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与子
有人说母子贴心,我家却是父子贴心。儿子读幼儿园的时候,老公在县委宣传部宣传科任科长,国庆节期间下班了也有同事找老公谈事情。一次正吃晚饭,有同事在台阶上喊“小杜,小杜,”老公嘴里含着饭不能应答,儿子放下小碗跑到门口应着“哎,”把老公同事、老公和我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儿子还振振有词:“我就是小杜!”儿子潜意识里就这么想融入大人的生活,参与大人的工作。
儿子读学前班了。一天悄悄的跟我老公说“我当"官"了”,老公故意猜问是个什么官啊,猜了好几个儿子都摇头,最后儿子说“我当了个位长,管一个人”,老公亲亲儿子说不错。儿子生性好动,能坐住管好自己就不错了。儿子被他爸爸鼓励,高兴的很,一晚上不离爸爸左右。
老公那时采访写稿,有大量的宣传工作要做,还分管党报发行工作,写稿基本都是晚上。儿子赶赶咐咐也有捣乱的时候,多半想给他爸爸帮忙,老公就说“你娃子好好读书,像我一样当个党员,宣传党的政策,当好党的喉舌。”儿子像个小大人,听懂了他爸爸的话似的。
儿子上小学四年级时,我们一家已在一个中等城市生活两年了,老公在一家报社做栏目编辑。儿子发表了一篇名叫《卖报》的文章,讲述了卖报的辛苦和乐趣,也讲了买报人的种种。文章有感而发,写的很真实很流畅,用老公的话说很棒。正当我们鼓励儿子继续写稿时,儿子却说爸爸是党员,又负责版面,发亲人的文章有损党员的形象,会在读者中造成坏影响,坚决不再写一个字投给爸爸。
印象当中的老公和儿子,也有不和谐的时候,那就是儿子读初中时排名次,儿子偏好语文,不大喜欢数学。名次在班上中等。老公就给儿子讲中学是重要时期,要怎么怎么的。儿子听是听了,但就不见名次往前挪挪。几年以后,儿子告诉我,他初中阶段就在阳台住,靠路灯的光亮读了家里大量的书,上数学课没兴趣。回想父子俩为成绩闹别扭时,儿子说“我会有大学上,我要在大学入党,我要在大学办杂志!”这大概算是儿子给父亲打的保证条,也算是儿子追随他爸爸的心声吧。
儿子上高中了,老公做报纸记者了,忙的无暇顾及儿子,特别是国庆节,采访工作量大,写的工作量也大。儿子的家长会是我参加的。儿子在高中分科时读文科,我们当时已淡化了名次,希望儿子自己能明白,考个满意的大学,学个喜欢的专业,是多么好的事情!
三年高中读书期满,儿子考试完毕,自己估分,选专业时和爸爸商量,只想做自己喜欢的事,老公本来打算让儿子选政法大学,听儿子的表达就不再坚持。儿子第一志愿报的是某学院播音主持专业。录取通知书来了,儿子在火车站告别了我和老公,火车鸣笛的那一刻,我的眼泪流下来了:儿子大了,要追寻自己人生的目标,追寻自己前行的方向。
儿子读大学的第二年,就开始向学院党组织写入党申请书了。在大学第三年时,儿子在学院领导、学院老师和同学们的支持下,创办了《云帆》杂志。它是儿子就读的学院第一本大学生刊物,是思政课部旗下崇实学社主办的,儿子是《云帆》杂志第一任社长。儿子筹备办杂志时,个中辛苦和疑难问题他自己都不愿细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嘛。
《云帆》杂志印出来后,儿子像抱着新生娃娃那么激动,他给爸爸打了电话报告这个喜讯,说要不是远隔长江水,要不是爸爸忙走不开,接爸爸到现场观看创刊庆祝晚会,由本学院学生自编自导,一场由诗朗诵、武术、魔术、书法、歌唱等节目组成的晚会火爆了学院的夜晚。儿子揭开第一个演出篇章,朗诵:云帆---放飞理想的地方。儿子因为是牵头负责人之一,要和学社的社员一起把晚会开的红火红火,要顾及录像制作,要顾及节目衔接,要顾及演播场上场下互动,还要学院领导及老师和同学们互动,节目单里的红歌串联,刚好把整个晚会炒红了,《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唱得人们眼泪花花的,这激动人心的时刻当时在儿子的头脑里,及至参加整个晚会的人的头脑里,都希望随着院长那嘹亮的歌喉把时间留住不让时间飞走。晚会圆满结束了,儿子和《云帆》工作人员相拥着哭了,留下了激动的泪水。
儿子任《云帆》杂志社社长后,不敢有丝毫懈怠,上课,组稿,编稿,是儿子在学院生活的三步曲。儿子回想爸爸工作的点点滴滴,尽心尽力打理《云帆》。《云帆》在学院的影响力深远,是思政课的一面旗帜,兄弟学院都来取经。在儿子快毕业时,儿子的入党申请被批准了。儿子宣誓后,依旧激动的哭了。
老公和儿子都是新社会中人,都是唱《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长大的,都爱党,爱祖国,并且都是中共党员,所从事的职业都是宣传、媒体、传播。这是父子连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