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如烟
导读季节的品性,零落成如烟的雨,它雕琢出特有的禀性,那是秋的喘息,是位老者,在树下抽烟,多思的烟缕,纵横跌宕在雨网里。品茗着湿润的空气,品味着干涩的土地。
雨来了,似在探听着消息,似在了结一个夙愿。我早在等待,等待这阔别已久的人。秋桔已硕硕,累结着过往,累结成漉漉的气息,蒂结成重量晃动不已。当用手剥去它光滑的外衣,柔软而内敛的感动,便无声的聚在一起,这或许便是雨水的秘密,这便是莫名的感染力,感染着分离,感染这如烟的雨。它带着不可捉磨,飘忽不定的意志,在不忍中舍弃,在雨雾中不断回眸。
秋,常留给人以美的定义,仿如眼前闪现的果实,仿如暗许枝头的桂香,还有那惊叹不已的稻田。假如说,秋用某种乐器来诠释,我想它应是横笛,穿透长空,带着凉凉的呼吸,似在倾吐又似在叹息。纠结杂绪,在苍茫中描绘结局,在经雨水沁过的干枝频频回首,似怨似泣还是静待重生?也许雨便是门,是窗,薄薄的,既能仰望又可远眺,不断的渴望冲破界线,洗刷俗尘里的倦意。那是微小的足音,成串的珠子在半空跳跃,秋风吹起时,明明可以看见它身影,剔透的,由万事万物幻变而成,舞步轻灵,扭转,尔后落入土里,悄然入梦。
我喜欢清新的事物,喜欢略带幽凉的感触。当脚带着风跨过门槛,当眼神始终如一的停顿,便在无声的期待一场雨。绵绵小雨,似懂非懂的扑向大地,轻扫过我无痕的境域。空乏的烟潦潦升起,捕捉着一片空无,宛若湿木,经点燃,薰染着,侵蚀那不够完整的枝节,也犹然释放一种朴实。或者,人生即是湿木,大多不够张扬的燃起,受控于空气,承受单一的禁锢。雨,行走在小路上,直至泥泞,直至衣裳尽湿,才能体味纷扬中的负荷,才能体味时光的“惊喜”。那是乐曲,也是剧情的独白,它留给自己,也留给沧海。飞溅的雨,它们是在寻找暖意,在寻找栖身地,抑或永恒的相见,沉默无间,无声胜有声,这唯有默契才能领悟其一。季节,在雨中旋转,凝结,敲打,绽放成窗台的花。而我又陷入了沉思,那花香,是否能够溢满我的心房?
好与坏,有时是模糊的概念。如同这秋雨,迎来送往,抖落出万般情绪。它们在梧桐树下蝶舞,挥洒出略微消极的声响,宛如席卷寒意的笛,吹破败叶,托出一片荒地。我看见,梧桐叶贴着雨,聆听它的心律,聆听随遇而安的空寂。是从容吗?也许是吧,小溪大河乃至江海,皆是它的化身。那,诗词里的凄迷呢?为何借故以萧萧秋雨为托辞?那是被冻过的水滴吗?因思想被冷却,因而不再进化。于是滞留在间隙里,永久的徜佯,许是倦了,只能在浪人与墨客愁肠里泊来泊去,它成了诗的过客,诗的魂魄,吹不散也不肯停歇。
季节的品性,零落成如烟的雨,它雕琢出特有的禀性,那是秋的喘息,是位老者,在树下抽烟,多思的烟缕,纵横跌宕在雨网里。品茗着湿润的空气,品味着干涩的土地。漫步雨中,感受着天空,那些缈缈足音。我不禁思索,它们扑向大地时,究竟失去了什么,又得到了什么?是悲剧的割分吗?还是一种永恒的归宿?雨是诗情,是在抒发岁月的愧意,用一世离情来填空记忆。烟雨重楼,分隔成一层层波澜,分隔成风生水起,分隔成一个个空格,化作饱满的文字,沉着的真情实意,始终弥漫的秋色里,始终谱写着生命的无限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