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度夕阳红
导读观世音菩萨曾说,世人皆浑浊、愚钝。而我们一如既往地都在琐琐碎碎中翻来覆去、摸爬滚打,又在混混沌沌中重复着同一繁琐、低吟浅唱着同一喜怒哀乐。
秋风乍起,落叶飘黄。坠坠红枫,叶卧瑟缩,意识着年轮的轮转,岁月的更替。晚来还卷,一帘秋霁。远方灿灿的麦穗金黄,菊儿在夕阳西下处尽显柔艳。有谁还会在乎它立来的残、倏忽的傲。正如有人对待夕阳一般,一遍遍地背诵着夕阳无限好,而不愿再续着下一句。
金秋的夕阳,映衬着红色的土壤、黄色的果实,融洽着沁人肺腑的幽香,蕴含着幸福的笑语,显得婀娜媚态,傲气十足。正如蹉跎锉痕成沟壑纵横的老妪,迎着习习秋凉的爽风,穿着却大红大紫、花枝招展。两鬓斑白、俏如何?
人生,是一本泛了黄的书籍,里面卷刻着滴滴记忆,爬满着悠悠情思。虽是页页书籍,可以忘了再翻,翻了再看。但人生匆匆,重复的只是岁过流痕的影子。青春,则是岁月的故居。人们都希望与流逝的青春为邻,正如一位踽踽着蹒跚的老人,蹑手蹑脚地靠近她还以为尚小的我,向我递过一份素纸传单。
“弟子啊!传福予你。要信上帝、信主噢!”她虔诚地说道。
“我不信上帝啊!”对于突如其来的福份,我甚是好笑。
“哎,要信。好啊!——生财又救病,延年益寿。我们的命都是上帝的、主的!”她依旧虔诚执着。
“我们的命,不是双亲给的吗?”我笑出了声。
“唉,都是上帝给的、主给的!”她倒振振有词、斩钉截铁了:“不要笑,不信就不要笑。”
“哦,那就转好婆婆之美言吧。”我怕拂了老人家的好意道。
老人此时喜笑颜开,欣慰的是把福又一次地传递。可我心底里就是觉着好笑,因为我是彻头彻尾的唯物主义,不信什么帝啊主的。
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人是要学会生存法则中的执着,亦如太阳的东升,冉冉地挂于苍穹一个白昼;可人也得要学会生存法则中的放下,正如太阳的西下,坠坠于余晖的恋恋不舍。又何必嗟乎昼短苦夜长呢?又何必叹呼生年不满百、常怀千岁忧呢?还真得服了老人的虔诚执着!
观世音菩萨曾说,世人皆浑浊、愚钝。而我们一如既往地都在琐琐碎碎中翻来覆去、摸爬滚打,又在混混沌沌中重复着同一繁琐、低吟浅唱着同一喜怒哀乐。执着着过往的执着,正如八岁之方语,人生自有课史以来,第一次因作业的繁杂而苦恼,因不堪负重而伤心落泪。不知道下次的因家作而抹泪是几时!也正如当晨曦的第一缕阳光轻巧地洒落窗棂,二姐夫喘喘地在电话的那头惊喜交集地告之母亲喜信:“生了!欢欢(我二姐的小名)生了个女娃!”听其喜信,真要祝贺二姐夫了,得一千金,是二姐夫的执着。呱呱坠地的声音,意识着生命的生生不息。
人生就像一艘扬帆在大海上的船,我们就是船尾的浪花,星星点点地翻溅、消失、翻溅、消失着。而执着的人们还在奋力地翘首着斑驳陆离的靓影,流连忘返地迷茫着昨日的美好。夕阳西下,不知又是哪位老妪,拖着余晖下的一帧剪影,正递出其所谓之福单、苦口婆心地游说着路人。
路漫漫其修远兮,心悠悠其寂寥兮。几度夕阳红!……(2010-10-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