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是怎样刻成的》【连载：33-36】
三十三集：《鱼死网破》
队长，好几次被他们打倒在地，但他又硬撑着爬起来死死的挡住身后的水莲。只是，他自己的脸和脑袋，就到处都被打成了一个个明晃晃的大包和小包。扯烂的上衣和裤子，就比《红灯记》里面的李玉和还要李玉和了。再看四妖精，她也不雅观。尽管队长挡住了踢过来和打过来的不少的拳和脚，但她还是面目全非，披头散发，样子十分的凄惨和可怜。这不，花白的胸脯上已有不少的血痕。肚子上，居然还印着好几只恐怖的大脚印。毒啊！如狼似虎的几个男人，竟然是如此的歹毒和凶狠。吓得惊慌失措的水莲别无选择，任凭高挺的双峰，在几只贪婪的眼光下肆意裸露和摇摆着。无奈的她，只能死死的用双手，捂住自己下面的隐私部位是不停的哭泣着。而从来没有见过女人身子的宝矮子，这个时候，竟然也激动得双腿筛糠似的直打哆嗦。眼睛和嘴巴，都在不停的颤抖。以至于，他鼓着他的蛤蟆眼，流着口水成雕塑一样，死盯着水莲的双峰和双手遮住的若隐若现的隐私部位。
“民兵同志，你们两个上去给我剥光姓周的衣服，然后把他捆起来。宝矮子，你他妈的还犹豫什么？快上来帮老子的忙，把这婊子捆起来。今天晚上一定要把这对奸夫淫妇，两个直条条的押到大队部去。我估计明天经公社审批后，就会直接送县城，不判个两三年的刑，那还了得？”保管员彭叔话一说完，就从带来的挎包里拿出绳子，准备对四妖精动手。
“慢？姓彭的，你想干什么？你这无耻的小人。我告诉你，本队长的私事，还轮不到你来管吧！你这卑鄙的东西，有什么资格来管老子？”队长大声呵斥的同时，双手也用力抖动。他是想挣脱两个民兵抓住他的两只手后，好用自己的双手和身体挡住身后的水莲不再被挨打。谁知，他的挣扎不但没起半点的作用，反而还被两个民兵越拉越开，几乎要把他的两只胳膊拧断了。痛得队长，只能停止了无谓的挣扎。哎，可怜的队长，被打得疲惫不堪伤痕累累的，又哪里是两个五大三粗民兵的对手呢！
“哎哟？老虎不发威，你当病猫是不？你他妈的，枉你读了那么多的书，居然不知道马王爷的头上还长着三只眼，人奸都并获了，你还在给老子嘴硬。哼！”阴险的保管员彭叔一来气，随即丢下四妖精，走过来突然对着队长就是狠狠的一脚：“踹死你，怎么样？老子有资格没有？今天晚上，你有本事就不要给老子喊痛？”
“你不就是想当个芝麻官的队长吗，何必费这么大的周折？你听着，给你当好了，老子不稀罕。我干了这么多年的队长，我得到了什么？你们听到没有，不准动四妹，她没什么错的。欺负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你们算什么男人？”看来那一脚踢得不轻，队长的声音听得出来，是非常的痛苦。
“周子龙，你说一句让我当，我就当啊！没那么简单，队里的乌龟王八不都是听你的吗？他们会投我的票？你做梦去吧！哈哈，老子当不当队长，用不着你操心，就这件事够了，我让上面搞死你，自然我就……嗯？你还在嘴硬，差点又上你的当了，妈的，踹死你这个假斯文。”阴险的保管员说着话的同时，又是偷偷的一脚踢在了队长的肚子上。只见队长周叔的脸色一白，人脑袋一歪。随即豆大的汗珠，就从额头上一颗一颗地往地下掉。
“姓彭的畜牲，你赶快住手。你这不得好死的老东西，你这全家死光光的坏东西，你有本事，就再踢一脚给老娘看看？老娘一旦豁出去了，什么人都不怕。你叫他们赶快放手，老娘就不说什么的啦。不然的话，老娘就什么都说出来，你信不信，你这阴险毒辣的王八蛋？”刚才可怜楚楚的水莲，霎时突然变了个人似地。只见她从看管她的看傻了的宝矮子的旁边，两大步就冲到保管员彭叔的面前，用自己的右手指着保管员彭叔的鼻子，就开口大骂。
“你还不叫他们放手？你这老东西，专门拿集体的咸鸭蛋偷女人的老混蛋。你记不记得？你身上的那个烂玩意，长了一颗丢人现眼的大黑痣。老娘碰到哪个，就跟哪个说，你那条烂泥鳅，把米汤糊都流在了老娘的腿上，害得老娘的凉席都洗不干净了。还有，你那个放咸鸭蛋的绿色挎包，老娘我至今还藏在我家的柜子里，老娘明天就喊街了……”水莲越说越激动，越说越大声。.
“臭婊子，你敢乱说……不是……民兵同志……请你们两个放手吧！我说，四妹啊！你别……乱瞎说，我这不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吗？大队书记安排的事，我不可能不办的，是不？好了，今天晚上你可以不去，但队长肯定要去。你看看，大队部的两位民兵同志也来了，如果不去一个人的话，我们几个肯定都交……交不了差的？是不是啊？四妹，你也是一个懂道理的人……是不？”面红耳赤的保管员彭叔，一看水莲如数家珍的把他的丑事，就要全部地道出来。慌得他连忙接上了自己的嘴巴，结结巴巴地遮掩着。
“老娘，我才不管那么多呢！你要么放人，要么你就听信，老娘，今天我还偏不信这个斜了。你这个断子绝孙的王八蛋，下流蛋，竟然敢用舌头舔老娘的洞……哎哟……嘿…..”捂着胸口的水莲，在保管员彭叔的面前蹦着脚的发出刺耳难听的高音时，谁知，说话的她，好像突然一下失去了控制力，居然站着，就直接把小便拉到了地上。
“世上，竟然有这种泼辣重情的女人？为了自己喜欢的男人，可以这样的不顾一切？这是什么样的女人？还真是不可想象，怎么办？”本以为在众目睽睽之下，水莲不穿衣服的，自己就可以稳稳控制局面的彭叔，一下就被眼前的情景吓呆了：“这个女人，没想到还是这么难对付，和那天晚上脱了衣服一样的难对付，这可恨的女人啊？”到这个时候，他才知道先人们所说的三不惹：老不惹，少不惹，女人不惹的真正的来历和深刻的含义。
他用眼睛飞快地瞄了一下水莲凶狠的目光，闪动的双峰和地下与水搅在一起的带味的小便。他就有点懊悔自己，确实低估了水莲的本事。然而，事情已经发生了，关键是现在该怎么办啊？骑虎难下的他，猛然想起本队的一位有女人缘的老头曾经交代过他：“什么样的女人都可以惹，唯独中年女人不可惹，如果缠上，就会像疯狗一样的咬死你，咬得你浑身疼痛难忍。”如今，果然叫他说中了。哎！望着眼前这个一丝不挂什么都豁出去的女人，自己还有什么好办法呢？想得很多的彭叔，他的脑袋随即就有点晕了：“这个女人，简直比疯子还疯狂，竟然站着能把尿憋出来？妈的，谁敢说这样的女人不是邪门？.这疯子女人可怎么得了，我该怎样对付啊？”眼睛转动的保管员彭叔，脑子到这时，几乎已经陷入到一片空白的状态了。然而，他又只能仍在苦苦地思索着对策：“怎么收场？这女人，再和她对着干的话，她肯定就会来个鱼死网破？哎？我犯不着和这个疯婆娘，搞成生死仇家吧！说不定自己当上队长后，今后还有一线希望的。现在，她不是还没有男人吗？她面前喜欢的男人，不是马上就要坐牢了吗？这漂亮泼辣的让人喜欢的女人，看来，生就是我的克星，他娘的，现在该怎么办啊？”焦虑的保管员彭叔，急得两边的腮帮和眼皮，都在不停地颤抖。
突然，他转动的眼睛一看到周叔，就感到自己迅速来灵感了：“好了，就这样办？”终于，计上心来的他把头转向队长，张着缺了门牙的还在流血的嘴巴，装着特可怜巴巴的样子，就对着队长周叔开始开口哭穷了。
“队长啊！我这不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吗?你可能不知道，你今天晚上的事，是大队部书记大人叫我来的。至于你们中间有什么瓜葛，我明确告诉你吧！你应该还记得，那年，咱们队里买拖拉机开庆功会，公社书记在主席台上和你谈得那么热乎来劲，竟然敢把他大队书记凉在一边的喝东北风，你说他气愤不气愤，来气不来气？跟你说啊！本来大队书记来的时候，演讲稿都准备了好几篇，可让你搅得，就只表演送了公社书记一杯茶。你知不知道？那可是整整的几个小时，他的稿子都已经拿出来了，你说说，一个堂堂的大队书记就送了一杯茶，有没有面子你自己知道，是吧！散会后回到家，气得他当着大队部好多人的面，就直接把办公室的茶瓶在地上摔破了，还病得在医院打了两天的点滴。我跟你说，你这分明是抢他的风光嘛！他能不气，能不抓你的把柄吗？这不，今天晚上就是他老人家叫我来的。所以，现在只好麻烦你跟我到大队部去一趟，免得大家都在这里难堪？队长，我求您了？四妹现在可以不去了，但你肯定是要去的，是不？”保管员彭叔说完，还装的蛮像的，抹一把鼻涕紧接着就擦一把眼泪。
狡猾的保管员，这一招果然有效。只见豪气冲天的队长，把自己宽大的已经不像衣服的上衣脱了下来，披在旁边正又准备开口骂的水莲的肩上，随即拍了拍她的肩膀：“四妹，把我这件衣服穿上，不和他们计较。事情牵涉大了，都不好收场。听我的，没什么，不就是不当这个队长吗？很好的，我正好闲下来……来……你把身子洗一下，然后把门关紧。免得晚上又来了疯狗，随便乱咬人。你们还停在这里干什么？走啊！老子跟你们走。”队长说了半截话的一转，可就让云里雾里的水莲奋不顾身的冲了上来，一把紧紧的就抱住了他。
“哥啊！你不能走，他们会偷偷地把你打死的？有我在这里，看他们哪个王八蛋再敢动你一根汗毛？”松开队长手的水莲，冷不防冲到旁边的厨房里，拿着一把亮着光的刚从县城买回来的新菜刀，对着他们几个伸手一扬：“你们再敢打人，看老娘不杀了你们这帮土匪王八蛋，老娘不发威，你们还当咱们好欺负，是不？”说着话豁出去了的水莲，这个时候她什么也不顾了。只见她怒气冲冲的，随即把队长的衣服踩在了地上，双手紧握着雪亮的菜刀，像一块门板挡在了队长的身前。她的意思很明白，有谁敢动，她立马就要用菜刀把人砍翻。
“四妹，你别……别动真刀的，伤了人那可不得了的，要罪上加罪的，队长是……是不？四妹你放下刀，有话好好说，我保证不会再打队长了，你相信我好不……不相信啊？好，如果我再打人，叫我全家都死光光的，你说行不？我的娘要，你何必要搞得这么紧张的？”吓得脸色都白了的保管员彭叔，就只差点没叩头了。而站在他身后的宝矮子和那两个民兵，看到水莲手中高举的雪亮的菜刀，这个时候那里还顾得看水莲的身体了。只吓得他们都把身体，都死死的藏在了保管员彭叔的身后:：“原来你是老流氓，一直在打这个女人的主意。怪不得？我们可犯不着为你拼命的。我们和她，又没有什么生死大仇的，犯不着替你来挡刀。”排在保管员身后的三个人，果然都心怀叵测，一脸的胆怯。
“四妹，我没有什么怕的，我们本来就没有什么的。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你洗身子休息吧！我走了。记得把门关紧哟！你们几个还看什么，没见过女人呀，走啊？”队长说完话，就头也不回地向外走了……
在他的身后，是保管员彭叔，接着是宝矮子，然后就是两个民兵……路上乱七八糟的脚步声响动的时候，大队部的戏还没有收场。漆黑的夜，显得有些阴森和恐怖……
三十四集：《推心置腹》
看戏的大脑壳，回到家已经是晚上的十一点多钟了。没有看到父亲在家的他，只好关上门又上我家来睡了。对男女间感情懵懵懂懂的我们俩，居然也能够扯开话题，聊起父辈们的感情的问题，呵呵，还真像那么回事的。这不，睡在一头的我们俩，相互靠床的栏杆就坐了下来。我边开玩笑的拉着大脑壳的手，就边对他拉起了家常。
“为国啊！我看你爸和四姨年龄相当，应该搭配起来蛮好的。你看看，自你妈死后，她也关照你不少的，可以说，都把你看成她自己的儿子了。你也知道的，连吃的，穿的，几乎每次都有你的份，是吧！为国啊，你说句实话，让四姨做的后妈，你同意吗？”尽管我嘴巴是这样说，其实，自己也是似懂非懂，居然还装着神色庄重地望着大脑壳。
“哥！我知道，四姨是个好女人好母亲，我确实很喜欢她。看看，自从我妈死后，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关照我，爱护我，就像我的亲妈似地关心我。所以，我是非常感激她，同时也衷心希望她做我的妈妈。哥啊！说白了你也知道，四姨她很喜欢我爸，而我爸也好像世上的女人除了四姨他谁都不爱。你说，怪事不？几年来不论谁介绍对象，我爸都是婉言的拒绝。我记得，有好多次的晚上，我听到我爸在梦中老喊着四姨的名字。可当我摇醒我爸，问他怎么回事时，爸爸的语气都比较伤感，嘴巴也不停的叹气。哥，想想！还真让人难过，这些年来，我爸和我过的是什么日子？家里冷火秋烟的，没有一点的生气，一想到这些，我就为我爸感到痛心，感觉我爸好可怜。真要是四姨做我妈的话，那多好啊！我爸就不用过得那么清苦的了。不过，哥啊！你有没有发现？红鼻子看样子好像不大喜欢我爸。尤其自队里传出我爸和她妈的谣言后，以前很亲密的他，就再也不喊我爸了，路上碰到我爸的也是绕开路走。这小子，真烦人？”大脑壳叹了一口气，然后就紧紧地抓紧我的手望着我。随即，平时不喜欢说话的他的脸上，就变得非常的忧郁了。尽管这样，他的嘴巴还是毫无拘束地对我话开了。
“哥！你也知道的，我和他两个人，到现在也几乎是不说话了。依我看，我爸和他妈的事，其他人都可以通过，唯独就他哪里通不过，你相信我的直觉吗？哎！我只是觉得四姨和我爸两个人好可怜的，两个人都苦苦的思念着对方想着对方，就是不能走到一起，悲哀不？然而，又有什么办法？儿大不由父母哦？”我哥们大脑壳道的一席话，终于道出了他自己心里的实情，以至于，让我惊讶的看着他的眼睛老不停地点头。
望着眼前一起长大的小伙伴，望着已经明白事理的大脑壳，望着已经失去这么多年母爱的周为国，我确实有很多安慰他的话语，想对他表达出来。然而，对大人长辈们的事，我又不能随便的乱说，随便的评论。于是，我就只能把想说的话，死死地憋在心头。大脑壳突然地哑语了，而我又不能支招，房子里面顿时陷入一片可怕的沉寂。足足的几分钟后，我把自己的眼睛，从为国的脸上移开来，然后，对着床铺的上方不停地沉思：这小子，真的长大了，居然分析得这样条条是道，怪不得有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这条谚语，怎么办？确实，我的内心也在不停地考虑：真是个老大难，红鼻子这关怎么过？我来压吗？不可能？其他的事情他可以听我的，可唯独这个事他是不会听我的。曾记得上次我试探性的和他开玩笑的一说，他立马就把他的眼睛扬起来的瞪着我。
“哥啊！这不是我们中学生操心的事吧！我妈年纪也大了，而且已经有了两个儿子，还要嫁人干什么？我可不想再来一个什么弟弟妹妹的，你说是不？哥！你今后如果再说这样无聊的话题，那咱们哥俩这么多年的感情就断了，我可不希望咱们和书里面描写的割袍断义的，那样就太没意思了吧！当然，哥！我们俩是谁跟谁啊？哈哈，没有的事，没有的事，小弟负荆请罪：大哥，小弟这厢有礼了。”你看看，这油头滑脑的小子，居然敢对他的老大说出这样的屁话，我还有回旋的余地吗？想到这里，我也只得叹了一口气，对好哥们大脑壳也道出了我自己的感受。
“为国啊！有些事也不是我和你操心得了的是不，听天由命，我们睡觉吧！哎？等一下，为国，我问你一件事，最近我发现我们班里的周文君老是一看到你就脸红，还有，她平时看你的样子，那眼神，是怎么回事？说来听听。你小子，看不出来，你平时不说话，动真格的倒还蛮有一套的嘛！”没有睡意的我，突然地想起了班里近来发生的这些怪事，于是我把话题一转，又面对面地望着大脑壳。
“哥啊！你说哪里话？没有的事，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只不过，哥啊！我也说不明白，我现在一看到她的人，就有点心跳，越心跳就越想看她。而她一看到我，也老是莫名其妙的脸红，在无人的时候，好像还想对我说点什么的，但又似乎有点害怕，哥啊！我求你了，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让人这般地难受？”大脑壳本来是忧郁的脸色。可对我说完话，好像突然一下的开朗了许多。这也许是他把压抑在心中的疑难问题道出来后，人反而就轻松了的缘故吧。
“呵呵，厉害。你小子，自己已经坠入情网了，还说不知道什么原因，你邪门吧！哈哈，居然问我，傻小子，这也许就是我们看到的小说里面说的，初恋的意思，你小子比你爸厉害多了，是个情场高手，让人刮目相看，哈哈！哥佩服你。”我大声嘻哈地望着大脑壳，但一点也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哥，咱们是一起长大的好哥们好兄弟，是不？你也知道我的性格的，我不喜欢和别人争长论短。所以，有的地方明摆着吃亏了我也不说。也许，是她看到我这种孤独的性格而欣赏我吧！又也许，是那次为她父亲的事挺身而出而感激我吧！这难道就是爱情？不过，说实在的，我确实是蛮喜欢她的。哎？哥，咱们不说这件事了好不？你看看，我们现在就只剩下两年的书读了，眼看着哥们几个都快成大男人了，面对我们的国家，我们都感到好无奈的是吧！哥啊，我想我上完高中，我就去当兵，我们小时候不是老说做毛主席的好战士吗？我们一起去当兵怎么样？我就不相信别人是英雄，而我们是孬种？脑袋掉了也不过是个碗口大的疤……哥啊！你怎么打算？我们一起去当兵吧！说不定咱们也可以成为别人笔下的英雄人物的，如果这样，也能干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业是不？”大脑壳把话说完，脸上露出的是男子汉的坚毅。
“为国啊！你这小子确实长大了，有想法了哦。平时别看你不说话的，其实心里想的比谁还多，比谁还周到，也真难为你了。哎！自你妈死后，你就一直沉默寡言的，而你爸把心事又全部放在队里的，你的心思，哥明白……嗯？这个想法还真不错，当兵去，我们还是一起做毛主席的好战士，还是一起在战场上去杀敌立功。好！拉勾，咱们现在睡觉。”拉完勾的我俩胸潮澎湃，合着一口气，就吹灭了离桌子有一米多外的油灯。
三十五集：《假公济私》
时间已到第二天上午的十点钟了，还是不见队长吹响出工的哨子。全队的社员们都感到很奇怪很迷惑：今天怎么还没有动静，要是平时的话，早就开工了呀？
确实，自周叔当上队长后，生产队从来没有那天不是按时喊出工的。可今天，他们明显感觉气氛有点不对，但又没有任何一点迹象能够说明问题。好多人都在考虑，难道是队长相亲去了？应该不会。因为，队长有自己喜欢的水莲，是肯定不会再要别的女人的。以至于他们老怀疑：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然而，很多人都跑到队长的家里去看，想探过究竟。可除了紧闭的门和门上的铁将军外，什么也没有。焦虑的社员们，全都露出了好着急和不解的目光……
而队长晚上被两个民兵带到大队部后，两个民兵没有见到大队书记，就把队长还是关在了以前关过他的地下室锁上锁就走了。留下可怜的穿了一套稀巴烂衣服的队长，一个晚上都被潮湿带味的地下室的蚊子，咬得满身的痛痒而睡不了觉。以至于，他把自己的手掌都拍痛了，加上身上的伤痕以及大包小包的胀痛，让队长怒火填胸，感叹人世间的坎坷……就在他蔫蔫乎乎好不容易地闭上眼睛打个蹲，谁知，就被铁门外的民兵叫醒了。
“起来，起来，起来上公社，大队书记来了，你醒醒。”是一个民兵叫队长的叫声。
“我一看你，就不是什么好人？上次让你游行，你还没有游够是不是？这次就没有上次那么轻松啦。妈的，周子龙，你这爱出风头的不知死活的笨东西，你就准备到县城去坐牢吧！哈哈，老子就不信这次整不死你？”果然，还是那个穿着中山装喷着口水的大队书记，只不过脑袋上的白头发，也已经掉的差不多了。
听到喊声，浑身难受的队长周叔把眼睛睁开，天已经亮了。他看了看凶狠的大队书记一眼，还是一句话也没有说。他知道，说也无济于事，只会招来大队书记更大的讽刺和凶猛的挖苦。只是，当他提着沉重的双腿，走出地下室的门槛时，望了一眼关了他两次的地下室，他就感觉特别的心酸：“自己兢兢业业的干好和管好队里的每一件事，怎么就有那么多人嫉妒和眼红？自己也没有得到什么好处啊？看来，这个队长确实不好当，也许是当到头了。哎！也行，不当队长更好，就和四妹好好地过后半生吧！这样，我可以名正言顺的和四妹相好了。”坦然的队长，一想到自己的心上人，就突然的释怀和轻松了：“今天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吧！是祸反正躲不过，大不了坐两年的牢？到那时我和四妹也许……”
四个人一行，急急忙忙的赶到了公社。当新来的公社书记，在办公室听完大队支书的独立汇报后，紧张得大半天的都站不起身来。终于，好不容易站立起来的他，板着一副很严肃的面孔，哆嗦地伸出左手，指着大队书记的鼻子当场就发火了。
“啊？你就是那个大队书记？你几十岁的人了是怎么当书记的？真是乱弹琴，你难道不知道？现在主管人事的常务副县长，就是当年到你们大队给周子龙送奖状的公社老书记？老书记的升迁，还与周子龙大有渊源呢！你这不是瞎胡闹乱搅合吗？老书记临走马上任时，交代我一定要关照周子龙，说他是个难得的人才。现在县里报省批的省级劳模，也已经批下来了，材料和奖状也到了我们公社，你怎么办的事？该不会是老糊涂了吧！你几十岁的人了还凑什么热闹？赶快把这个事情压了，免得影响不好，败坏了老书记的名声。真要出了什么问题，我一定唯你是问？”公社书记怒气冲冲的舞着手，两眼瞪着大队书记大发雷霆。所以，脸色肯定也十分的难看。
其实，他内心里骂得比这还更难听的呢：“妈的混账东西，我这个公社书记，还是管人事的常务副县长提拔的，你给我填什么乱？要不是看你当了二十年的大队支书，我当场就让你好看。你这老不死的老混球，活在世上真是丢人现眼，天下到处死人，怎么就不死你呢？”一望着这个混账阴险的大队书记，新来的公社书记心里就更加的来气：“老东西，副县长叫我关照的人，你竟然敢这样的挑拨是非让我难堪，好在没出什么大问题，否则，事情就不好收场了。”他用手抹了一下自己脸上流下来的汗水。
听完训斥的大队书记，慌得半天张开自己的嘴巴合不拢来。他的身体一紧张，汗水就立马从他的皮肤里钻出来。顿时，他的内衣就全部地汗湿了：“妈的，过去这么多年了，这小子，居然还让主管人事的副县长这样的牵挂着。我再不把他搞下来，岂不就是个危险人物？妈的，无毒不丈夫。”眼睛一转的大队书记，转眼间就找出了问题的关键，只见他不慌不忙地对着新上任的公社书记。
“书记啊！事情不是您想象的那么简单吧！他们两个人赤身裸体的偷情，让别人逮着了，您先想一想，这是什么性质的问题？我们的党内，居然有这样的好色之徒，这不是给我们党抹黑是什么？要是说出去了，与公与私都不好交代吧！您的脸面何在？再说，社员们的嘴巴多，您是知道的，要他们咬着舌头不说话，那肯定是不可能的。要知道，他们一旦说出去，可就耽误了您的大好前程。”大队书记，果然是老奸巨猾胸有城府，他一说完也用灰色的眼睛看着新书记。同时，内心也在不停的思考：“我也当了二十几年的大队书记，在官场上，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吧！你给老子摆什么谱？我当大队书记的时候，你说不定还穿着开档裤呢？只不过你的运气比我好罢了！你不给我一点的面子的话？当心狗急还跳墙呢！”先惊后喜的大队书记，索性坐下来无所谓地翘起了他的二郎腿。看样子，他的确已经是豁出去了。
“哦？到底有几个人看到啊？是不是都没有穿衣服让你当场逮住了？你可要搞清楚？这可是很严肃的问题。我们共产党人，决不能冤枉一个好同志，好党员。”新书记铁青着脸的望着大队书记，一副很不耐烦的样子。
“您放心，不会有错。已经有好几个人看到，人证物证，我都给您准备好了。”大队书记还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阴笑地望着公社书记，神态几乎和《沙家浜》里面的刁德一一模一样。
“.好，既然你这么肯定，就撤掉他队长的职务吧！其他的就到此打至，什么也不要说。至于老书记那里，事后我会去解释的。周子龙，有什么特长没有？省级劳动模范的奖状，我暂时压在公社，你不准和别人乱说，以免事情扩大。现在我累了，你去吧，你不要把事情搞得太难堪太绝就是。”新书记强压住心头的怒火，尽量控制着自己满腔的愤怒。
“老东西，首先就给我戴一顶大帽子。什么性质？我还不知道，要你说吗？真是老奸巨猾，专门搞整人的下三滥的老东西。怪不得一个大队书记，当了二十几年，就你这小肚鸡肠阴险的小人，还想怎么的有所出息？我呸，如果我不叫你把事情做小的办的话？你肯定还会大做文章。看样子，今天你肯定是想破釜沉舟，周子龙啊！这我就没办法了，因为，你得罪了小人，所以，我罩不住你，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咱们的老书记了。看来，只能让你不坐牢了。哎，算了，你从现在起，就安安心心地做一个普通的老百姓吧！要知道，官场黑暗哦！我没有关系，好不容易才当了一个公社书记。”望着窗外的梧桐树，公社书记想着周子龙的处境，也黯然神伤。
“书记大人啊！他有技术的，他现在就驾驶着队里的拖拉机，还蛮有滋有味的。好，我听您的，回去就撤掉他的队长。您休息吧！不打搅您，我走了。”说完话一出门的大队书记，心里就别提有多高兴了，他差点就蹦了起来：“你敢不答应撤他队长的职？老子让你好看？行！总算可以了，我还得给你留点面子，免得今后见面难堪。哼！姓周的，开庆功会，居然就只让老子端了一杯茶？要是老子那次做报告的话，说不定自己现在就是公社书记了。妈的，现在你知道吧，和我作对，真自不量力……”大队书记用手带了一下自己脑袋上的稀疏的头发，咬着牙齿还在不停地大骂着队长周叔。他的心里始终认为，自己之所以没有当上公社书记，就是我们队里那次开庆功会，没有让他做报告，才导致他今天这样的结局。
队长回到队里时，是躲着回到家里的。不过，“偷偷摸摸”回到家里的他，心里还是感到蛮高兴。因为，毕竟只撤掉了队长的职，什么的处分都没有。他想，也许是老天保佑自己吧！正好，我就开队里的拖拉机了，可以和我的四妹过舒适的日子了……想着高兴的队长，竟然放开嗓子唱起了自陶婶死后，就再也没有唱过的湖南花鼓戏了。这不，“小刘海呀，在茅棚……”激动的嘹亮的声音，传得很远……
三十六集：《世事难料》
保管员彭叔家这一天中午鞭炮齐鸣，热闹非凡。确实，今天对于他家来说，是一个来之不易双喜临门的黄道吉日。这不，他家摆满的上十桌的酒席上，坐满了前来喝喜酒的亲朋戚友和邻里的乡亲社员们。
彭叔今天，尤为显得特别的开心，脸上是发自肺腑的淋漓尽致的最灿烂的笑容。是啊！这是自打他从娘肚子里出世以来，让他最自豪最骄傲最扬眉吐气的一天。其原因不外乎有两点。
一点，终于在大队书记的扶持下，不凭选票，就可以当上心仪已久的队长。这让他太高兴太激动了，为之苦苦奋斗多年的队长的宝座，总算是如愿以偿地到手了。对于这来之不易的胜利，他岂能不摆酒庆贺？
二点，他的女儿明天就要出嫁了，要嫁到县城一个什么“菜队粮”之家的一根独苗。他想不到，确实想不到，自己的独生女儿，居然也能嫁到城里去享福。而且，女儿的婆家，要钱有钱，要房有房，还是县城种菜的大户，他岂能不摆酒庆贺？
能够在同一天家里办两件大喜事，对已到中年没有办过大事的彭叔来讲，就别提有多神气了。他由衷地感叹，是不是前段时间他拜了几次菩萨后，家里的祖坟就显灵了？是不是老天还眷顾他这个有志之人？于是乎，满怀憧憬的他今天就早早的起床了。而且，也把自己打扮得十分的有模有样。这不，头上那顶老式的鸭嘴帽，盖住了渐渐稀疏的那想多了事的长脑袋。上身的那件新的确良衬衣，遮住了他的上身黑黑的皮肤。脚上着的那条卡其布裤子，尽管是当保管员时做的已经有些年头了，但由于他穿的次数不是不多，以至于成分还有七八成的新。只是，由于裤子明显地缩水，这就让他的腿看起来要比别人长好多。还有，早上起床时，本来是穿上老婆做的一双新布鞋的。但是，那双鞋实在是他老婆做得太小，穿在脚上让他感觉很不舒服。于是，他就索性穿上了那双已经前门开洞了的洗白了的旧军鞋。加之他的嘴巴里缺的那天晚上，不知道被哪个打掉的两颗门牙，而且又一边不停地发着“红洁”牌香烟还一边作揖：“请抽烟，请抽烟。”他的这一连贯性的动作，就让所有到场的人，都感觉有点不伦不类：比看到玩耍猴把戏的还过瘾。
老队长周叔和水莲，在这关键的时刻终于也登场亮相了。他们两个人是满脸笑容，和众人打过招呼后，两个人就一起坐在了同一张桌子上。尽管两个人的脸上，还有留着淡淡的伤痕，但也掩饰不了他们那种与众不同的典雅和气质。
看看队长，足足有着一米七几的个头，穿着一套十分合体的新做的灰色中山装。四四方方的国字脸，配上脑袋上剪了的短短的平头，人要多精神就有多精神。尤其，从来没见到他穿过皮鞋的双脚，今天居然也穿着一双美观发亮的三接头新皮鞋。和新队长彭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队长身边的水莲的打扮，也和以前大不相同。这不，以前蓬松自然弯曲的披着的长头发，今天第一次盘在了带香的头顶上。微红的脸上一对漂亮的小酒窝，衬托那明亮的大眼睛好像在说着话。淡紫色的外衣里，穿着的是从县城买来的那新朝的文胸。让她的胸部，比以前的红裹布更性感更迷人。纯白色的长裤子，居然也印出了里面那只有县城的女人才有资格穿的小巧玲珑的三角短裤。加上脚上的鞋，穿了一双农村的人，谁也没有见到过的那种最新式的塑料的凉鞋。于是，他们两个人在桌子边一座，就迅速成了众人眼中的焦点，让来的朋友和队里的社员们都齐声称赞不已。
“队长啊！你这队长当得好好的，怎么就不当了？我不同意？”一个社员询问的声音。
“哦，现在队里不是没人开拖拉机了吗？我主张买的，总不能放在队里做摆设吧！”
“队长啊！您这些天在忙什么？怎么没有看到您呀？”另一个社员关切的声音。
“哦，我走了几天的亲戚，还到县城把拖拉机的所有的毛病都修好了，这不回来了吗？谢谢你的关心。”
“队长啊！你今天和四妹打扮得这么潇洒漂亮的，什么时候能喝你和四妹的喜酒啊？”还是一个社员的嘻哈有趣的声音。
“快了，到时候我一定会请大家喝喜酒的，你们可都要来啊！”
老队长周叔不停的应付着社员们问话的同时，在旁妩媚的深情地凝视着周叔脸的水莲，随即也露出了脸上那久违了的灿烂幸福的笑容……
“各位领导，各位朋友，各位社员同志们，大家中午好。今天我代表我们全家，对各位的到来，表示热烈的欢迎和衷心的感谢。希望大家不要客气，尽量的吃好……我们干杯吧……”一想着自己家里的喜事，居然成了他们两个焦点人物表现的场所，心里难受的新队长彭叔，终于忍无可忍地举起酒杯，走到周叔和水莲的那一桌大声地喊着：“今天，我特别感谢老队长周子龙和四妹前来捧场，但我希望老队长今后继续起带头作用，同时也希望队里的父老乡亲们，在以后的工作中大力地支持我，我会让大家看到我的能力的。谢谢！”
新队长彭叔，之所以大声地喊出话来，目的无非想让社员们把注意力，都转到他的身上。然而，桌子旁吃饭的社员们，好像都无视他的存在，还是一如既往地和队长边吃边拉平常。纯粹就没把他这个新队长放在眼里。这就让他的情绪，受到了很大的波动，气得他恼羞成怒的恨不得冲上去，扇他们每人两个的耳光。但是，今天毕竟是他家同时办的两件大事，要图一个吉利的。所以，他如论如何都要忍着。再者，在他自己的家里如果闹，肯定别人会笑他小肚鸡肠的。他考虑，对他今后开展队里的工作，就会造成很大的影响。于是，他的眼睛就只能气得生生地冒出火来，而又无可奈何……
哥们几个进人高中后，还是以前的老样子。只不过红鼻子和大脑壳两个人，就成了一对一句话也不说的老冤家了。其实，缘由不在他们两个，全是由他们双方的父母亲引起的。这不，周叔自从队长的位子下来后，到四妖精水莲的家里去的次数就明显增多了，有时就直接喝茶吃饭了。而四妖精水莲，也是常常的没事找事的就往队长的家里跑。两个人经常有说有笑的不讲，单独亲密的坐着拖拉机去县城，就有好几回。人逢喜事精神爽，还确实是这个道理。呵呵，这个时候的队长，让人感觉好像比以前年轻了好多岁。而观四妖精水莲的人，就比以前更显得成熟和更妩媚的了……于是乎，队里或外面的好多人，就笑着问大脑壳和红鼻子两人，问他们什么时候合成一家，问他们俩叫爸或者叫妈了吗？有的甚至还明目张胆地问他们：“你们的爸妈，是不是还会生出很多的小大脑壳或小红鼻子来呀，到那时，你们可就升“官”了哟！”
这些无聊的话语，对于沉默寡言早已经想过了的大脑壳来说，没什么好怕的。可就让长大了的红鼻子，好多天的不喊他的母亲水莲了。于是乎，大脑壳那天晚上和我说的话，果然就变成了现实。红鼻子出面，极力反对他的母亲和老队长周叔两个人的婚事。说什么，他母亲如果改嫁的话，他书不读了，还要离家出走什么的。还说，他母亲这么大的年纪，已经有两个儿子了，还要男人干什么？是不是怕冷？如果冬天晚上实在怕冷的话，他和弟弟两个人可以晚上轮流陪着她母亲睡。更有甚的，这傻小子居然说：“是不是现在不搞计划生育的，就可以随便乱生？我可不想再要什么弟弟妹妹的？”妈的，看看这小子是不是邪门啊？那一套一套的，不知道他从那里学来的那么多的歪道理。但仔细一分析，又觉得他说的，也不是没有一点道理。谁说不是？我们按他的角度来说，他已经是上了高中的快成年的人了，而他的母亲竟然还要再一次的嫁人，让他的脸面何在？让他在学校里或同学中间怎么做人？你说，他能不反对吗？不反对？那才真叫邪门呢！
我虽然是他们的哥们，虽然是他们的“领导”。但面对长辈们这些情感瓜葛之事以及红鼻子的这套是不是道理的理论，我也说不清，我也一筹莫展，不好调解。于是乎，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了十几年的好哥们，就突然间地分成了两派。我和大脑壳，走前面的或者走后面，红鼻子和小眼睛走后面的或者走前面，这样错开来走，免得他们两个人在一起就老是吹胡子瞪眼睛。当然，这是我的主意。因为，我还是他们的大哥，我还是他们的连长。可除了只能这样简简单单的化解他们两人的矛盾外，我还能怎么的？
自队长答应了要和她结婚了的满心欢喜的水莲，正处在万分的欢乐之中，就等着队长大红的轿子那么的一抬，她就可以再重新感受一下做新娘的那种说不出来的幸福。谁知，被自己儿子的一盆凉水当头的一泼，让她又从头凉到了脚上：刹那间悲从心起，两眼无神发呆。她知道，她有预感，只要是儿子大红鼻子摊牌的干涉，她自己的一生就什么都完了，她的一生的希望，就全部彻底地化为泡影了……
从此，她的脸上，就再也没有半点的笑容了。寂寞的夜里，她只能一个人独自在被单里苦苦地嘶喊：“儿啊！哎？你怎能明白为娘的难处呀？娘活在世上，也就只有队长是我一生的追求，让你从中一搅……哎！老天啊？我的命运怎么这样的苦啊？我看着,望着,想着的自己的心上人，而又无可奈何，老天爷啊！你回答我…..呜呜….我活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意思……呜呜……娘不是考虑你们兄弟俩这对兔崽子，娘早就陪你们的父亲走了……呜呜……娘活着还有意义……呜呜……”忍耐不住悲从心起的水莲，经常夜里从自己睡觉的房子里，发出了只有在老公狗牙子死时的，那种最惨厉的断断续续的哭喊声……
那哭声像一道利剑，刺破夜间的所有的屏障，刺在前来探视的老队长周叔的凄凉无比的内心世界里……每次队长来，他都是浑身颤抖地站在夜深人静的黑夜里。透过窗户，望着抱着枕头哭泣的水莲，他都心酸得掉下自己的眼泪。
是的，曾以为苦尽甘来的老队长周叔的内心，到这时的怎么也平静不下来。于是，他那寝食不安痛苦的心，也在不停地呼喊：“老天啊！你不公呀，我看着的已经长大了和我差不多身高的水莲的儿子，居然敢拿上刀，跑到我家里警告我，再不要到他家里去了。说什么不要和她的娘，再有什么不轨的动作了？否则？否则就有我的什么好看？你看看，这畜牲竟然敢如此这样的对我？这混小子竟然敢如此这样地污染我的人格？怎不令人气愤？这混账东西确实可恼，哎……”
很多次，本想敲开门好好的与红鼻子理论一番的队长，然而，他每次又总是不停地叹气：“哎！算了，毕竟是自己心上人的儿子，毕竟是还没有成熟的中学生，又何必搅在中间，让自己喜爱的女人左右为难呢！自己的一生一世，只要能够看到这个也喜爱自己的女人，就心满意足了……”以至于，队长每次来了，然后，又是这样静悄悄地走了……
三十七集：《乐极生悲》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