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登徒子”鸣不平
编者按《登徒子好色赋》问世以后,登徒子便成了好色之徒的代称。然而只要细读此文,就不难发现,登徒子既不追逐美女,又不见异思迁,始终不嫌弃容貌丑陋的妻子,实在难能可贵。本文实事求是地加以分析,还登徒子以清白。
宋玉的名著《登徒子好色赋》,词藻华丽,雄辩有力,争相传诵,实乃千古绝唱。而“登徒子”却成了“好色之徒”的代名词。登徒子无权无势无雄才,有口难辩;只好任宋玉栽赃陷害;登徒子如能行文,也来一篇《宋玉好色赋》为自己辩解,岂不快哉!可惜他不会辩白,又未见其辩文,所以蒙冤两千余年。今日笔者自不量力,斗胆为登徒子鸣不平,望“正人君子”者息怒。
《登徒子好色赋》原文:
大夫登徒子侍于楚王,短宋玉曰:“玉为人体貌娴丽,口多微辞,又性好色,愿王勿与出入后宫。”王以登徒子之言问宋玉。玉曰:“体貌娴丽,所受于天也;口多微辞,所学於师也。至于好色,臣无有也。”王曰:“子不好色,亦有说乎?有说则止,无说则退。”玉曰:“天下之佳人,莫若楚国;楚国之丽者,莫若臣里;臣里之美者,莫若臣东家之子。东家之子,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嫣然一笑,惑阳城,迷下蔡。然此女登墙窥臣三年,至今未许也。登徒子则不然。其妻蓬头挛耳,?唇历齿,旁行踽偻,又疥且痔。登徒子悦之,使有五子。王孰察之,谁为好色者矣。”
登徒子向楚王献言,说宋玉“好色”的坏话,是有不妥。作为高级知识分子的宋玉听后,理应冷静地加以分析,本着“有则改之,无则加免”的态度,向楚王说明事实真相,而不是歪曲事实,强词夺理,攻其一点,不及其余,极尽夸大之能事来为自己辩解,最后还倒打一耙,把“好色”的恶名扣到登徒子的头上,实在是不应该。
其实,宋玉所阐明的道理,是站不住脚的。比如他说:“东家之子,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嫣然一笑,惑阳城,迷下蔡。然此女登墙窥臣三年,至今未许也。”
宋玉所说的女子,天下无双,其实是夸大其词,子虚乌有。纵令真有这样的女子,她也爱恋宋玉,可是在那个“男女授受不亲”的年代,她会“登墙窥臣三年”吗?纵令“登墙窥视三年”而宋玉毫不动心,未免太离奇了!
而登徒子呢?他“则不然。其妻蓬头挛耳,?唇历齿,旁行踽偻,又疥且痔。登徒子悦之,使有五子。”
这是诡辩,是偷换概念,“夫妻恩爱”与“好色”是两个不同的概念,不能相提并论。而且宋玉的推理也是站不住脚的,他先主观假设一个极美的女子对他示爱,他毫不动心,而另一奇丑无比的女人登徒子却恩爱有加,以此证明自己洁白如玉,而登徒子好色。这是诡辩,是他的“假言判断”,他不顾客观事实,以主观臆断,大胆假设一个论题,然后颠倒黑白、混淆是非,为其辩护,这在逻辑上是站不住脚的,在思想上也是形而上学的观点。
正如毛泽东所说:“宋玉攻击登徒子的这段话,完全属于颠倒是非的诡辩,是采用‘攻其一点,不及其余,尽量夸大’的手法。”又说:“从本质看,应当承认登徒子是好人。娶了这样丑的女人,还能和她相亲相爱,和睦相处。照我们的看法,登徒子是一个爱情专一、遵守‘婚姻法’的模范丈夫,怎能说他是‘好色之徒’呢?”
《登徒子好色赋》问世以后,登徒子便成了好色之徒的代称。然而只要细读此文,就不难发现,登徒子既不追逐美女,又不见异思迁,始终不嫌弃容貌丑陋的妻子,实在难能可贵。因而必须实事求是地加以分析,还登徒子以清白。
子曰:“我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也”,“食色,性也”,这就说,“好色”是人的自然属性。古今中外,皇帝也好,女王也罢,总统也好,主席也罢,有不好色的吗?“好色”是美德,男女皆然,最令人讨厌的是那些本来自己“好色”,而又能从中领悟许多“好色”之真谛和愉悦,可偏偏想方设法抑制他人的“好色”,实在可恶。
好色,究其有什么不好?喜欢美色,动情于美色,感受美色给人的震撼,很美,也是很正常的事啊!至少“好色”也是热爱生命的具体表现,是热爱生活的原始动机吧,绝不能与流氓、恶棍玩弄女性混为一谈。
其实,对美的敏感,尤其对俊男靓女的偏好,应是人们正常的心理活动乃至情感活动。“发乎情止乎礼”是几千年来国人恪守的情感道德标准,但是它毕竟压抑人性的本能,只要能够把握好“好色”之“度”,“好色”未尝不是美德,且不要谈“色”色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