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是怎样刻成的(80-84)
八十一集:探讨人生
车长三人一行,以步兵老大哥为首带路,都将冲锋枪的枪机拉开顶上子弹,沿着山路是小心谨慎地往村子方向,边侦探边摸索着前进。由于雾气越来越大,能见度的视线,只能看得见前方一两米远的距离,而且也还是模模糊糊的。这就给他们三人的行动,带来很大的被动。好在连续几天来的不分昼夜的战斗,已经让他们习惯了在这种环境下的适应生存能力。否则,还真有点别扭的味道。
这不,本来很近的路程,但他们足足地步行了一个小时,才终于靠近了有着上十户人家的小村庄。只是,当他们摸进村庄的时候,沿途经过的几栋破旧的房子,也并没有看得一个人和房子里亮着的一盏灯,就更谈不上找到有吃的东西了。
“车长,这肯定是一个废弃的村子。一个人一盏灯都没有,肯定都他妈的死光了。”二炮手挨着车长的耳朵说话时,还是尽量把声音压得很低。
“我们白天也只是潜伏在山林中,看到这里有个破烂不堪的村子。至于村庄里有没有人,我们几个还真不知道?害得你们白跑一趟,对不起坦克老大哥。”步兵同志失望的同时,也还是在尽量地解释着事情的真相。
“这不怪你们,只能说明是越南鬼子的狡猾。哎?我们刚才已经走过几栋屋了?还有没有其他的房子?”车长还是轻言细语地问步兵老大哥。
“报告坦克车长,好像过了有七八上十栋!怎么了?”说话的步兵老大哥,还是有点不明白车长,问话到底是啥意思?
“我的意思是,哪怕只剩下一栋房屋和一间房子,我们都要充满希望地寻找下去。古人云,兵马未动,是粮草先行。我就不相信,有村庄没有食物,这可能吗?目前,我们坦克上已经没有吃的东西了,明天的战斗一旦打响,我们就会饿着肚皮打仗。同志们,要是我们连力气都没有了,又怎么能在战场上去杀几个敌人?”看来寻找食物,车长还是充满着十足的信心。
“报告车长,我们有了,有了…….”旁边走着的二炮手,突然间地惊喜起来。
“啊!有了?有了什么?”车长连忙反问二炮手。
“您看,那边顶上的那个房子里亮着灯呢。”新兵二炮手说话时,已经是特别的高兴了。
“嗯,功夫终于不负有心人,我也看到了。我们三人,迅速做好战斗准备。注意,跟在我后面,马上向目标接近。”车长说完,左右看了看,就两只手端着冲锋枪,悄然无声地向房子靠近。两个人也紧握冲锋枪,谨慎地跟在后面。
就当他们三人靠近那间油灯亮着的房子,抬头把眼睛对着窗子里一看时,坏了,三个人的眼睛同时都傻了。只见,一对越南的高矮差不多的年轻男女,满身直条条的,正在摇摇晃晃的床铺上,做着那不堪入目的只有书里面才能看到的那种鬼事。以至于,被吸引住眼球的他们三人都感到特别稀奇,特别的新颖和好奇……谁知,还没等张着眼睛的他们三人反应过来,就不知道咋回事,那个女人肚皮上面的男人仿佛打摆子筛糠似地,光屁股猛地拱了几下后,女人就跟着大喊大叫,好像显得两个人很配合很默契似地。只是,这样的时间毕竟很短。因为,上面的男人很快就哑火紧紧的贴在了女人的肚皮上:一动也不动了。
“嗯……嗯……嗯……人家还要你顶嘛……嗯……老娘刚正好到点子上,你为啥就突然熄火了,真他妈的扫兴?不过你这小东西,你就是让姑奶奶舒服,刺激,老娘都好久没有这样地过瘾了。”越南一个比较偏胖的看不到脸的女婆娘,摸着自己一对特大的下垂的能让窗外人看到的一只奶,好像正意犹未尽地对着身边的一个要比她年纪要小很多的短小男人,正在翘起嘴巴地发着嗲。同时,她的嘴里也好像还有断断续续不知道到底是高兴还是痛苦的呻吟声。
“骚婆娘,你还要老子顶?老子都已经跟你来了两三遍了,你居然还不满足?你知不知道,做这种事你就光会叫,叫得房子都快抬起来了。好在这鬼婆生蛋的地方,人都迁移走了,否则,让外人看到还不笑死了?你看看你现在这副要吃人的馋相?我怕你了行不?”女人肚皮上的男人很不耐烦地说完话后,随即翻了一个身就躺在了女人的身边。以至于他身子底下的那根还没有熄火的火腿肠,就高昂地翘在了天上。
“你当兵当了几年了?今年有二十岁没有?老娘可是三十岁的人了。说实话,到我这种年纪的女人性功能特别强。尤其近段时间好久没有和男人那个了,肯定是有点不雅观。不过老娘告诉你,这也没什么稀奇的,男人和女人来到这个世界,原本就是来取长补短搭配的。哎?你这个王八蛋,你别骗老娘了,肯定和别的女人有一腿的是不?不然的话,嘴巴不会这么臭,动作肯定也没有这么精练和老道?说实在的,老娘倒是佩服你床上的功夫,几番几次的那玩意还不倒威风,比别的男人厉害多了,每一次顶在老娘的那个鬼地方,几乎都让老娘忘记自己姓甚名谁了。乖儿子你还知道不?今天晚上老娘带你来,总算是没有白来,让老娘尝到了很久不见的快乐。但有一条,老娘希望你明白,别给你脸不要脸?不是看得起你这个小杂种?你岂能有这种艳福?再说,老娘大小也是一个特工队的队长,谁敢不打算?我明确告诉你吧!老娘整个女特工队的人到今天为止,都已经死了过大半,现在如果不享受一下,你说我什么时候享受?说不定明天就死了。龟儿子,你给老娘老实点卖力点,肯定有你好处,说不定老娘一高兴,明天就和你们营长说说,让他升你做排长。来啊!快点上,老娘底下现在又有点难受了。”女婆娘在那年纪不大的男人下来后,也露出了下身那乱七八糟的黑乎乎的杂草丛林。当她说完那么多的话后,竟然还用一只手,不停地在自己杂草丛林的洞口里,好像在使劲地掏着什么东西似的。
“我的好姐姐姑奶奶,你的性欲太强,我求求你了,你放过我吧!要不,你就不要老叫?因为你每次一叫,你都要把我的嘴巴皮咬破,你饶了我吧!我可不想当什么官的?我家里还有几十岁的老娘呢!等仗打完后,我什么都不干,就回家种地服侍我的老娘。”躺在女人身边的男人嘴巴是这样说,但他顶在肚皮上的那根带色的火腿肠,依然是一点都没有消肿的痕迹,依然是顶在天上。
“你他妈的,还?嗦什么?老娘都已经准备好了,你再不上?老娘就一枪嘣了你?还真的反了你不成?我告诉你啊!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等着你亲娘给你收尸时,你就后悔莫及晚了。”风骚的越南女特工说完话后,不由分说,就一把用力把身边的男人迅速地拉上了自己的身体。随即,还没有等他身上的男人反应过来,她就手握着男人胯下的那带肿的玩意,迅速地放进了她自己的体内。于是,一对忘情的狗男女,又开始了几乎疯狂的动作……
“哎!你们听到没有?这是越南的一个女特工队长。妈的,老子还从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女人,简直比我们中国的潘金莲还要潘金莲。他娘的,这臭娘们纯粹就是邪门。”车长偷偷地抓着两个人的手,走到一个隐蔽处就开始分析原因。
“报告车长,怎么女人的下面也有毛啊?而且还那么多,那么长,还黑乎乎的?那个女特工好像还叫的很开心?这是什么原因?”二炮手对车长说完话后,满脸通红的好像有点不好意思。
“报告车长,您在家里有女朋友没有?您年纪比我们大,您看到过女人的身体没有?是什么样子?”胸口怦怦直跳的步兵同志,也好奇而又幼稚地询问车长。
“我哪里谈过什么恋爱?本来去年复员,就可以回家找老婆了。谁知要开仗,就赶这儿来了。我也没有见过女人的身体,反正知道上面两坨挺高的,穿了衣服也能看见。只是他娘的,奇怪啊!居然下身也跟我们男人一样,我估计,应该是自然生理现象。至于为什么叫?我也不明白?像痛苦又不像痛苦,像高兴又不像高兴的?这男女之间的差别,老子也有点模糊搞不清了。”确实,没见过女人身体的车长,自己也有点解释不清女人为什么会叫。
“我还以为女人脸上不长胡子,她的下面也和脸上一样光滑呢!谁知他娘的,上面不长,居然下面偷着长,这足以说明越南女人是多么的狡猾。报告车长,我刚才看到越南女人的身体时,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也有反应了,呼吸也变得加快,眼睛就老想看着他们做那种丑事,车长我不明白啊?您说说,这是什么原因?怎么有那么大的吸引力?”二炮手的一番自然自语后。又随即对车长道出了自己心中不解的难题。
“你真蠢?是男人就应该有反应?没反应?那还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吗?呀?是啊!生死攸关的时刻,怎么还有这么大的吸引力?他娘的,老子也有点弄不明白了?哎,真是混蛋,扯斜事就差点忘记正事了。咱们现在不说这无聊的话题。等下让他们完事了,咱们就不容易对付了。看到没有,那凶狠的越南婆娘是特工队长,肯定有一手硬功夫,不是那么好容易对付的。注意,我们应该小心谨慎才是。”反应过来的车长,就迅速地把话题转入了正轨。
“二炮手,你冲进去,对付那个短小的越南兵。一定要给老子抓活的,好带回去审问,摸清敌人的情况。”车长擦了一下眼睛,就开始交代二炮手了。
“是,二炮手明白。我一定手到擒来,抓一个漂亮的活口。”二炮手说话,是充满信心。
车长:“步兵同志。”
步兵:“到。”
“咱们两人谨慎一点,一起对付那个凶狠刁蛮的越南女婆娘。这几天来,我们见到的越南女特工,可是比男的厉害多了。对付这个凶狠的婆娘,实在不行的话,就这样来一下……”车长说到这里,就随即在自己的脖子上,是用手做了一个抹一下的动作。
“是,明白。”
……
时间不长,当房子里的那对狗男女,还在激情高涨翻云覆雨的时候。车长他们三人,迅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了进去,随即就解决了问题。只是,还是浪费了三颗手枪子弹。因为,那凶狠的越南女特工,当时根本就不顾自己的身上有没有衣服,也不管压在她身上的男人还惊恐万状,她就随身一滚,用手去掏枕头边的手枪。无奈的车长,就只能是用五四式手枪,快速地对准她的背部连开三枪。随着子弹的射入,总算是消灭了越南女特工,还逮着了一条胆战心惊的小鱼。
然而,还有一个更大的收获。那就是,回头路过最后一栋房子的时候,居然在一间破旧的房里,发现了一头水牛。迫不得已的几声枪响,水牛倒地的时候,二炮手和步兵老大哥,随即用身上锋利的匕首,就把牛屁股上的大几斤鲜牛肉,快速地割了下来。当三人用嘴摇着那鲜血淋漓,怎么也咬不动的生牛肉向坦克地点集结时,流血的嘴上居然都同时说着:“香,香,香,好吃……”
八十二集:辉煌人生
以车长为头的三人,这一趟黑夜寻找食物的行动,前前后后居然花了整整的三个小时。事情原本就是这么的奇怪,直接经历了惊心动魄和生死考验的他们三个,自己平淡得倒是没感觉有什么紧张。可就让在坦克上等得焦急万分的周为国,刘向前以及两位步兵老大哥四人,早已如同是烤在热锅上的蚂蚁:怎么想,心里都不是个滋味。总担心和害怕他们有什么闪失。就正当他们几个商量,并且考虑是否再派两个人,前去支援接应一下。邪门?居然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好像是老天故意安排的结局。车长就正好带领他们两个赶回来了。而且,尤为值得让他们开心的是,三人竟然还押着一个衣衫不整矮矮的越南俘虏。于是,他们自然高兴得就抓住车长的手大呼万岁。以至于,相逢的七个军人,都激动得泪流满面孩子般地相互抱着大哭:仿佛双方都已经离开了很久很久,又突然地相逢。直到鼻子闻着有血腥味的几个,惊奇地看到二炮手和步兵同志手上滴着血的鲜牛肉时,他们终于才反应过来:俘虏抓到了,食物也弄到了。没有过多时间考虑的刘向前,立即从自己的腰身掏出匕首,迅速割了一块滴血的牛肉,就丢入自己的嘴里。尽管也咬不烂,但还是满脸的兴奋和激动召唤为国也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以至于他的嘴巴,都吃出好大的响声来了。于是乎,忍耐不住的为国和另外两位步兵老大哥,看到刘向前一个人吃得那么香,也就毫不客气,用匕首割下肉块也丢人自己的嘴里。于是乎,带腥的滴血的牛肉味,顿时在坦克舱内四处蔓延……
黑夜,在坦克上居然能够吃到带血的生牛肉,用来填饱肚子,确实是人生一件美事。本以为,俘虏要经过严格的审问,才能得到敌人准确的情报。然而,谁也没有料到,不怕死的越南士兵,居然也有贪生怕死之辈。这不,只求保证自己性命的越南士兵,根本没做多少的抵抗,就拉屎拉尿全部呕出了这个地方的敌人具体布防。他说什么,目前我们坦克所停留的地方,是一座有着海拔五六百米高的连绵几公里长的扁担山脉的腹部,地形成东西走向。于是,经过分析就得出结论:这个鬼门关,是我军在越北的部队要通往越南中部“扣马”地区的重点军事要道。如果我军要合围歼灭南部凉山的敌人,就必须要突破越南中部接近“扣马”地区的这道敌人的天然屏障。而要消灭“扣马”敌方的敌人向越南南部挺进,就必须要消灭和瓦解我们所在地的敌人的所有军事力量。
然而,他们也从俘虏的口中了解到,敌人一个什么“狗屁王牌师”的加强团的三个整编营,包括一个炮弹连,是从三角随之相呼应的角度盘驻在这里。一旦哪个营地打响,另外的两个营,就随时可以迅速接应。所以,要达到目的,难度是可想而知的。
尽管这样,但车长还是一边仔细地盘问,一边用笔画出一个草图,根据俘虏的口供,准确详细地记录着敌人的兵力部署的具体地点和重点位置。当听到俘虏,最后说出的掏空了的至高点的山头茂密丛林地带,居然就是敌人的特大军火库时,在场的所有的人的眼睛,几乎都雪亮闪光了。
“同志们,是党员同志的请举手。”果然,车长说到党员这两个字,就显得非常的激动。
“好!从刚才举手情况来看,咱们都是党员和军人。同志们,现在是到了我们伟大的党,考验我们的关键时刻了。目前,我们面对的是敌人的整三个营,盘住在这几公里路长的山峰上的精锐部队。其中还不包括敌人地方部队的配合。所以,我们不求有多大的表现,但我们一定要对得起自己头顶的红五星和身上的军服。尽管敌人能够摇之呼应,给我们进攻敌人时,增加了不少的难度。但是,我们现在已经找到了目标和攻击点。俗话说,打蛇打七寸。只要我们炸毁敌人的军火仓库,就能打乱敌人在中部的整个兵力部署。为完成炸军火的大事,哪怕我们是全部牺牲,我们也要在所不惜。同志们啊!你们想想,这么多的弹药射向我们的阵地,那要牺牲我们多少的好同志?为了明天能够顺利地炸掉敌人的军火库,现在我命令。”车长边说话,边用严肃的目光扫射着众人。
“驾驶员,坦克选择地行迂回打转,以防止敌人的反坦克武器命中。具体的距离和时间的控制,你自己把握。只是一条,要尽量拖延坦克不被敌人的炮弹命中,来赢得更多的时间,把炮弹射入敌人的军火库。”
“是。驾驶员明白。”周卫国回答后,还是一脸的认真。
“一炮手,首先用榴弹轰击敌人对面山头的炮兵阵地,以打乱敌人的阵脚,造成敌人的错觉,以为我们要消灭他们的炮兵阵地。当他们呼叫其他的部队,来围攻夹击我们坦克时,你就迅速移动炮口,用激光测距仪瞄准敌人的军火库,实施猛烈的轰击。记住轰击时,全部用车上的六发穿甲弹。”
“是。一炮手明白。”刘向前说完,也是满脸的坚毅。
“三位步兵同志连同我,用冲锋枪严防敌人的特工队向我们的坦克接近,必要的时候,我们要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来引开敌人的火力,以配合坦克迅速炸毁敌人的军火库。”车长的眼睛,都快喷出火来了。
“是。步兵同志明白。”
“距离天亮,还有三个小时。现在由我站岗,大家养精蓄锐,明天早晨六点,准时开炮轰击……”
“是。”
……
“洞庭,洞庭,我是长江,我是长江,听到回话,听到回话。”深夜,行进中的我突击队,突然电台里传过来团长的命令。
“长江,长江,洞庭收到,洞庭收到,请指示,请指示。”耳机在脑袋上的营长,是立即回答。
“命令你部选择地下,就地待命,明天一早配合兄弟部队,突破敌人的前方阵地。然后,往南再寻找604坦克。”
“洞庭明白,洞庭明白,回答完毕,回答完毕。”报告完毕的营长,随即也下达停止前进的命令。
“现在我命令,全体就地隐蔽待命,明天早上,六点准时向前开拔。”
“蓝天二号明白。”
“蓝天四号明白。”
……
“轰,轰,轰……”
早上六点,604坦克上的火炮,是准时对敌人的炮兵阵地,发出了复仇的怒火。当榴弹炮准确无误地在敌人的阵地上开花时,敌人阵地上喊声一片,秩序立刻被打乱。是的,他们确实不知道,突然从哪里冒出来的炮火,一连几发都全部准确无误地炸在了他们的阵地上。然而,不愧为敌人“狗皮膏药团”手下的营指挥部,确实没有惊恐和荒乱。他们在不明情况的条件下,立即组织火力点,迅速对坦克所在地进行猛烈的轰击。并且,敌人营指挥部,当场分析就得出结论,从炮弹袭击的数量来看,不像是一支大部队的大举进攻。于是,他们就有了计划,连忙派出两支小分队,从丛林两头对604坦克实施迂回包抄合围,实施活捉我进攻的小股部队。并且交代,实在不行的话就地消灭,以免得我坦克对他们的军火库不利。
他娘的,本来我604坦克计划的重点目标,就是炸毁敌人的军火仓库。对于斜对面的敌炮兵阵地,不过是采取的声东击西战术:能够搅得多乱,就把它搅得多乱。让敌人忙于应付时,就突然地把炮口对准它的军火库开火。
几百米的距离不远,敌人迅速地对坦克活动的地方,展开了猛烈的攻击。当他们看到只有一辆坦克来回运动时,都高兴得手舞足蹈,大喊着“抓活的,抓活的”之类的话语。
“车上还有多少发炮弹?”车长紧急地问刘向前。
“只剩下六发穿甲弹了。”刘向前连忙报告车长。
“驾驶员停车,我和三位步兵同志下车后,你立刻对斜面的敌人炮兵阵地方向前进。一定要让敌人的军火库上天。”
“是。”为国一个是字后,停下坦克的同时,随即,车长就带领三位步兵兄弟,手握冲锋枪跳下了坦克,和围追的敌人,也展开了激烈的枪战……
“轰,轰,轰,轰……”六炮穿甲弹命中敌人的军火库时,只是未听见军火库的爆炸声。
“刘向前,还有多少发炮弹?”为国比较着急。
“为国,一发都没有了,全部打……打光……”刘向前的回答,就显得有点紧张和慌乱。
“那怎么办?咱们没有完成任务?怎么回去交差?”为国情绪悲壮。
“嗯?现在只能是这样了。”随即,他想到了绝招。
“我停下坦克,刘向前,你和二炮手立即跳车进树林躲避。”为国胸有成竹。
“你?你?你周为国,你到底想干什么?不同意,老子不同意?”刘向前说完,头上冷汗立马直冒。
“妈的,到现在你还同老子争,你争什么?我是驾驶员,这是我应该为国尽忠的职责。”为国大声喊着。
“驾驶员,我明白你的意思,开坦克撞军火库是吧?你撞了有什么用,敌人的军火库,照样也不会爆炸?”精明的二炮手,从两个人的对话中,也明白了为国是啥意思。
“邪门?老子撞开石门后,用航向机枪里的几十发子弹开火,我就不相信他娘的军火库不爆炸?”为国看到没有时间了,气得大发雷霆。
“我不同意,我也是火线上入的中国共产党党员。为保险起见,你冲口石门后,我用高射机枪开火,比你的航向机枪火力厉害多了,驾驶员,你留下我吧!”二炮手很坚决。
“没有时间了。好,同意。我停车,向前啊,你立即下车,把我的遗书,交给我哥解放就行了。”生死关头,为国还是表现得十分从容。
“不?我不同意?要死大家一起死?老子是老党员老军人,而不是孬种?”刘向前也发火了。
“你留在坦克上有什么用?炮弹和子弹都没有了?只能是多一个无畏的牺牲?听话,留下你,就能多杀几个敌人。我现在停坦克了,向前,我的兄弟再见。如果我光荣了,而你还活着的话,一定要把我和老一班的几位走了的兄弟,包括这位老弟都葬在祖国的边陲上,让我们热热闹闹的在一起,永远地守护着祖国的南大门,兄弟我,也就死而无憾了。”为国平静地说完话后,还是一点也没有含糊。
“好,为国啊!我的兄弟,我下了。如果我活着的话,我一定把信带到。同时也一定把你的愿望,报告咱们的营长。再见,你们俩一定要保重,呜呜……”说完话泪流满面的刘向前,随即迅速地滚下了坦克。
眼看着坦克,在迅速地向山头的敌人军火库接近,一百米,八十米……二炮手也在炮塔顶上,紧握着高射机枪的把柄,只等坦克撞开石门后,他就猛烈地开枪射击……
只有几十米远的距离了,混乱中的敌人,突然发过来一发火箭弹,命中了为国驾驶的604坦克。
“呵呵,报告长官,我已经用火箭筒打中中国的坦克了,他们完了…..”越南扶着火箭筒的两个士兵,是激动得跳起来高兴地对着他们长官大喊着。
“你他娘的,给老子去死吧,中国兵明明用的是同归于尽的战术?我操你妈,你倒好?给他们帮上大忙了?完了,咱们的军火库完了?”惊恐万状的越南指挥官,当场气得就用枪,把自己手下的两个兵毫不留情地毙了。
“驾驶员,咱们坦克已经被敌人的火箭筒命中,怎么办?温度还在急剧升高。”不明缘由,全身热得难受几乎要窒息的二炮手,说话显得有点慌乱和着急。
“好啊!你没看到只剩下五十米的距离吗?冲进石门,温度不就到了一千多度?”为国的眼睛发出了雪亮的光芒,同时,右脚用力地踏在了油门上……
“哦,我明白了。驾驶员,为保险,我还是用高射机枪猛烈射击吧!”二炮手也明白了为国的用意。
“好,同意,你开火。兄弟,咱俩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到了,快开火。”
“是。”
“哒,哒,哒,哒……”二炮手猛烈扣动扳机不停地左右扫射。
二十米……十米……一米……坦克与军火库石门的接触间,敌人整个的山头,随即都是惊天动地的巨响:“轰……轰……轰……轰……”
八十三集:风云突变
早上六点,当营长指挥我们突击队的九辆坦克,准时地沿山路向南蜿蜒挺进时,突然间的几声隆隆的炮声传入我们的耳中,是分外的刺耳。特别是我,就感觉那一颗颗的炮弹都是在自己的心坎上爆炸。我估计,我有预感,这绝对不是平常的爆炸声?要不,怎么就揪心似地痛在自己的心里呢?
听到连续炮声的营长,同样也是显得异常的激动。他立刻命令我们九辆坦克是加大油门,迅速赶往炮声响起的浓烟滚滚的地方。由于已经是白天了,尽管有雾,可我们突飞猛进的坦克,还是突然遭到了敌人山头隐蔽火力点的猛烈的射击,同时还夹杂着“嗖嗖”的火箭筒的声音。考虑到事情严重性的营长,命令我们随即摆开战斗队形,占据有利地形,也向敌人予以狠狠的反击。半个小时的激战,我们听到一连串的爆炸声从不远处传过来的时候,谁知突然间,我驾驶前进的坦克是猛然的一偏方向。我就知道完了,履带肯定被旁边一发炮弹的爆炸,是炸断履带原地打转了。
“驾驶员,你开的什么坦克?怎么在原地打转了。继续前进,听到没有?我命令你继续前进?”我的耳机里传过来的是车长严厉的声音。
“报告车长,报告车长,我们的坦克已被敌人炸断履带,已被敌人炸断履带,是否下车立即修复?是否下次立即修复,请示完毕。”关键时刻的我,还是从容地报告车长。
“洞庭,洞庭,蓝天四号报告,蓝天四号报告,坦克履带已被炸断,坦克履带已被炸断,请求指示,请求指示。”我们车长赶忙紧急报告营长
营长:“原地迅速修复,原地迅速修复,指示完毕。”
车长:“蓝天四号明白,蓝天四号明白,马上立即修复,马上立即修复,回答完毕。”
“驾驶员。”车长大喊。
“报告车长,驾驶员收到。”我回答的声音也比较大。
“命令你速带二炮手下车修复。”车长没有表情,是硬邦邦的声音。
“是,驾驶员明白,驾驶员明白。”我将坦克火一熄灭,就爬上驾驶舱准备往外跳。
“二炮手明白,我立即下车,我立即下车。”我车二炮手也一点没有慌乱。
“车长,让我下车帮忙,我比新二炮手技术全面,让二炮手打高射机枪就是。”一见我要跳坦克的江西许剑连忙报告车长。
“你不在车上开火吗?怎么要求下去?简直胡闹?”车长说话毫不留情。
“报告车才,没有二炮手,我怎么开炮?我怎么开炮?耽误一分钟,坦克就危险了。我下吧,车长。”许剑还是恳求车长。
“同意,速度要快。二炮手准备高射机枪火力掩护,许剑随同驾驶员下车立刻修复坦克。”车长随即改变命令。
“是,许剑明白。”一句明白,许剑这小子立刻就爬上了坦克炮塔门,也迅速地落在了地上。
“许剑啊!咱们老一班已经走了四个,有两个没有目标,你干嘛要下来?你小子乱弹琴,一发炮弹打来,我们老一班不就全完了?”我对兄弟情深的江西许剑,是说出了自己的内心话。
“解放啊!谁死就是不能死你?你知道不?咱们的坦克,还得要靠你开回自己的祖国去。同时,我也希望你能活着回去,把战场的经历用笔全部地写出来。要知道,咱们老一班甚至全连就你的笔杆厉害,要是你死了,那咱们连长的死,指导员的死,我们全连士兵的死,我们整个独立团的死谁来写啊?从目前来看,为国和刘向前也生死不明,再说,刘向前的水平也不高,根本就写不出来。所以,兄弟我文化不高,死了也不足惜。说真的解放啊,我真希望你活着回到我们自己的祖国,就写一部真实的战场上的小说,让世人也看看我们六十年代出生的人的精神风貌。也免得后人老说我们一代经过动乱的人是“没文”也“无武”,一无是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江西的许剑,不无深情地对我说。
“许剑啊!我的生死兄弟,你傻小子怎么这么傻啊?生命对于人来说,只有一次。我下来修坦克是我的职责,与你无关,你为啥…….哎!我知道,你小子就是仗义,讲感情。其实,你的命比我值钱,你知道不?一发炮弹就能杀死多少个敌人,你傻啊!好,既然你下来了,那咱们兄弟俩就同舟共济,马上修复坦克,然后共同消灭敌人。来,你用小撬杠挎住履带链接孔,我用大撬杠来撬诱导轮。”我也边说,边链接坦克的履带。
“好,我用小撬杠卡住,你链接。解放啊!我真服你,你小子就是灵活精明,要不是那天,你把那俩打坏了的坦克上的履带拿了几块藏在车上的话,还真的差一截呢?你和为国的脑袋就是比别人空,别人永远比不上。和你们兄弟俩在一个部队,是我一生的骄傲。”许剑嘴巴虽然是在说话,但他的手脚还是在不停地很精准地帮我忙。
“许剑啊!你又来了?我们老一班谁也不傻,谁都聪明,谁都不是孬种。我们能够在一个部队,就说明咱们今生有缘,是不?哎?他们四个已经走了,现在还不知道为国和刘向前这两小子怎么样呢?”我不无感叹……
“啪”“嗖”“梭”他娘的,我们链接坦克履带的同时,敌人的子弹也老在我们的头顶嗡嗡地作响,也击得坦克直冒火花。只是没用,经过几天艰苦战斗的我们,对于头顶上过来过去的“嗖嗖嗖”的子弹,根本就没有把它放在眼里。如果怕越南小鬼子,那咱们还是不怕死的中国军人吗?
“你们两个好了没有?敌人已经对我们的坦克猛攻了,快点。”车长站在炮塔上喊我们。
“车长快了,马上连接上了。”我回答车长。
“二炮手,用高射机枪给我猛烈射击,以阻挡敌人的火力。他娘的,敌人也太凶狠了吧!看来,他们不要命了。”车长在炮塔门上指挥二炮手。
“是,二炮手明白。”二炮手回答车长的同时,两手顶着高射机枪对敌人射过来的火力,是给予猛烈的反击。
“打得…….”车长的一个好字还没有出口,突然一颗炮弹爆炸的弹片,飞来随即就掀开了车长的胸口和二炮手的半边脑袋。鲜血立刻染红了大半边的坦克,又流到了地下……
“车长……哎呀……车长啊…….”当场抓住坦克履带的我就目瞪口呆了。
“解放,当心……”许剑一声大喊我的同时,就猛扑在我已经麻木的身体上。
“轰”只听见一声巨响,满身血污的许剑就随即倒在了我的身上。鲜血把他染红的同时,也把我喷得如同一个血人。
“许剑,你怎么了,你刚才还好好的,你怎么了?我的兄弟呀,你可别吓我?你为什么这么傻?”我用手摇着已经浑身软绵绵不着力的许剑,大喊着。
“解……放,你知道吗?我说了你不能死……就不能死,一定要把坦克给我开回……回……回…..去……然后,写……写一部惊天动地的……小……小说……来……”许剑口中的一个“来”字断断续续后,睁开双眼倒在我的怀里就咽气了。几乎麻木的我将脸紧紧地靠住他的额头,用右手带上他死不瞑目的双眼高声大喊。
“我的兄弟呀!你痛死我了,我操你妈的越南鬼子,我操你妈的越南鬼子啊!呜呜……兄弟,我答应你,一定把咱们的坦克开回去,呜呜……”生死转眼间,目睹三位战友从我身边倒下去的我,只能紧抱着许剑是边骂边哭,边哭边骂。
然而,随即我就沉默了。是的,他娘的,我还不能激动,我不能让我的兄弟白白地牺牲,我现在的任务,是把坦克迅速修好,能够让它消灭更多的越南鬼子。于是,我只能把许剑轻轻地平放在地上。抹了一把鼻涕和眼泪的我,血人似的又拿起了工具……
终于,我把我开的坦克的履带链接上了。妈的,正当我放下工具想再次爬上驾驶室时,又是“轰”的一声巨响,一颗炮弹随即又在我的身边爆炸,炮弹巨大的震动力,将我狠狠地震向远方……我浑身刀割似的疼痛,随着一声大喊,立刻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八十四集:阴阳两隔
“哎哟……许……许剑.....你疼……痛死我了……兄……兄弟……呀……呜呜……”我断断续续地连喊了几声,就缓缓地睁开了自己非常疲倦的眼睛。哎,奇怪?我记起来了,明明是浑身血污的我,被炮弹震得飞起来了?可眼前看到的怎么是天花板?并且是一个完全我陌生的环境。
“医生,您快来呀,曾解放醒了?我兄弟的眼睛打开了……哥!你醒了?你终于醒了……我的哥啊!呜呜……你想死兄弟我了……”我,麻木的耳朵突然间地听到,好像渺渺茫茫是红鼻子的哭声。
“副连长,您快来呀,曾解放同志醒了。”一个年轻人大喊着,接着就是跑步出门的脚步声。
“我……我……这是到……到了哪……哪儿呀……”我望着雪白的天花板和刺眼的灯光,浑身无力嘴巴含糊,脑子依然一片空白。
“我的哥啊!你可想死我了。你知道吗?你已经在病床上昏睡两年多了。呜呜……我的兄弟,我知道你有呼吸,你就命大福大是不?呵呵,你终于醒过来了。呜呜……哥!你怎么这个表情?你认识我不?我就是你光屁股一起长大的红鼻子呀!你看到我没有?哥……”红鼻子用力地握住我的手时,滚烫的泪水,随即也流到了我的脸上。
神智不明的我,还以为自己是和他在阴间相见。直到好几分钟后,似乎有点印象的我才想起来了:“哎!不对啊?这小子不是我家乡的兄弟在清华上学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这究竟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我望着他努力地睁大眼睛,同时,也费力地启动着自己的嘴巴。
“你是……是哪个啊!怎么到……这里来了?我知…..知道……你是红鼻子啊!你不是在……在清华上…….上大学吗?怎么上战场来……来了……这可是死……死人的地……地方……你走开……”我握着红鼻子的手浑身颤抖,同时言语也不清。
“哥,你可不要吓我?是我,我是红鼻子。兄弟,我就在你的眼前抓着你的手呢?你有感觉没有?我们现在不是在战场,是在医院,你明白吗?”红鼻子望着我苍白瘦削的脸庞,泪流两行话语梗塞。
“我,我知道你是红鼻子……那为国呢……你见到他没有……他……他怎么不来看……看我啊…..这小子……太无……无情无义……”语言不连贯的我,眼中没有看到我熟悉的为国,心中非常的震惊。
“哥啊!你先别激动,首先听我慢慢地跟你解释!你听啊,为国已经英勇献身了。人死不能复生,你自己成这样了,可不能伤心……”宽慰我的红鼻子一说到为国,反而抱着我放声大哭。是的,一死一残,他怎能不伤心?
“哦!为国死了……死了……我们老……老一班都……都死了……没什么……奇……奇怪的…….战场本来就是死……死人的……”我咬字完后,竟然出乎意料地平静,完全超出了红鼻子的想象。以至于他望着我,就好像是第一次看见我。
“哥,为国已经壮烈牺牲,而你已在病床上昏迷两年多了。是老天保佑你,让我们兄弟能够再次重逢。”惊讶的红鼻子生怕我听不到,居然把嘴巴靠近我的耳朵。
“你说什么?我躺了两年多?你怎么知……知道?周叔……知不知道…….他儿子为国死……死了?”说到为国的死,脑袋当时第一反应的我,就想到了为国可怜的父亲周叔。
“哥啊!知道。自战争胜利后,你爸妈、周叔和文君姑娘包括我妈,都到部队来看你了。他们还被你们部队首长,用车送到了广西边缘的烈士陵园。为国和老一班的几位战友,按为国生前愿望,都全部地葬在了一起。只是,在为国的碑前,周叔站了很久很久。面对儿子墓碑上的相片,他苍老的面容,没有多少言语,只说了“儿啊,你跟着为父受委屈了,可你是为父一生永远的骄傲”这句话。哥,你知道不?周叔自己眼中虽然没有掉眼泪,可就令所有在场看到的人,都放声大哭。尤其眼睛红肿的文君姑娘,更是抱着为国的墓碑,久久地不愿离开……”红鼻子对我话还没说完,也已经是泣不成声。
“哦?怎么……怎么发生了这……这么多的事?你……”我突然间地打断了他:“你……小子不在清华读书吗?哪里知…….知道……这么多?”我怎么也不明白。
“哥!我为你和为国两人感到骄傲。你靠氧气和点滴维持生命,一睡就是两年半。肯定有好多的事,你是不明白的是不?哥啊!你知不知道?你们坦克六连,两年前就闻名于世了。”红鼻子说着,就对我举起了大拇指。
“出……名?出……出什么名……”我望着红鼻子有点惊奇。
“我的哥哦,你听着,你们六连是坦克部队建史以来,被中央军委主席直接命名的,以连为单位的第一个坦克英雄战斗连,为国驾驶的604坦克,也是被中央军委命名的第一辆英雄战斗车。你们连的战斗英雄刘向前,整个野战部队就六个战斗英雄,他是其中一个。现如今,尽管为国开的那辆604坦克只剩下半身了,但它也已被收入中国军事博物馆珍藏……”红鼻子的嘴巴还在接连不断,就被十分迷惑的我,立马打断了他的谈话。
“鼻子啊!你不是在……上学吗?怎么知…….知道这么详细?你怎么跟……跟我连刘向前好像很……很熟?”我继续断断续续,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哥,是啊!我认识他,那已是两年前的事了。说也凑巧,那时,你们连队的战斗英雄,到我们清华校园做英雄事迹巡回报告时,他首先讲述的内容,就是以为国给你的遗书为开场白的。战斗英雄风格高啊!他没有过多地讲自己的功劳,而是用了五分之四的时间,流着眼泪都是在诉说和他同一辆坦克上的车长、驾驶员和二炮手的英雄事迹。讲他们俩开坦克,怎样撞击敌人军火库,与敌人同归于尽的英雄壮举。讲为国他怎样用烟幕筒战术来迷惑敌人,以至于瓦解了敌人一个整炮兵连的精美欺骗战术。讲为国怎样过断裂的木桥时,那种聪明的智慧和精湛的技术属史无前例……哥啊!你不知道当时那种壮观的场面?我告诉你,听英雄报告会时,我们清华大学听报告的所有师生,无不感动得情绪失控。以至于英雄事迹报告大会,曾一度被迫停止三次。而师生们每次喊着向英雄学习,时间都足足地超过了五分钟。后来,刘英雄的全国性英雄事迹巡回报告,轰动整个新闻界和娱乐界,以至于全国的各大报纸,都在头版头条刊登了他这种报告英雄事迹的方式。人民日报更是以大标题“英雄和一封遗书带给我们现代人的启示”来剖析人生的价值观,理念观…….”泪流满面的红鼻子,握着我的手还是滔滔不绝。
“哥啊!你知不知道?当时我就有一个很大的疑惑,当战斗英雄念到两个人的名字时,我感到非常的震惊和震撼,怎么会这样巧?于是,当那位英雄报告完了英雄事迹休息时,想一探究竟的我,立刻找到了你们部队的带队首长,我告诉他信内的两个人的名字怎么像我家里的两位兄弟?于是,在我们院主任的介绍下,通情达理的你们部队首长,立马就把我带到了英雄的房间。而正在休息、精神状态极为不佳的英雄刘向前,居然没有一点英雄的架子,他毫不犹豫地从心口的衬衣里,立刻掏出那封遗书就交给了我。哥啊!你知道的,我怎能不认识为国的字体?当时我就抱着那封遗书放声大哭。以至于,他们都很惊讶地寻问我原因:怎么那么伤心?于是,我就立刻说出了我们是一起长大的,我还说了我自己的名字。谁料我的名字一说出来,那位战斗英雄马上就肃然起敬。他说,他知道我是红鼻子,是清华第一届的国际物理奥赛的冠军得主,还说了小眼睛怎么样怎么的……哥,我知道肯定是你和为国把我的事情说给他听的,应该是吧!所以,他就详细地向我说明了你的情况。这不,放暑假我就来了。而正好我昨天刚到,你今天居然醒了。哥,奇迹呀?你在病床上已经躺了整整的两年零六个月。直到昨天为止,权威医生还在说你,有可能永远成植物人了。哥啊!今天我太高兴了,你说,咱们兄弟是不是有缘,我昨天到你今天醒,看来是老天爷保佑你我兄弟重逢,是不?哥,你可想死小弟了,呜呜……”红鼻子流着泪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的话,还是不见有疲惫的痕迹。
“我那兄弟为国呢……哎,鼻子,我哥们呢?你快叫……他来?我……我要见他?”听红鼻子说多了话的我,条件发射,莫名其妙地把话题又扯上了为国。
“哥啊!我刚才不是和你说了吗?为国自己连同坦克和二炮手炸敌人的军火库时,一起光荣了呀!哥,你怎么还没醒啊?你可不能吓我哦?”红鼻子睁大眼睛,用手猛摇着我。
“放手?他是病人,你要摇死他啊!糊闹?哎!奇迹,不敢想象?真是奇迹!两年半居然醒过来了,医学史上还很少见过。邪门?从医几十年来,还从没见过这么旺盛的生命力?”一个穿白布大褂的老医生,一手用力拉开抱着我的红鼻子,一手就把听筒靠上了我的胸膛。
“医生,我是他的哥们,我们是一起长大的哥们,我们有好多年没见面了…..”红鼻子看医生发火了,连忙说出事情的真相。
“我知道,你是清华大学第一届的高材生,是清华的一面旗帜,还得过什么国际奖,可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你知道吗?他们是英雄,他们才是真正的英雄,他们一样和你们有才华,有抱负。不过是他们的机遇不好罢了,他们选择了军营,而你们是恢复高考才考上了大学,没什么了不起的。不要?嗦,你们几个的事情,我听得多了,你如果把他摇坏了,看我不和你急?”医生说话,是怒气冲冲地对着红鼻子。
“解放,你终于醒了。妈的,你小子在病床上一躺就是两年多。你知不知道,老一班就剩下咱们俩了,我的兄弟,你想死我了…….呜呜……”是汕头的刘向前上来抱着我哭。妈的,他不是和为国一辆车吗?为国死了,他竟然是战斗英雄?难道他们一辆坦克就剩下他了?是的,打死我,也有点不相信?
“哎?刘英雄你小心一点,别把病人弄坏了?”在旁边的老医生没有责怪刘向前,只是交代他小心我。随即放下听筒,就站在了一边。
“妈的!刘向前,我兄弟为…….为国呢?你怎么还活着?你是逃……逃兵?”一见刘向前抱着我,我可不管那么多,脸对着他就突然间地来火了。
“解放,你别激动?你听我说,为国光荣了,他和二炮手死得轰轰烈烈……呜呜,我们坦克上四个人,就我活下来了。解放,你打我吧,你骂我吧!我应该和他们一起死……呜呜…….”刘向前回答我的同时,还是抱着我放声大哭。
“就你活着?你知不知道?咱们老一班都是好汉而不是孬种,我不认识你,妈的,你不是战斗英雄……你是逃兵。”我不知道突然间哪里来的怒气,说话也不那么模糊了。
“哥!看你说的,你又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你不要乱说?为了多杀几个敌人,为国强迫他从坦克上滚下来后,他硬是抱着一个越南鬼子。把那个越南鬼子的脖子都咬断了,他也没有松口。直到他抱着那个越南鬼子,被巨大的震动力击得飞过了十几米远,他还抱着那个越南鬼子死咬着。好在掉在很深的水里,正好兄弟部队的人路过,才保全了性命。你知不知道,于至今,他的身体上,还残留着大小二十多块弹片没有取出来。”红鼻子对我解释得特别详细。
“哥!就你们两个那惨样?很惨的。进战地医院后,你们团长一着急,就报告了你们的军首长。军首长立即做出决定,请求总部用直升飞机,就直接把你们拉回了军区总医院。不然的话,凭你脑门里的弹片,早就没命了?”红笔子人还在不断地解释着。我就十分恼火:妈的,十足的叛徒,怎么还在帮他啊!于是,我气得懒得理他们,随即把头扭了过去。
“解放,咱们是哥们加兄弟,绝对对得起天地良心和头顶上的五角红星。我以我党员和军人的人格担保,我只有那个本事……来,我扶你坐下,兄弟的伤比你好得快,几个月就康复了,而你主要是一块弹片命中了你的脑门,加之一条腿断后,流血太多,以至于,以至于……你好好地养伤,现在好了,咱们老一班,还有咱们两个了……呜呜……”汕头刘向前仿佛不认识我似地,也是望着我放声大哭,语言还不连贯。
“向前,我……心里苦,我也没……没怪罪你……你的意思,我知道……你们坦克的……贡献大,很大……只是,许剑那小……小子,为救……救我……身上十……十几个洞出血,把……把我都喷成了血……血人……呜呜……我心口痛……”想到许剑的惨状,我也大放悲声。
于是,我们老一班的刘向前抱着我,我抱着刘向前,两个人同时哭得惊天动地,悲伤无比。以至于现场看的人,都把屁股对着我俩。我知道,那是他们不愿让我们看到他们眼中流下来的眼泪。
“副连长,副团长来了。”旁边一个不认识的兵,对准我的床铺上,在小心谨慎地喊着。
“知道了。解放,你躺着,副团长来看你了。护士同志,请你来帮帮忙。”刘向前招呼旁边的护士。
“刘副连长,让我来扶我哥吧!”红鼻子说完,就轻轻地靠在床铺上扶住了我。
“是战斗英雄?怎么又副连长了?”我望着刘向前走出房门的背影,脑子仍然是一片混乱。
“哥!刘英雄,他现在已经是你们六连的副连长了。”红鼻子用尊敬的语气告诉我。而早已明白的我,还在想着和他同一辆战车的为国。
“弟啊!为国没……没什么荣誉吗?”想到为国的我,显得有点傻气。
“哥,你们六连,都已经是中央军委命名的英雄坦克连了,同时是集体一等功。当然,为国也被追记为一等功,军事博物院的坦克也有详细记载。凡是参观的人,都能够看到为国的英雄事迹和壮举。只是,你们连队坦克损失了好几辆,人也牺牲了不少……”红鼻子的话对我还没说完,病房门口就突然出现了我很熟悉的人。
“解放,你看,谁来看你了?”刘向前望着我满面春风。
“营长,你……你怎么头发都白……白了……”我看到了满脸笑容向我走近的营长,是满头的白发。诧异的我无力地说完话,就抱着我们的营长也是放声大哭。
“好!你小子就是命大,我就说嘛,既然你活过来了,那就肯定是会说话的,不?还应该是会站起来走路的。”营长也抱着我泪流满面。
“营长,我已经知……知足了,我还活……活着。我们老一班八个,就只剩……下我和向前两个了,我怎么能不知……足?他们都血洒战……战场,血染军装,连肉都找不齐全……”我还是尽量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好了,好了,醒了就好。你小子不说话,一躺就是两年多,现在终于醒了。好好养伤,争取早日出院。”营长轻轻地摸着我的背。
“解放,营长现在已经是咱们团副团长了,你还没有恭喜咱们副团长呢?”刘向前对着我使劲地眨眼睛。
“恭喜……副团长。”我一句恭喜副团长后,随即,就拉着苦瓜脸地对着刘向前:“妈的,你不等……等于就是说我没向你道……道喜是不?”尽管我刚醒来不久,但还是狠狠地挖苦着刘向前。
“营长,解放他又说我了……”刘向前对着营长,是一脸的苦笑。
“哎!你们老一班,让我怎么说你们好啊!你活该他说的,哈哈,我走了,今天团里还有事情安排。解放,你安心养伤,我走了,改日再来看你。记得,给老子多吃一点哦!”营长表面是笑,但我知道,他的心里还是留着泪走的……
八十五集:心如止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