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是怎样刻成的（73-76）
七十三集：仇恨填胸
到18日的下午16点25分，被阻挡的道路总算修通。部队立即迅速通过，沿泥泞的路面继续前进。但是，由于斜坡路坡度陡，加上土质的结构松软，装甲步兵营的两台装甲车通过时又遭淤泥陷入，又将前进的道路全部堵死。因为道路狭窄，后继坦克和牵引车，是无法向前拖救的。所以，团参谋长迅速从前进中的坦克调回一辆，将挡路的装甲车拖出了险地。同时，也再次组织工兵连进行险地爆破，抢修通道。
夜幕在悄悄地降临，硝烟弥漫的战场，到处飘散着浓烈的火药味和血腥味。我六连尖兵连进至“那考”东北侧山谷时，前进中的二排周为国驾驶的第一辆坦克，竟意外地发现了隐蔽在公路两侧高地的敌人的一个反坦克分队手，携带着火箭筒正在向公路悄然地接近，意图显然很明显：偷袭我行进中穿插的坦克。坦克里的周为国立即将这一紧张的情况报告了车长，车长报告了排长，排长也迅速报告了连长。以至于我们连长果断快速地做出决定：命令全连展开队形，以高射机枪为主，加以并列机枪和我们驾驶员的航向机枪，向接近坦克的敌人猛烈地射击。二十分钟后，敌人丢下十几具尸体后仓惶逃窜。就在这时，一发炮弹落在我团前敌指挥部的装甲车上，正在向敌人开枪射击的团副政委中弹后，一句话都没有说，当场倒地牺牲。
前进的部队，只能是忍着无比的悲痛，裹着满腔的仇恨继续上路。到晚上七点整，当我们尖兵连六连进至南侧公路拐弯处时，又突然遭到了西侧无名高地上的敌无座力炮和火箭筒的猛烈的射击。连长随即命令全连展开队形，集中所有火力，连续向敌人的阵地发射三十发炮弹。迅速地摧毁了敌人的炮兵阵地，和火箭筒的发射基地。晚上22点，后继部队，又先后通过19号桥路段，与我先头部队总算会合。
我团经过两天一夜的急穿插和沿途经历了各种大小不计其数的战斗，终于已经前进到敌纵身地带的五十公里处。狡猾的敌人，已明显发现我们这支穿插部队的作战意图。于是，他们也采取了一连贯的动作：炸桥，毁坏道路，炸开水库放水淹没道路等卑鄙手段，妄图节节阻止我前进穿插的步伐。
眼看着距离高平市，只有不到三十公里的路程，为了尽快到达指定的地点。团前敌指挥中心命令全团边打边插，夺路前进，规定尽量不与阻挡的敌人绞缠。只要发现敌人暗处的无坐力炮和火箭筒对我坦克形成威胁时，方可集中火力消灭。否则，迅速前进的方式不能改变：以达到我穿插前进的目的。
时间到19日的凌晨三点时，随行的“老虎师”前敌指挥部又明确指示：为提高穿插速度，步兵搭乘坦克改为步兵老大哥自己步行。以减轻坦克的负担，而争取快速前进的步伐。随即前卫坦克营，也着手调整战斗序列。为了增强我们尖兵连六连的突击力量，将我们二营的四连三排，也编入到我们六连的战斗序列。为的是对付更加凶残的敌人，对付层层阻抗以及更加复杂的艰险的局面。
是的，我们几乎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血的代价。每经过一次地方，战斗都是进行得异常的惨烈。到处是“哒哒哒”的枪声，到处是“嗖嗖嗖”的炮声，也到处是飞舞的残枝石土还夹着人的断肢残体。到这个时候，我们的眼睛都已经打红了，眼睛的红丝都快流出血来了。以至于，一见到身边倒下的战友，一听到枪声和炮声，我们都咬牙切齿的狠狠地骂着越南鬼子：我操你妈的狗日的越南鬼子，你不得好死，还我战友的命来，打呀……
19日的9点20分，又一次突破了敌人封锁线的先锋部队我尖兵六连，当进至到“那外”地区的一块开阔的地域时。该公路两侧高处的敌人，利用有利的地形和坚固的工事，组成猛烈的交叉火力网，又向我进攻部队连连射击。凶猛的火力，阻止了先穿插到十五号桥附近的步兵老大哥，同时也阻止了后到十五号桥的我们尖刀连。果断的我们连长，随即指挥全连边打、边停、边打、边前进的战术，全连的十几辆坦克，集中凶猛的火力，迅速地压制住了敌人的火力。就在这时，从另一个角度里飞出来的敌人的几颗炮弹，命中了我们连长的车和我们二排的另一辆车，炮弹巨大的冲击力，当场就炸得我们连长身负重伤，血染绿色的军装。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的连指导员毫不客气，勇敢地接过指挥大权是继续指挥战斗，经过三十多分钟的激战，终于我们尖兵连，摧毁了敌人火力点达三十余个，打掉敌无坐力炮八门和火箭筒五具。
突破了敌人的一道又一道的封锁线，我们尖兵先锋连六连的官兵们在心目中的宗旨，始终只有一个：那就是为完成上级交给的光荣的艰巨的任务，哪怕只剩下一兵一卒，也要达到上级指定的位置。就当猛打猛冲的全连一排第一辆坦克冲上另一座十二号桥头时，狡猾的敌指挥部，又安排一个小分队的十几个敌人，正在桥上堆放炸药，想炸断桥梁以此来阻挡我们的前进。随着冲上来的几辆坦克的航向机枪和并列机枪的一阵猛烈扫射，敌人丢下上十具尸体后又仓惶逃窜。轰隆隆的坦克就此一冲而过，从而也保障了桥梁的完整。
每前进一步，几乎都是困难重重，流血不断。眼看着我们尖兵连已经突破了“那外”守敌的阻击后，冲过果冈，就可以直逼“博山”。“博山”，离高平不到七公里的路程。然而，此地与一座500多米高的山地互为依托。而我们要经过的四号公路，就是从这高耸的两山间穿过。公路两侧都是土山，且山上树草稀少，视觉开阔，无任何遮挡之物。而山脚下，也多以竹丛和芭蕉林为主，便于敌人构筑坚固的工事，也便于敌人隐蔽配置反坦克的武器。越军藏在此处的一个加强团的两个营，及特工营配备的武器有冰雹—2式火箭，无坐力炮，火箭筒，m—79掷弹筒，迫击炮和各种轻、重机枪等各种武器。他们已经于18日凌晨赶到该地区，组成了坚固的防御体系。虎视眈眈的敌人，想再次阻挡我先锋部队的穿插，从而阻止我整个进攻的大部队，对高平发动的总攻。
上午十点一刻，我尖兵连的一排的先头第一辆车已经接近9号石拱桥时，发现该桥又遭到了敌人的严重的破坏。一个桥拱的孔中央，被敌人炸了一个直径约一米的大洞。前进的我尖兵连六连，又只能停止前进。就在此时，公路两侧高地的敌人，又集中各种火力向我坦克猛烈射击，“轰轰轰”爆炸的弹片和“哒哒哒”的子弹，直击得坦克上火花飞溅……在这紧张的千钧一发之际，我们指导员迅速向团指挥部报告了敌情，一面指挥全连开火与敌人进行激战。由于敌人火力的凶猛，加之道路西侧是深沟，东侧又是好几米高的土坎。所以，我坦克无法摆开队形进行有力的反击。随后跟进的营长，立即指挥四连，在公路上以猛烈的火力，支援我们尖兵连的战斗。战斗中，我们指导员高喊着，为我们已经牺牲了的连长报仇的口号，为祖国和人民血战到底。经过两个小时的激战，基本形成了与敌人对峙的局面。突然，敌人的一发冰雹—2式火箭弹，命中了我们指导员的坦克，指导员和全车乘员都壮烈牺牲。
他娘的，两天的时间，居然就损失了我们尖兵连的两位最大的指挥官，也损失了几台坦克和牺牲了车上的战斗乘员。可想而知，我们心里的复仇的怒火，都在熊熊不断地燃烧着……
七十四集：无耻之至
由于我尖刀连也损失惨重，我团坦克三营七连，随即就被任命为全团的尖刀连。19日下午的一点半，在我们二营强有力的火力的掩护下，七连奉命先行穿插。可是，前进的道路一路桥多，并且弯多，加之路窄是相当拥挤，为了怕引起误伤，尖兵连七连连长，只得命令全连驾驶员升座驾驶，车长也露头指挥坦克迅速前进。就在这时，敌人的一发火箭弹，击中了尖兵连的一辆坦克的炮塔，在坦克炮塔上指挥的七连一排的排长当即牺牲，二炮手也身负重伤。妈的，福无双至祸不单行，紧跟其后的另一辆坦克接近桥头时，又被敌人的火箭筒命中，随即坦克也发生了爆炸，车上乘员也当场壮烈牺牲，前进的道路再次被堵死。面对这突如其来想不到的变化，全连指战员没有慌张，而是在连长的指挥下，用猛烈的炮火予以反击。采用这种方法，是边打边向博山靠近。
19日下午四点半钟，随着“老虎师”步兵团的一个加强营，也从博山西侧向博山主峰发起进攻，加之尖兵连的强有力的火力支援，坦克步兵的配合只用时半个小时，就歼敌一个多连，也同时占领了主峰阵地。团长随即命令部队调整队形，抢救伤员，加强警戒，就地组织防御。
19日晚上六点半，“老虎师”主力也相继进入“果冈”“魁南”一带一线，也做好了进攻高平外围的准备。随“老虎师”行动的我A军首长立刻召开师，团首长会议，着重分析敌我态势。一致认为，展开中心主力，多路进攻，多点开花，用密集的火力围歼高平的外围之敌。其具体的部署是：派步兵团的一个营，搭载坦克沿公路配合团主力向西侧诸高地发动攻击，再用一个营的步兵，沿公路两侧搜索前进，消灭敌人的反坦克火力点。然后，反过来又用坦克的火力，掩护步兵对敌危险地带的进攻。进攻时，明确了步兵坦克协同作战的信号和实施方案：步兵用红黄旗或发射红色信号弹一发，表示已经占领敌人的阵地。红黄旗交叉出现，表示要求坦克停止前进。步兵和坦克相互要求支援时，以耀眼的曳光弹射向敌人的目标为准。
20日的早上八点，坦克和协同作战的步兵发起攻击，先后攻占了“博山”北侧无名高地和“博山”右侧主峰。同时，坦克运动保障队采取爆破方式，开辟斜坡路，和拆民房木料铺垫河底的方法，在9时许，将9号桥东侧的迂回道路全部打通。
20日上午的十点三十分，团长命令尖兵连七连攻击前进。尖兵连一排前卫坦克通过九号东侧迂回道路时，由于配合作战的步兵占领“博山”北侧无名高地，未对该地靠近公路的山腰，山脚进行搜剿，以至于一排在前进中，突然遭到东侧山脚芭蕉林内敌人火箭筒的射击，一辆坦克当即被击毁。全连的坦克在连长的指挥下，在原地用时一个小时，摧毁了敌人弹药库一座和火箭筒几具。但坦克还是选择地形，在原地待命。
终于到了下午的2点半钟，军部首长才正式对师团下达命令：坦克团立即强行通过九号桥，展开队形立即前进。我们团长随即命令尖兵连七连迅速行动，往前开拔。正当尖兵连行至“博山”北侧公路时，又遭到了隐蔽在公路两侧山脚，竹林，芭蕉林和民房内附近敌人反坦克武器的猛烈袭击。双方随即展开了激战。为歼灭公路两侧山脚的敌人的反坦克武器对坦克的威胁，师前敌指挥部命令步兵团的弟兄，立即沿公路两侧搜索前进，以消灭敌人的火力点和残余的势力。由于步兵采取多路攻击，并以曳光弹为坦克指引目标，坦克以原地的火力，协同步兵老大哥，是摧毁了敌人火力点十多个，毙敌几十名，就此打通了“博山”公路。坦克也占据了有力的地形，在此待命。
21日的早上五点半，我坦克团接到“老虎师”前敌指挥部的条密信号：连同兄弟部队要在上午九点，准时发动对敌人“高平市”的总攻。团前敌指挥部和中心指挥部合成的团总指挥部，命令全团高度集中，做好充分的战斗准备。同时，把尖兵连加配几台坦克，一旦发起进攻的号令，尖兵连要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冲上和占领“高平市”的南线主要要道，以阻止南线方向前来支援的敌人。然而，到了早上九点的时候，也始终未见总攻的信号。于是乎，团指挥部请示师前敌指挥部是否出击。得到上级的答复是：原地休整待命。
尽管是几个小时的等待，然而，已经紧绷神经的广大指战员一点都不敢松懈。该喝水的时候，甚至忘记喝水了，该吃饼干的时候，又一点没有胃口。整个坦克里，都弥漫着一股很浓的火药味和浓烈的血腥味。由于几天几夜的连续战斗。和紧张忙碌的赶时间的穿插，我们根本就没有睡过一个囫囵觉，眼睛红红的血丝，布满了整个眼珠子，就如同晚上灯光照见的兔子的眼睛。这个时候，我们都有一个奇怪的想法：能有一块生牛肉或者生猪肉生吃多好啊！就是真的光荣了，也死而无憾的了。
21日的下午三点30分，“老虎师”的炮兵，已经完成了对高平市外围各要点的火力部署。各兄弟参战围攻的部队，也已经到达具体指定的位置。包括我们整个坦克团的所有战斗乘员，就等着天空升起的信号弹……
考虑到高平是敌人的重点防范区域，敌人肯定是会在各关键的部位部署重兵把守的。于是，在下午三点四十分，我坦克团接到师前敌指挥部的新的指令，进攻队形稍做调整：以一至两个坦克连，尽可能地突出向前展开队形，利用强有力的火力，支援两边兄弟部队的步兵迅速占领制高点。
下午四点半，总攻的战斗正式开始打响。我炮兵部队二十分钟的炮轰后，步兵团沿公路两侧攻击前进，我坦克部队两个营在步兵战斗队形后，也组成逐段跃进式队形，用火力为步兵老大哥掩护开道。就当我协同作战的坦克和步兵冲至西侧高地时，突然遭到敌人八号桥西侧暗堡火力点的猛烈射击，前进的步兵顿时受阻。
而我在东侧山头进攻的兄弟部队的老大哥，眼看着发起冲锋，就要占领敌人的主要前沿阵地的时候。突然，发生了戏剧性的不可想象的一幕：防守阵地上的越南女特工，横着站一排的好几十人，居然都厚颜无耻地撩起了她们身上的裙子。我呸？里面竟然全都没有穿短裤。妈的，面对着越南女特工白花花的肉体和毛乎乎的下身，一下让进攻山头的我步兵老大哥，当场就如同触电似地被眼前的事实击懵了。以至于，他们都善良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于是乎，凶狠歹毒的越南女特工，就迅速地抄起地下几十响的冲锋枪，对我失去反应的茫然的步兵老大哥实施猛烈的射击。就这样，我东侧冲锋的步兵老大哥是伤亡惨重，进攻被迫停止。事情的突然，出人意料的邪门，就打乱了我军部队围歼高平敌人的整个的计划。敌人的无耻和毒辣，这是我中国军队所有参战的全军将士都不曾想到过的。
是啊！你死我活的战场上，面对无耻的敌人，凶狠毒辣的敌人，如果我们还用我军的三大纪律八项注意这些条款来维持形象，来约束自己，那我们就只能以自己活生生的生命为代价：血溅五步。如果这样，那岂不是对敌人的仁慈，对自己的残忍，我们又岂能答应……
七十五集：血战高平
残酷而又激烈的战斗，还刚刚开始进入到第四天，支撑不住的敌人孤注一掷，竟然是使出这种卑鄙下流的手段，从而来打乱我军进攻的步骤：还真他娘的邪门。看来，恬不知耻的越南方面，这一招确实已经达到了他们自己想要的预想的效果。
而对于身经百战、经历过各种艰难险阻、战败过无数凶狠的敌人的我英勇的人民解放军来说，还确实不曾想到，他们竟然能使出这种肮脏无耻下三滥的招式来。是啊！纵观整个世界的军队走过来的所有战斗史，又有谁见到过这种荒唐不要脸的事情，在两军交战的前沿阵地上发生？所以，这足以能够证明，狡猾的敌人，是不会就这么容易地甘心自己的失败的，是会想着用各种卑鄙的手段，来阻止我军前进的步伐的。
针对敌人丑恶的嘴脸和别有用心的套路，针对敌人熟悉我军的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的政策来看，我A军首长和“老虎师”前敌指挥部开会讨论，最后分析一致得出结论：敌人的这种行径，恰恰说明敌人，确实已到了穷途末路黔驴技穷的地步了。
知己知彼，方能做到百战百胜。到底用什么样的办法，来解决敌人的这一不要脸的怪招？就成了横摆在我进攻部队面前的首要的任务。
军首长，随即就召开了前敌作战的所有营级以上干部的讨论大会。同时，用一个臭皮匠顶过诸葛亮的话语，来引导到场的所有指挥官们。支持大家说出来有什么好的招式，好的建议和好的套路，可以应付阵地上敌人的这种说不出口的荒唐事。紧张的一个小时的会议，尽管没有具体的表决的方案。但参与会议的各级首长，还是心知肚明地知道了，该怎样来应付这种情况突然出现的措施。那就是：管他娘的，打怕你一次，看你还敢不敢下次再来？只是，具体的操作方式，在各自进攻的连队的手中，由自己把握，只要是灵活机动地运用就行了。
又发动了新一轮的猛烈的攻击，挡不住的敌人的这套动作再一实施，果然就遭到了我进攻部队猛烈的反击。随即，敌人的阵地很快就被宣告突破。
眼看着我们协同作战的坦克兵和步兵老大哥们，打破了敌人西北的防线，与东南进攻的部队，正准备合围直上高平的时候。突然，传过来消息：南线突击的我友军步兵部队，遭到了高平南面的海拔五百米高的敌人山头隐蔽地的火力的猛烈射击。其中，还夹杂着一发发的轰隆隆的炮声。我友军部队，是接连几次地发起了多次冲锋均为成功，都被凶狠的敌人打得伤亡惨重的只能撤退。
就在这关键的接骨眼上，师前敌指挥部接到上级命令：令我坦克团，速派一个坦克连队，从敌人的后上方直接绕上去进行迂回攻击，迅速消灭敌人的炮兵阵地。支援友军突破敌人的防线，然后配合大部队，直接参与全歼高平之敌的合围。
新组成的以我们连队为主的我营突击队，包括我和为国的两台车在内，在以营长为指挥官的直接指挥下，组成的进攻的队形，是迅速向兄弟部队被阻的山头后方，快速地向山头递进……
盘山的道路似有似无，林密的树草遍地都是，黄土，石头交错重叠，密集的枪炮声震耳欲聋。十二辆坦克，沿着陡峭的山路是不停地前进，由于山头是反方向的，南低北高我们行进中的坦克，从北边往山上看，就明显地比南头看要低多了。这就更有利于我们坦克的行进。只是由于没有正式的道路，我们只能是边开采道路，边隐蔽前进。石头挡路了，我们用坦克的边缘撞击，树挡道了，我们用坦克的车头铲段，硬是自己开辟了一条属于自己的崭新的通道。眼看着离敌人的阵地不到一百米的距离了，敌人才突然发现自己的身后，意想不到地出现了我军的坦克。然而，久经沙场的敌人，不但没有慌乱，当即就掉头用几门大炮，对我行进中的坦克实行猛烈的轰炸。由于距离太近，我们看到呼啸而来的炮弹，是飞过我们的头顶在山腰中爆炸，直炸得树石纷飞，而我们竟然毛发未损。敌人见自己的炮弹，是已经对付不了已经快到自己阵地上的坦克了，指挥官连忙命令手下的特工队和士兵，立即向前对我坦克实施围追堵截和反坦克爆炸。已经晚了，早有准备的营长，随即命令各车的炮长和驾驶员一手驾驶，一边按动航向机枪和并列机枪的按钮，随时阻挡敌人靠近我们的坦克。同时，又命令二炮手，用高射机枪严密封锁敌人下山的道路。
当为国驾驶的先头坦克冲上敌人的阵地时，敌人这才慌了手脚。随着几台坦克的同时的攻入，顷刻间，就把敌人阵地上的无座力炮和迫击炮，是压成和碾成了一堆堆的铁疙瘩。不甘心失败的敌人，竟然是手握手榴弹，想爬上坦克实施爆破，随即也被我们的坦克几个转弯碾成了肉泥。二十分钟的时间未到，敌人的一个加强连的炮兵阵地，就这样被我军迅速瓦解和消灭了。而我坦克各战斗乘员，无任何的损伤。就创造了我军，反击和进攻越南部队几天以来的最佳战绩。
“长江，长江，我是洞庭，我是洞庭，敌人已被我全部歼灭，我部队无一伤亡，是否立即返航？请指示。”我们二营长，在途中满脸严肃地接通了团指挥部的电台后，请求指示。
“洞庭，洞庭，我是长江，我是长江，我兄弟部队已经占领了敌人的阵地。你们创造了神话，我要为你们请功，为你们请功。”团长说完，激动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就在我们正准备胜利返航的时候，营长又突然接到了电台里传过来的团长的指令。
“洞庭，洞庭，我是长江，命令你部沿左侧山头迅速直下，直插后方高平氮肥长附近的敌人阵地。同时配合友军，阻击南线来犯之敌。命令完毕。”
“洞庭明白，洞庭明白，坚决完成任务，坚决完成任务。回答完毕。”营长接受新的任务后，又指令坦克沿山头左侧的崎岖山路迅速直下……
山路底的尽头，越南的越北重镇“高平市”，就完全已经展现在我们的眼前。看到即将到手的胜利，我们都在自己内心的欢呼。是啊！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大快人心的，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骄傲的吗！我们终于打破了敌人的重重的封锁，即将到达和完成上级交给我团的第一阶段的第一个目标和主要任务，我们又岂能不高兴？是的，该准备迎节胜利的曙光吧！
七十六集：神兵天将
绕过茂盛的丛林，从硝烟弥漫的山峦断壁的羊肠小道，直插高平后方氮肥厂的我突击连的十二辆坦克，还是一路开山劈路一路尘土飞扬地直下。为国和刘向前的604坦克还是一马当先地突飞猛进。
这一次的行动，确实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穿插。因为，我军外围围攻高平的战斗已经打响，只要我们到达越军的后方阵地，就能像一把利刃插入敌人的胸腔，给敌人以毁灭性的打击。半空中，到处是猛烈爆炸的炮弹声，和呼啸刺耳的枪声……
悄然行进中的突击队，从山顶下到底，就进入了一条狭长的遂谷。原以为，山脚的尽头，就是上级指定的目的地了。谁知，几丈高的悬崖的中间，是一座不知经过了多少年风雨的老木桥。木桥，尽管只有短短的十几米长，但桥下那汹涌咆哮的河水发出的那惨厉的叫声，让任何看到的人，都会感动胆战心惊和害怕。而我突击队要进入“高平市”的唯一的通道，就是这条河上的旧木桥。当场就把第一辆前进中的为国的坦克，无可奈何地卡在了木桥边。
“洞庭，洞庭，我是蓝天一号，我是蓝天一号，我前进道路被堵，我前进道路被堵。报告完毕。”为国车上的车长，迅速向中部行进的营长车是报告军情。
“原地待命，原地待命，我马上赶到。”营长心急如焚地回答完毕，就随即命令坦克原地待命。
十二辆坦克，在狭长的底谷里，按顺序相隔几十米远的距离停好时，恼火的营长也立即赶到了木桥边。
“两边没有通道，不选择这条道通过，就只能原路返回了？怎么办？”营长一脸的着急，脑子在焦虑不停地转动着。
“洞庭，洞庭，听到回答，听到回答，报告你部位置，迅速报告你部位置。”营长车上的电台，也恰好在这时，传来指挥部团长的命令。
“长江，长江，我是洞庭，我是洞庭，前方只有一座木桥，我前进道路受阻，我前进道路受阻，报告完毕。”营长抹掉头上的汗水。
“不惜任何代价也要通过，不惜任何代价也要通过，哪怕剩下一台坦克也要给我强行通过。”电台里传过来的团长的命令，声音的分贝分明很大。
“洞庭明白，洞庭明白，保证完成任务，保证完成任务。回答完毕。”营长在坦克上回答完毕后，又迅速下地来察看地形。他娘的，谁说不是？十几米长的木桥，中间就只有一个木架支撑点。
刻不容缓，没有任何选择余地的营长望着木桥邹起眉头，就迅速地下达了口中的命令。
“我命令，第一梯队的第一辆车的驾驶员周为国发动车辆前进，第二辆车迅速做好连接准备。”依然看着木桥的营长脸色开始铁青了。
“是。”
“是。”
随着前面两台坦克的启动声，于是乎，为国当头驾驶的第一辆坦克，“轰隆隆”的响声就起步直奔木桥。当坦克的履带和木桥接触的刹那间，我们所有的驾驶员耳朵里听到的，是老木桥的呻吟和急呀呀的叹息声。
这个时候的驾驶员谁都明白：速度快，桥面的震动力大，负荷是可想而知的。但如果坦克速度慢，着力点不平衡，这已经明显老化的木桥，随时就会有坍塌的危险。再说，这老化的木桥能否承担坦克本身的重量，也还是一个未知数。在这样的情况下，选择突破，可见其战斗的残酷性。
好！坦克前进了一半，而且坦克的前沿履带，已经越过了中间的支撑点，正在向对岸靠近。哎哟妈的，是驾驶员谁不紧张？我们看到桥头掉下去的桥上的废木，是一块块地被汹涌奔腾的河水迅速地吞没掉。他娘的，桥一旦垮掉，几十吨重的坦克落下去会是什么概念？我们谁都不敢想象？生崽的不急，抱腰的急，确实，因为，只有在这个生死的关头，人才能体会到其中的酸甜苦辣和惊心动魄。
终于，坦克的前沿履带，是搭上了对边敌人的岸头。眼看着坦克的受力面积由十公分到二十公分再到三十公分……好了！就在我们所有的人，都在心里集中高呼的时候。谁知，只听到“轰隆”的一声巨响。整座的木桥，以摧枯拉朽之势，面对汹涌奔腾的河水直飞而下……
我的妈呀！电影里面有谁见到过这样精彩的画面：木桥飞下去的刹那间，为国的坦克，眼看着就是跟着退回来掉下去的惨景了。然而，精明的为国，早在前沿履带接触前面地带的时候，心神不妙的他一脚加油门。于是，木桥垮掉的同时，整个坦克的三分之二已经爬上对方的岸头了……终于，在重心力量的作用下，向前运动的坦克带着呼啸，带着军人的果断和勇敢，就消失在我们众人的视线里。以至于，为国驾驶的坦克消失的时候，我们当场的好多驾驶员，都激动得不敢睁开自己的眼睛……
“长江，长江，我一号坦克突入木桥时，木桥坍塌，木桥坍塌。报告完毕。”看到刚才那惊险场面的营长，尽管神色紧张，但还是立即报告团指挥部。
“是不是坦克当场坠毁？立即回答？听到立即回答？”指挥部的团长，他紧张得拿话柄的手都出汗了，也就连我们营长的代号都忘记叫了。
“就一号坦克越过，就一号坦克越过，坦克完好无损，坦克完好无损。报告完毕。”我们营长，也激动得忘记了叫团长的代号。
“我要为他请功，我要为他请功，请随时保持与他联络，请随时保持与他联络。”团长在指挥部里的高声大喊，随即也引来了政委与参谋长的好奇。
“洞庭，洞庭，我是长江三号，我是长江三号，你们越过的那头坦克的驾驶员叫什么名字，迅速报告，迅速报告。”参谋长也着急而又兴奋地询问我们的营长。
“是六连的周卫国，是六连的周卫国，报告完毕。”
“命令你部：迅速返回绕过山头，立即改道从其他突破口穿入，立即改道从其他突破口穿入。命令完毕。”参谋长也下达了口中的命令。
“洞庭明白，洞庭明白，从其他突破口插入。”我们的营长回答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团长政委啊！你们还记得坦克六连的周为国那小子吗？这次就是他驾驶的坦克通过了，这小子，牛皮。”兴致勃勃的参谋长，连忙高兴得问身边的两位老伙计。
“哎？是不是新兵时修鱼塘的那个有鬼点子的周卫国啊？”团长立即反问正在看地图的参谋长。
“老伙计，还有谁啊？就是他让咱们团得了一面军部奖励的优胜红旗。新兵打靶，是咱们全团的神枪手，荣立三等功。他也还是那次偷橘子后，又救火的几个主要成员之一呢！还让咱们的副团长，差点闹出了一个很大的笑话。哈哈，这个兵，好兵。”政委也饶有兴致地拉开了话题。
“是啊！是个好士兵，按他的表现，应该是重点培养的对象。咱们这次班师回朝后，不用讨论，就直接送他去军事院校。”团长说完话后，是满脸的骄傲。
“哎？团长和政委啊！好像这小子参加院校考试，自己已经考上了。由于部队要上前线，就一直把这个事情给压下来了。不迟，不迟，来日方长，反正这小子还很年轻呢！”参谋长看来，还是比较了解六连的基本情况。
“那好！免得旁人说闲话是团部关照他的，就凭他考上这一点，就足以能够说明这个兵的各方面的能力都很强，是吧！”团长望着自己的两位老搭档，也是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是啊！希望他这次孤军突入，能够给人带来惊喜，也能够保障自己和车上几位乘员生命安全。”政委也是感触良多。
“团长政委啊！敌人这次是绝对没有想到我们来这一手的：天降奇兵。呵呵，从他们后方的炮兵阵地上，突然地杀出了一台威风凛凛的中国坦克。他娘的，不把敌人吓得惊慌失措才怪呢！哈哈，好兵，好兵！”参谋长还是意犹未尽。
“嗯，这小子就是点子多，名堂多，应变能力特强，简直就是我军插入敌人胸腔中的一把尖利的匕首。他既然过去了，就足够越南鬼子喝一壶的，他娘的，过瘾……”
“哈哈哈。”
“哈哈哈。”
“哈哈哈。”……
七十七集：英雄本色（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