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外的枇杷树
导读枇杷树是一种古老的树种，也许人类的祖先早已认识，也许人类的祖先早已吃过枇杷。枇杷树秋冬季节开花，白色的小花成串绽放，花期很长。
我家的西窗外有棵粗大的枇杷树，这棵枇杷树生长在屋外的院子里。
枇杷树属蔷薇科，常绿的小乔木。枇杷树的果实是一种非常好吃的水果，枇杷树的树叶，则是著名中药“枇杷膏”的原料之一。“枇杷膏”具有清热止咳的功效。枇杷树不仅是一种很好的经济作物，也是一种具有观赏价值的常绿观赏树木。
似乎枇杷树对土质的要求不高，在江、浙、沪、闽等地区，无论是贫瘠的山丘，还是房前屋后，全都可以栽种，并且都能健康的生长，开花结果。因此，有不少的人，包括我在内一直以为，枇杷树是这些地区土生土长的树种。其实这是误会，据辞海介绍，枇杷树原产于我国湖北西部和四川东部，但以江南地区栽培最盛，品种也最多。
上海市南京西路与成都北路西南方的交叉处，过去坐落着一处很大的花园别墅。据说这处花园别墅，原本是民国时期，意大利驻上海的领事馆，住在附近的人家称谓“意大利领事馆”。“意大利领事馆”的花园里，种着许多枇杷树和桑树。上世纪的六十年代，当我还是少年的时候，每当春夏时节，我和我的小朋友经常翻墙进入“意大利领事馆”，采摘枇杷和桑椹吃。
过去，上海的花园别墅也是有围墙的。围墙有两种，一种是用许多整根竹子编扎而成的竹子墙。所谓的竹子墙，实际上是一种“长高”了的竹篱笆。另外一种是用砖砌成的砖墙。不知是节约砖的缘故，还是因为显摆里面别墅的缘故，砖墙砌的并不高，其高度不过是一个成年人的高度。与其说是围墙，倒还不如说是“篱笆”，小孩很容易翻越。倒是那种竹子墙，就是成年人也是无法翻越。
“意大利领事馆”的围墙，是属于那种“篱笆”式的砖墙，对于小孩子来说“翻进翻出”很容易。砖墙的外面是人行道，砖墙内是一个西洋式的大花园，花园中间的部分是一块大草坪。草坪的边缘沿着围墙的地方，种了许多树，其中就有枇杷树和桑树。
每当春夏时节的来临，恰好此类果子成熟，我们经常翻墙进入“意大利领事馆”，采摘花园内的果子。春末夏初的批把；盛夏时的桑椹，都是免费“供应”的。
“意大利领事馆”内，除了居住着一位胖胖的老太太外，好像别无他人。这是因为每当我们翻墙而入时，看到的人只有是她。我们如果被她发现，她只是站在别墅门前的台阶上，用带着洋腔的上海话说些“当心跌坏脚”之类的话。她只是看着我们爬在树上采摘枇杷或桑椹，而从不驱赶。当我们采摘完毕翻墙出去的同时，她也回屋了，似乎刚才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意大利领事馆”此时几乎成了，我们儿时的“免费水果店”了。
我现在居住的家，房前有一个不太大的院子，院子里花草盆景养了不少，然而唯独没有枇杷树。
十年前的一天，一位多年不见的朋友，在苏州游玩后带回了几小筐枇杷，他把其中的一筐送给了我。他说此品种的枇杷，不仅个头硕大香甜可口，而且水分也特别多，他是特意介绍我吃的。
我吃了朋友送的枇杷，确实如朋友介绍的那样，好吃。至少比“意大利领事馆”花园内的枇杷要好吃得多。随着时代的进步，枇杷的新品种培育出了不少。此时，我萌生了一个念头，何不把吐出的枇杷籽，播种在花坛中。于是，随意地把枇杷籽播撒在了花坛里，也算是播种。
过了几个月，到了夏秋时节，花坛中长出了枇杷树的小树苗，树苗上长着带有绒毛的树叶。此时，尽管树苗还小，可是树叶却很肥大，至少比“意大利领事馆”花园内枇杷树的叶子肥大。这种枇杷树的叶子肥大，大概就是它的特点，可爱极了。
转眼到了第二年的春天，树苗长高了，也长大了，小小的花坛似乎已经容不下它了。要想使得树苗健康生长，移栽只是时间问题了。
上海的梅雨季节是移栽树木的好时机，此时移栽的树木存活率高。在梅雨季节里，我小心翼翼地把一棵自以为长得最健康的树苗，移栽到了房前靠近西窗的泥地里。
光阴似箭，年月如流水，一晃十年过去了。原本一棵不起眼的可爱的小树苗，经历了每年数次的台风袭击，已经长成了粗壮的大树。
枇杷树是一种古老的树种，也许人类的祖先早已认识，也许人类的祖先早已吃过枇杷。枇杷树秋冬季节开花，白色的小花成串绽放，花期很长，且以冬季开花最盛。花落后结果，其果实就是“枇杷”。春夏之际，果实由绿色渐渐变成了金黄色，当枇杷黄中透红时，是它成熟的标志，成熟的批把是一种人见人爱的水果。
自古以来，虽然腊梅的开花也在冬季，赞美腊梅花的文人墨客倒是不少。但是赞美枇杷花的文人墨客，好像几乎没有，尽管枇杷花也是盛开在冬季，也有大雪压花之时。大概文人墨客是不吃枇杷的，即使文人墨客是吃枇杷的，也许并不知道枇杷，是枇杷树开花结的果。不过，长在枝头上成串的枇杷花，既没有诱人的香味，也不婀娜多姿，这倒是事实。虽然枇杷花没有香味，蜜蜂还是不停的前来光临，这个也是事实。
每当我站在西窗前，看着已经粗壮了的那棵枇杷树，就会想起儿时翻墙偷摘枇杷吃的往事；看着那棵粗壮枇杷树的枝头上，结满了黄中透红的串串枇杷果时，就会想起十年前那位送我枇杷吃的朋友。
窗户外的枇杷树，我的钟爱。
二0一0年十二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