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冥想
导读中秋节,本是万家团圆的日子,笔底流泻的情愫有些悲凉,不知什么时候,节不节已经不是我所关心的事了,有母亲在身边的日子,即使再苦涩,心里仍是暖暖的。
中国节日的泛滥由来已久,作为一种高级动物,人极尽搜刮之所能,在商业化逐渐趋于浓厚的现代社会,已经渐渐失去原有的气氛,就像几乎所有人叹息春节的百无聊奈一样,在这个月洒清辉的夜晚,一个人坐在打着台灯的角落,细细地数着过去的点点滴滴,似乎有很多年没有和父母一起躺在竹床上,仰望天空,断断续续聊着家乡的风土人情。如今,已把忙碌当成一种习惯,把金钱当成一种借口,丢掉了曾经给我幸福的美好。
或者说,中国的传统节日已经被外国的类似于光棍节的套路侵蚀得已经只剩一个空洞的外壳,渐渐地,我也不把节日当成是一种快乐,反而是无形的负担。在这种体系中,每天都可以编织一些伟大的事件来聊以纪念,而纪念的方式亦只是一种可有可无的形式。被这种无名的波浪冲击久了,心灵不管情不情愿,出于本能的,就会产生一种懈怠。何况我还是一个不爱记日子的人。至今,爸妈的确切生日也不是特别的有把握,至于自己的生日,是不会掐指算还有几天还是几个星期,我会让年轮就这么平淡地划上它应有的句号。当然,这是我读大学以后的事了。因为在家里,妈总是会以什么特别的方式来提醒我—今天是个不平常的日子。无论是对于我,还是对于她。飘零的生涯里,妈还是会在每个刚破晓的清晨,给我捎来电话,用沾了蜜的口吻告诉我今天是我的生日,就像是在炫耀她的骄傲。我口吻含糊地应许着一定会好好善待自己,但还是会让时光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溜走,直到另一天的开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并没有为家人付出过什么,自然就无法在家人的生日敷衍了事的情况下,把自己的生日当作庆典。与此相反的逻辑似乎很符合常理,一般人也是这么做的,但我做不到。我曾试着记起那些特别的日子,但自己天生就是一个不适合和日子做纠缠的人,所以往往隔一个星期或者更长的时间,会淡忘。我的确是一个不孝的人,在这一点上,我必须承认。
此刻,如此安静,我抬头望向窗外,尽管享受回忆。也许孤独是我的本性,我逃脱不了追求充分自由的心灵呼声。在很多人看来,我确实有些孤僻,这其中就有我的高中老师。记得当时的我是有些恼怒的,一个老师怎么可以如此鲁莽地给他的学生下此定论,而且这个学生正处于思想格调成型之时,这将会对他的成长造成多大的伤害。曾经有一段时间,一股危机感充斥着胸口。我不是一个容易被打败的人,一直都不是。人生至此,经历了一些东西,现在该释然了,孤独让我学会了很多。有些人会为了逃避寂寞,而去做一些违心的事,取悦大家,获得喝彩,不管通过什么形式。孤独让我不再狂躁不安,多了几分静气,我不会去抱怨社会的不公,而是把它积聚成为心底的一股力量,当这股力量足够强大时,我坚信着会有着那么一种惊喜等着我。但有时是很矛盾的,在某种程度上,我的孤独或多或少阻碍了寝室的团结与交流,时不时地,我会参加也许我并不乐意的纸牌游戏,会停下我匆忙的脚步,和小胖一起去吃一顿闲适的晚餐。甚至停下思考,机械地将一瓶一瓶的酒灌入没心没肺的躯体。过后,想起母亲的种种,常常会陷入一种深深地自责之中。他们那一代的人,真的没有为自己装点过什么,他们一生的努力也许都是为了这个从小到大,一天天看着长大的孩子,至少,我的母亲是这样的。母亲总是嘱咐我好好照顾自己,在家也是倾心而为,可她无论我说什么,她总是说她已经很好了,每次通话都有一股难言的痛楚。也许只有等我长大了,手头宽裕了,妈才会稍微舒心,也不必对自己如此苛刻。于是,和别人期待回到童年相异,我是如此热烈盼望着能早一点长大,把母亲这座生活的大山接过来。母亲已经佝偻,我不能再给她哪怕些许负担。
中秋节,本是万家团圆的日子,笔底流泻的情愫有些悲凉,不知什么时候,节不节已经不是我所关心的事了,有母亲在身边的日子,即使再苦涩,心里仍是暖暖的。什么地点也变得不再那么流连与向往,有母亲在,哪里不是一个家。聊以赘言,不知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