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角的微笑

记不确切他们的小吃摊究竟在那里摆有多久了，每次早上都是骑着电动车疾驰而过，没有注意过他们，也没有对他们做的东西感兴趣，大街小巷大同小异的煎饼油?。

偶尔一次，纯粹是偶然，没有任何的理由，我减速，停车，买了两张烤饼，一块五毛钱。25码的鞋底模样、金黄色。咬一口，酥脆，里面的肉末也是很纯的肉香味。第二天，我又买了他们的烤饼。第三天，我的早点的内容没变。第四天……

我终于注意到他们了，他们应该是一对夫妻，三四十岁左右，长相平凡，衣着普通。妻子不太说话，总是在埋头忙碌，揉面、擀面、做饼。丈夫负责把各种形状各种口味的面饼推进烤箱。他的性格要外向一些。每次，我买早点的时候，他都要主动把早点袋子系好，挂在我的车把手上，搭搭话：“你上班早啊。”“下雨上班不方便哦。”

不管风和日丽，还是刮风下雨，甚至大雪纷飞的冬晨，他们一直守候在那里，从来没有哪一天，我路过的时候，而他们不在。不知为什么，从此就喜欢上了他们的小吃的口味，除了烤饼，还有粽子，茶叶蛋。以至于每天早上车行到那里时都会情不自禁地停留，以至于哪天我想换换口味，我都会有意地避开那条路，以至于我哪天没有吃他们做的早点，似乎就是失了约。

有一次，我要好了早点，却发现忘记了带钱。我不好意思地说：“下次给。”他们异口同声地笑着说：“没事的，没事的。”

又有一次，下大雨。我在买早点的时候，有一辆出租车在路边停下来，司机摇下玻璃窗户，探出头问：“有什么早点？”回答是：“烤饼、粽子、茶叶蛋都有。”又问：“粽子什么馅，好不好吃？”我立即对着他说：“肉馅，很好吃的，比嘉兴粽子的味道还好，才两块钱！我天天都在这里吃的。”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尽力地给他们做宣传。那人本来还在犹豫，听我这么一说，立即打开车门就买了几个粽子。他们看着我，笑了，说：“谢谢。”我突然感觉很快乐。

有时候，我会想：他们做这种小本生意一天能挣多少钱？够不够生活？他们有没有为生计发愁？他们有孩子吗？孩子多大了？在哪里上学？孩子会不会为生在这样的家庭而感到自卑？然而，在他们的脸上，除了岁月风霜刻下的印迹，我看不到丝毫的怨天尤人，丝毫的悲苦愁绪，他们的脸上，始终是平静的、知足的、微笑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