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连物语》落寞尘埃里的长江路
导读恍惚中也忘记了自己,漫步在悠悠的禅静中。忽然有汽车喇叭声响起,将我从回忆中唤醒,回望来路,风景似乎有些散乱。
长江路上最让我难以忘怀的就是那片红砖小楼,那些浓郁的洋槐。初夏,正值槐花开放时节,静默的长空还挂着弯弯的晨月,睡眼朦胧的游客便匆匆的下了船。他们沿着幽静的街道漫行,槐花的馨香沁人心脾,那一路的颠簸之苦顿时消失殆尽。他们记住了那些房子,也记住了那诱人的槐香。
2004年5月,尚为游子的我就是以这样的心情在这长江路上漫行的。故乡的月,故乡的槐,故乡的老房子就像是最亲的老朋友。“云知游子意,月明故人心”,虽然已经过去了多年,我仍记得那摄人心腑的清香,还有那串串随风落下的槐花。
似乎当年傅立渔先生来大连时也受到过这样的礼遇。古语说花落生根,傅立渔很快成为滨城的一片槐叶。因槐是吉祥树,所以便受到了人们爱恋。许多游人来大连并不都是为了消夏,更多是因为恋槐的缘故。每逢有故人来,傅立渔就会尽地主之谊前去迎接。他们或是坐人力车,或是乘小轿车,到泰华楼里把酒言欢。泰华楼是解放前大连最好的饭店,就在现在大连日航饭店对面的位置,当年的达官贵人常常在此聚会,风流潇洒的汪精卫便曾是这里的座上客。如今,除了古旧的电车,这里许多事物都面目全非。感慨之余,我不由想起汪精卫《蝶恋花.大连晓望》中的那句“无限楼台朝霭里,风光不管人憔悴。”我似乎能理解他当时的心情。
一个懒散的午后,掠过拥挤的车流,我又寻香而来。站在民主广场电车站下,我静静地等候老电车,就像是在等待心仪的情人。那年归来时,我也是徒步走到这里静静地等待。时光不能倒流,仅仅是怀恋罢了。
未闻槐香多年,不时会想起年少时光的美好。清晨刚刚起来,就会看到地上落满的槐花,踏在上面,倍感温柔。老人们起得早,便在这槐树下悠哉地晨练,,让人羡慕。老树干上的洞里住着几只麻雀,它们吱吱叫着,亦是无忧无虑。这样的日子渐行渐远,我长高了,城市也变得高了,老槐树却不见了踪影。
恍惚中也忘记了自己,漫步在悠悠的禅静中。忽然有汽车喇叭声响起,将我从回忆中唤醒,回望来路,风景似乎有些散乱。细数着长长的街道和那一栋栋高楼,感觉到陌生,仿佛不是自己熟悉的故乡。
风起时,一片片泥雾泛起。眺望迷尘里的斜阳,心绪便随着浮云而去。每个人心底里永远都会珍藏着童年的记忆,如我。童年记忆永不褪去,那么对于城市的记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