打趣道。
一直沉默是金的月想听到鱼沉离谱的话语,望着傻呆的春迟,立马起身拉了鱼沉就回原位了。春迟也听得脸红扑扑的,以为是鱼沉又捉弄自己了。可鱼沉甚是扫兴,心想:“这个鬼春迟,怎么是一个和尚似的没的开窍啊?”想来又为月想不值了。可转念又一想:“除非他是石头,日后一定会看出来的。哎,只是那秃驴逼得紧!”
又是一周过后,春迟一点醒悟也没有,月想还是整日的闷闷不乐,满心愁苦的自不必说,人还消瘦了些许。这回鱼沉又出点子了,说是去省城玩,月想也将就了。在南昌的公交汽车上,坐在月想身旁的一个男老人自慌道:“这到了哪?是不是青山路?”
“不是,是儿童医院。”一位坐在其对面的女老人搭腔道。
“别理他了,他一会儿说到青山路,一会儿又说到一附医院。谁知道他到底到哪?”司机接话了。
“哦,那你到哪?”那位女老人真是好心:“如果是到青山路,还有一站就到。一附医院就有几站了。”
“我到文教路。”男老人又支吾了一句。
“哦,到文教路,那就远了。还没到。”女老人又帮着解释。
“哦,我到贤士二路。”不想男老人又冒出了一句。
“到贤士二路,就跟我一起下吧。”女老人还真是好人!
“啊!碰上好心人呐。爱在言语时!”车厢内的一位少女听着不禁总结了。
“爱在言语时!”月想如是地听着,反复地在脑海中回味着。起初也甚是赞美女老人的耐心与好心,突然她想起了春迟的那句“你的手踩到我的脚了!”。又望望着了慌的男老人与语重心长的女老人,于是甚感自己的幼稚,竟然从一开始就被一句无心话语给牢牢地套住,竟而深陷其中不得自拔。想着想着,竟全然不顾及鱼沉,下了车。
“你又怎么了?可别吓我了!”鱼沉急着上前拉住月想道:“连我都不要了!”
“鱼沉,对不起!这段时日碍着你了。”月想一本正经地道:“我想回家!都快一个月没回去了,我想妈妈了!”
“快别这样说,我们不是好姐妹吗?”鱼沉轻拍了一下月想,有点儿生气道:“我不许你这样说。”
于是,两人又去找回家的车子了。
月想走后,鱼沉眼皮子还老是跳。可这个丫头一去又是一周,竟然课也不上了。心里总是挂念着,好生不安。在一个下雨的晚上,月想突然出现在鱼沉的面前,秀秀长发也没了,鱼沉大吃一惊,睁着大眼镜望着月想。心里没了兴奋,只有心结千千,除了伤感还是伤感。
“鱼沉,我要结婚了。”月想一进门的第一句便是这样。
“什么?你说什么啊?”鱼沉惊了,真的希望自己耳背。不想自己所料的成了事实!
“我要嫁人了!”月想强颜欢笑。
“你疯了!”没想到鱼沉哭了,泪珠豆大般地直往下掉。
“你是怎么了?你不是这样的!”月想上前抓起鱼沉的双手,也忍不住呜咽了:“我要嫁人了,是喜事!应该为我高兴,懂吗?何况从此以后我家没了债务了!”
俩人相拥而泣了。良久,哭声渐歇,鱼沉用手抹了一下泪珠,伤感道:“真的要走这一步吗?”
“我能有什么办法?何况我压不住体内的荷尔蒙,——还是想忘掉春迟。”月想道。
一宿,姐妹俩无言!
翌日一早,教室里如往常一样在早读,鱼沉则拽了春迟,走到室外的一个偏角。
“你那事想的怎样了?”鱼沉质问了。
“那事?什么事?”春迟摸摸后脑勺,甚是撞和尚摸不着头脑。
“我送给你的照片呢?”鱼沉早就料到有此一招,生气道。
“在我包里。”说着春迟从皮包里拿出了月想的艺术照。
“你仔细看看,看看她的眼镜,看看她的脸蛋,再看看她的头发。”鱼沉心有怨气道。
“你干什么啊?怪怪的!”春迟好生疑惑。
“你仔细看看就是了嘛,别废话!”春迟厉声道。
春迟还真的被眼前这个厉害的女人给唬住了,仔仔细细地从新瞧了起了。大约半分钟过后,鱼沉又开腔了。
“美哦!好美!——你哪买的明星照啊?我怎么在摊上没看到过啊!”鱼沉话中带刺。一手抢过照片,立即将其撕成碎片,使劲地往地上一掷,扬长其去。
春迟用大大地眼睛望着这个可怕的女人,心里又使劲地揣摩着:“那照片有点像月想!”(2010-8-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