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女
白昼羽扇纶巾,素颜朝天,眉宇间透漏着桀骜不驯,眼神放肆的可以与任何人在任何场合对视。
宽大的圆领烟灰短衫,穿旧了的肥大牛仔裤,全然看不出身材;牌子都被抹掉了的帆布鞋,凌乱披散着的头发,分不清是否经过了烫卷;手腕上复杂缠绕的银饰手镯,民族特色手链,隐约遮住了一些只有自己才明白含义的刺青花纹,还有一条快要消失痕迹却始终隐约可见的血色伤痕。
白天,她出没在城市各个角落,茶餐厅,音像店,图书馆,游乐园,广场,步行街天台。一个人喝茶吃快餐,一个人看书,一个人坐过山车,一个人散布,一个人看着城市的街道和霓虹发呆。
或者索性闷在家里,不拉窗帘也不开灯,穿着宽大的睡衣和人字拖,幽灵一样在房间游走,或者抽烟,或者喝酒,或者闷头大睡,忘时间一个干干净净。
并不依赖网络,因为不需要知道新闻,也不需要别人问津。手机开机与关机没有分别,铃声换了又换,却从未响起。
白天的她如此凄美,美得苍白,仿佛一朵枯萎的百合飘在风中摇摇欲坠。
夜晚,她复活了,生得冷艳而绚烂。
性感的着装,宛若妖气附身的她开始婀娜的舞蹈,引起男人们的一片哗然。浓妆艳抹,脂粉香飘满成个夜总会,人潮拥挤,熙来攘往的像一个小都市,然而她却只能在这里璀璨。
什么自重,什么尊严,这里只有放纵和欢愉,只有宣泄与堕落。她弄泼了一个男人的酒,男人醉醺醺的呵斥了她,把烟头扔到她的脸上,她却自然地弯下腰去,妩媚的捡起烟头,夹在自己的唇间,性感的抛了一个媚眼。不知道谁轻蔑谁。
节拍中她依旧欢快地跳着,舞动的身姿轻盈惹人注意,她是这里的焦点,灯红酒绿中映衬着她姣好的身材和可人的脸蛋,她孤傲的绽放,炫耀够了便随即跟陌生男人一同离开舞池,上车,去未知的地方。
烟熏中她的浓妆开始暗淡,面容憔悴却依旧不褪风尘,好美,美得泪眼朦胧。
她微笑着,不漏伤痕。
男人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