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落千年幽梦,只为一袭白衣
导读月儿圆了又缺,缺了又圆。坐于秋千的纱衣,堪比黄花瘦了。霏雨桃花在杯中泛着醇香,悄悄的窥视轻轻晃动的秋千。许是累了,许是醉了,就这样睡了。
一袭白衣胜雪,立在氲了淡淡雾气的岁月里,衣袂飘飘,发丝轻舞,如遗世的谪仙。潇洒的剑花,绽放昆仑之巅,至艳至美。持剑的手微微一挑,便足以倾倒天下。
梦里,有声音回荡,似三月的清风在耳边呢喃:“血染的江山如画,不过一场繁华,霁云易散,烟花易冷,拂去纱衣落雪,并肩看天地浩大,可好?”是谁?依稀......依稀望见一抹胜雪白衣,白衣,那么熟悉......
画楼西畔,一弦琴音飘在玉莲上,醉了那缭绕碧水的寒烟,如丝如缕,缠住了遗失在时光尽头的记忆匣子。流年的指尖缓缓打开,泄了一地白光,三千青丝仿佛瞬间成雪。
忘了有多久,沧海换了桑田,高山成了砂砾。终忆起并肩坠落万丈崖,绝望的眸,淌着点滴心碎的晶莹,聚不成焦点,最后入眼的便是那抹白。当初,弃了天下,要并肩看天地浩大。当,生无可恋,终是连性命也弃了,要并肩赴黄泉吗?
忘川河聚,奈何桥别。孟婆汤洒在三生石上,灼伤了遍地的曼珠沙华。刺目的鲜红,惊了多少魂魄,却没有想象中的灰飞烟灭。
魂兮归来。魂兮归来。
染血的九重纱衣,静静的睡在云端,梦中望着遥远的地方,诉说着苍老心伤的故事。绯红的桃花依旧,纷飞在广袤的天地之间,揉进飞舞的青丝,犹如一滴滴遗落红尘的朱砂泪。纱衣翻动,坠入软红万丈,血痕不再,只是桃花更艳。苍白的柔荑,拈了桃花入坛,采了竹叶露,集了清明雨,添一颗玲珑心,欲酿一坛霏雨桃花。白衣爱的霏雨桃花。
是夜,淡月疏星,夜风袭来,画楼传出幽幽的萧声,如泣如诉,散进无数的幽梦,惹尽了此生的寂寥。闪烁的烛花,映着纱衣的忧郁,染上了浓浓的,化不开的暗殇。倘若,箫声寂寥了幽梦,纱衣寂寥了箫声,那么,又是谁寂寥了纱衣?
流星飒杳,岁月无声,枯藤长出了枝桠,原来时光已翩然轻擦。残槿梦回,又开了一世繁华,白衣何在?
归来。归来。白衣归来。
看,雁儿来了又去,却不曾捎带片言只字,那写满天空的思念该如何寄出?枫叶落了,乱了思念的影子。独立水中央的幽思,怨那冰冷的雨,扰它化作千丝万缕,万缕千丝,再也解不开。
月儿圆了又缺,缺了又圆。坐于秋千的纱衣,堪比黄花瘦了。霏雨桃花在杯中泛着醇香,悄悄的窥视轻轻晃动的秋千。许是累了,许是醉了,就这样睡了。西风卷起半卷的湘帘,带起竹影绰绰。一丝流云飘过,月色看到了秋千上勾起的嘴角,梦里可是有了白衣?
伴着凉风,一袭胜雪白衣,胧了满天月华,悄然飞过藤蔓的秋千,惊起了沉睡的幽梦。望见梦里熟悉的那抹身影,多年的等待幻化了无数的蝶儿,翩翩起舞。满院无声,灵魂在心池中央颤抖地呼唤:是你吗?是你吗?是你吗......
仿佛相视静立了千万年,终于,那抹白衣笑了,似人间四月天。月华黯淡了,凉风静止了,唯有舞蝶伴随熟悉的话语环绕着无边的夜色,“今生,共饮霏雨桃花,并肩看天地浩大,可好?”
文----烈日下的冰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