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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灵台

2013-10-22 16:07 作者:李安平 阅读量:333 推荐0次 | 我要投稿

导读马上就要离开灵台了,还有两件事没有办,实在叫人惆怅。一件是没有见到刘宏灵,他曾经是我关于灵台最为直接的记忆,我打听了几个人,都没有他的信息……

在记忆深处,二十多年前的灵台之于我,一个是鲁迅先生那首《自题小像》中“灵台无计逃神矢”的灵台,另一个就是我的同学刘宏灵的名字。鲁迅先生的诗作里面的灵台是不是这个灵台,我不敢肯定,它充其量只能作为一个字符来理解。相当长的一段时间,灵台鲜活的姿态在我的脑海里就是我的同学的形象,他是高大的,老成的,也是深邃的,一如他的故乡的名字。也许是一种夙缘,也许是一种更为宽广的诠释,宏灵两个字暗含了灵台的灵光之气。在时间流逝的片段中,只要一提起灵台,我就会想起刘宏灵,这种反应近乎一种条件反射那么迅速。后来的信息积累复杂了一些,我的散文朋友武国荣先生也是灵台人,不过在武先生身上我好像找不到灵台的一丁点气息,相反我倒觉得他更符合一个庆阳人的特征,他的文字里庆阳的成分似乎更多一些。还有近几年汇聚起来的一些信息,诗人邵小平,书法家任继军,他们二位的名字也集结在我对灵台的记忆芯片上。

接到万仓兄的电话,就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受邵小平先生的邀请,我们要去灵台参加“溪河新春”陇东作家中台采风笔会,按照以前的习惯,这种事情往往要酝酿好长时间。这一次快捷的超出了我的想象,十一点五十的电话,十二点半就启程了。致博老师驾车,载着兴奎兄、万仓兄和我就出发了。

从地理意义上说,灵台就在我们身边,也在陇之东,但是除过致博老师,我们三个都没有到过灵台。况且,致博老师到灵台也是因为武国荣先生的缘故,只是匆匆而来,匆匆而去。一路上,我们四个都把自己对灵台的有限记忆最大限度地搜索了一遍,大家互相分享着各自的记忆成果,仿佛有回味不尽的甜蜜。

从西峰走灵台有两条路,一条是由长庆桥取道泾川,直达灵台;另一条是由凤口穿越泾川部分边缘乡镇,经陕西境内,曲折至灵台。我们都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第二条路,第二条路明显比第一条路复杂,我们都没有走过,可是大家都愿意。致博老师走过一次灵台,当时走的不是这条路,他对路线显然有点模糊,兴奎兄只是走宝鸡的时候从走灵台的一段线路上擦肩而过,我和万仓兄都没有到过灵台,就没有任何发言权了,偶尔的建议也只是一种揣测。本来两个小时的路程,我们走了两个半小时,也走了一些弯路。

到达灵台县城,天气异常的晴朗。一股清爽舒逸扑面而来,稀疏的行人,稀疏的车辆,没有一点拥挤和焦躁的感觉。按照邵先生事先的安排,我们下榻到了千源电力宾馆。洗掉一路的征尘,在宾馆做了短暂的停留,经灵台县作协主席杨波先生的引领,我们就到了县文联。许多朋友虽然是第一次见面,大家却没有任何陌生的感觉。县文联四个人,有两个原来就是知道名字的,只是不知道任继军也在文联,见到他的时候,他就要调到文化馆当馆长去了。张惠灵副主席是写散文的,于凌鹏是陇东学院毕业的,也是一见如故。和灵台人交流起来非常的便利,他们的方言和我老家的方言几乎没有任何区别,一些有显著特征的字也是惊人的相同。邵先生随口说出的,咱(qia)、?等词叫人格外亲切。世界是如此的大,又是如此的小。在二百里开外的异乡,竟然有和故乡如此一致的乡音,真是百思不得其解。灵台和宁县同为先周故地,历史上可能出现过神奇的令人鲜知的某种渊源,面对摆在眼前的事实,我的内心涌动起无限的感慨和湿润。也许,我们的根系源自于同一条主根,我相信,这不是拟想,也不是猜测。短暂的交流只是一个引子,现实的饭局才真正打开了彼此交流的缺口。在晚宴上,邵小平先生对来宾做了详细的介绍,静宁的王知三先生还带来了宁夏西吉县文联的郭宁主席和西吉县摄影家协会主席黄双庆先生,我们十二名客人受到了灵台文艺界最为热忱的款待。文人之间的距离是最短的,一个眼神,一个瞬间,几乎就可以洞穿对方的心扉,这大概就是文人之间的本真吧。劝酒是必不可少的,也是随意的,自愿的,没有任何强迫,大家一起畅谈的话题很快达到了高潮,酒菜似乎只是一种烘托氛围的道具,没有怎么吃就饱了。

这次活动是县文联和中台镇政府联合举办的,晚宴后,在镇政府会议室里还举行了隆重热热烈的启动仪式,大家和灵台文艺界的朋友见了面,邵先生致了欢迎词,巩晓辉镇长还详细介绍了中台镇的镇情,许多朋友还即席发了言,在一浪高过一浪的掌声里仿佛就可以看出灵台浓郁的文学氛围。

第二天,太阳比第一天要毒得厉害。在镇政府领导的带领下,我们参观了中台镇的下河穆斯林新村、东王沟村背河社灾后重建点、瑞天祥果蔬保鲜库、西川无公害蔬菜种植示范基地、高志山牛心杏基地。中台镇是一个回汉交聚的地方,有近30%的回民。镇上为回民兄弟建了漂亮的教堂,在新建的回民新村里,镇上组织经济条件较好的回民兄弟盖起了抢眼的别墅式住宅群。听镇长说,镇上每年还给考上大学的回民学生奖励1000元,鼓励他们好好学习,为家乡争光。中台镇地处县城,经济条件也不算富裕,但是镇政府处处都把回族兄弟的事当作大事来抓,把民族事业当作大事来抓。去年7月23日,一场二百年不遇的特大洪灾爆发了,给东王庄村背河社造成了9400多万元的经济损失,许多人失去了家园。由于镇上领导及时发现险情,带领党员干部冲在第一线,使许多群众顺利脱险,没有造成一个人员伤亡事件,这真是一个奇迹。到达重建现场,站在正在修建的广场上,我们看到一片修建中的新房,许多房子刚刚竣工,个别群众已经搬进了新居。我和致博老师走进几家回民住宅,里面的陈设和设施都是很不错的,有一户还挂上了阿文中堂,主人脸上的喜悦是不言自喻的。我到过许多乡镇,见过许多乡镇领导,像中台镇这样的领导,能时时把群众装在心里,能为地方做一些实实在在的看得见摸得着的事,确实不多。

参观完镇上指定的点,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邵先生不失时机地把大家召集到政镇府的会议室,开了一个多小时的座谈会。会上,大家都结合自身实际,就灵台文艺事业的发展谈了许多建议和想法,尤其是郭宁主席的谈话对我们启发很大。

为期三天的采风活动马上就要接近尾声了,我们对灵台的理解还很肤浅。第三天一大早,我们就开始参观灵台的旅游景点了,本来打算一上午就参观完了,谁知在博物馆就停留了近两个小时。灵台的博物馆是国家三级博物馆,在县级算是最高级别了。博物馆依山而建,和亭台楼阁融为一体,与其说是博物馆,还不如说是公园。谁也想不到,一个县级博物馆,馆藏文物竟然达七千余件,其中一级品就多达44件,还不算被省馆和国家馆征集走的一些一级文物。走进博物馆,在解说员的精彩的解说下,我们贪婪地沉浸其中,我不由自主地用手机拍了一些文物,直到保卫人员提示不能拍照时,才不好意思地收起手机。灵台是秦陇交界之地,有着大量的仰韶文化和齐家文化文物,有一件绳纹红陶钵十分珍贵,在大量的彩陶器物中,最令人叫绝的是还有制作陶器的模具,这就充分说明,当时灵台的陶艺制作是多么地成熟和兴盛。在玉器陈列橱里,有一件翠绿的玉石项链吸引了大家的眼光,导游说,不要看它形状不规则,打磨也不十分光滑,但是它的打孔技术在当时却是十分先进的,而且主人的身份也是非常显赫的。最让人开眼的还是鼎,灵台博物馆的鼎在全国都是很有名的,许多鼎器都是西周的,以前总认为鼎是庄严之物,庙堂宝器,一定都很大很壮观,事实上,还真不是那么回事。真正的鼎器都不是很大,有的不但有饰纹,还有铭文,就像其中的双龙耳直棱纹铜簋、乖叔作铜鼎、夔纹铜鼎,看上去都不乏庄严之气。由此可见,几千年前的灵台,在历史上曾是何等样的兴盛。我们还看到博物馆复制的一些文物,虽然不够真实,但是却能给人无尽的思索。有三个古墓就很不简单,如果没有专门的文物工作人员提醒,谁也不会怀疑它的真实性。有一个墓坑是裸露出的是西周的一位大将的骸骨,导游说,其身高达1.9米以上。

走出博物馆已经是上午十一点多了,匆匆的参观完皇甫谧陵园,就到午餐的时候了。皇甫谧陵园坐落在独店张鳌坡村,皇甫谧的墓就在陵园的最北端,据说,是经过日本专家的考证的,其真实性不容置疑。由于时间关系,里面许多东西都是走马观花的看了一下,印象比较深的要算东边廊檐下的皇甫谧故事连环画式浮雕了,那是国内许多著名画家的杰作,朴实厚重的线条和内容简直是完美的结合,它们集中再现了一代医圣的传奇一生。

时间在不知不觉的流逝着,大家还意犹未尽,不觉已经时过正午了,我们只好驱车下山了。

走下山,灰蒙蒙的沙尘已经笼罩了整个灵台县城,我们只好都带着遗憾回到了餐桌。

马上就要离开灵台了,还有两件事没有办,实在叫人惆怅。一件是没有见到刘宏灵,他曾经是我关于灵台最为直接的记忆,我打听了几个人,都没有他的信息;一件是没有到古灵台去一下,没有一睹当年周文王伐密须过得胜祭天而特意筑建的灵台。这两件事都很重要,可是因为时间的缘故,一件也没有实现,实在是莫大的遗憾。

告别了邵先生和灵台的朋友,我们绝尘而去。走上山顶,回眸弥漫在浑浊的沙尘中的灵台县城,我们内心里除了遗憾,还是遗憾。我真想大声喊一声,灵台,我还会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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