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揉碎了情怀(25-26)
25.惊恐的决定
“绝食?”
一个多么可怕的字眼!
可是,被父母关进笼门中的陆瑶遥,她不得不选择它。
她冷静的思索着:倘若行使这个要命的举动,那么,也许能有效的征服父母而争取自由,早日摆脱笼门之苦而重返东北,早日与日思夜念的心上人团聚。
决定一旦作出,陆瑶遥即刻付诸,也许,这是她一博新生的唯一办法。
中午12点,香喷喷的饭菜,由母亲送进女儿的闺房,父亲像捕快,手里提着钥匙,跟随在母亲的身后。
从昨晚9点到现在15个小时,这时父母与女儿的第一次晤面。
“女儿呀!快起来!开午饭?!”
淑芳一边若无其事地昵呼女儿,一边将菜食轻放在床头柜上。
“放着吧!”
此刻,没有一点儿表情而紧锁双眼的陆瑶遥语气好冷,好浅淡。
母亲也没有更多的问话,退出了女儿的房间,门边站着老陆,赶紧麻利地下好门锁。
客厅里,淑芳拍了一下老陆。
“喂,我说,办法想出来没有?”
“没有!想不出来!”
老陆邹了邹眉头,继而牛脾气冲了上来。
“嘿,我看万一不行,就把这妖孽给捆去秦家!”
“放屁!人家秦家是要自愿去的!”
淑芳又拍了老陆一把,心里大为不悦。
继而,夫妇俩赌气似的,开始了沉默。
闺房里,陆瑶遥的肚子饿得咕咕直叫,身边那美食不停飘逸的香味却诱惑着她,她看了好几眼,几次想去狼吞虎咽,可她为了涛,为了能走出这个带有枷锁的笼门,她坚定的忍着,忍着……
已近2点了,母亲偷偷来到门边,从门缝往里看,陆瑶遥仍一动不动躺在床上,饭菜原封未动。
淑芳回到客厅,急对老陆说:“没吃!”
“难道她想绝食不成?”
老陆一下甩掉了烟头,面容有些严肃吃惊。
“依我看,好像有那种迹象哦!”
淑芳的脸部,突显出一丝焦虑。
“是她自找!就让她饿去吧!我看,一顿两顿,是饿不死人的!”
老陆瞅了瞅了淑芳,心里带着一股狠心。
……
3点,淑芳又去门缝偷看,屋里一样。
4点,老陆去门缝偷看,照样如此。
5点,依旧如故。
6点,开晚饭了。仍由母亲送进滚热的饭菜,换出了中午的冷菜冷饭,老陆仍然尾随其后,认真履行着自己那捕快式的职责。
晚上8点了,老陆和淑芳一同来到门缝边,望进去,屋子里没有灯光,静静的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夫妻俩心里在猜疑,渐渐开始有些担心了。
随即出得门来。
老陆说:“再等等看!”
淑芳心里有些慌张:“万一她真的绝食,该怎么办?”
老陆沉阴着脸,没答话,又进入到沉默的状态。
10点了,女儿的房里仍无灯光和响动,夫妻俩坐不住了,翻身下床,披了睡衣,即刻去打开女儿的房门。
门开,淑芳随手按亮室内的电灯,一看,女儿仍在床上憔悴的眯合着双眼,身边的食物丝毫无损。
“哎,我说女儿啊,你怎么不开灯,不吃饭啊?”
“端走吧,我不饿!”
陆瑶遥把身子扭向一边,声音很细。
“不饿?你赶快给老子吃了!听见没有!”
老陆憋不住气,带着严厉的眼光,声音很粗。
“你管不着!不要你们操心!”
陆瑶遥背朝着父母,话显生硬。
“嘿!妖孽!我说你反啦?”
老陆脸色变青,欲扬起了拳头。
“滚出去!爬开!有你这样当爹的吗?”
淑芳一旁吆喝着,把他镇住,一把把他推出了门。
“唉,我说女儿啊,你爹地就是这个脾气,你听话,他就不会火了。好菜好饭的,你得吃啊,身体要紧,不说为啥,就算为你心目中的那个什么涛吧,你也得吃点啊,妈咪最担心的,就是你的身体扛不住啊,你听妈咪的,只要你肯吃饭,我们也许会考虑你的要求的,啊,乖乖!听话,吃吧!啊。”
听到母亲突然提及到“涛”和“考虑”,陆瑶遥心里有了一线振荡,她无力的翻过婀娜的身子,但心里似乎又意识到了母亲在用计,在演戏,在耍把戏。
这些年来,她深刻了解自己的母亲,心里显得很冰凉。不过,面对母亲那似真似假的丝丝柔情与温暖,她不由自主地应和了一声:“嗯!”
“这才像我们的乖女儿呀!好!乖!乖!”
淑芳笑呵呵地把眼睛瞟向老陆,喊道:“你进来,把女儿的饭菜,还有留着的鸡汤热来,我们的女儿要开口吃饭啦!”
老陆兴奋地跨进屋,乐意端走冰凉的饭菜,大步迈向厨房……
26.无聊的情书
父亲笑呵呵把冒气的饭菜摆放在陆瑶遥的面前,充斥着一湾父爱的慈祥。
“吃吧,女儿,趁热吃,不然又会凉了。”老陆微微笑着,用爱怜的眼神,眼巴巴的看着女儿。
淑芳瞬间和颜悦色,拉着女儿那纤柔白净的手:“起来呀,遥儿!冷了可不好吃了!”
陆瑶遥勉强地坐了起来,缓缓靠在床头上,成天的卧躺,令她头脑有点晕眩,她用手指轻轻揉捏着自己的额头。
淑芳见状,赶忙把外衣披在了女儿的身上。一股暖流漫过陆瑶遥的心迹。
“爸,妈,你们出去吧,呆会儿我会吃的。”陆瑶遥的话语显亲切。
“不过,记着要把这门锁上哈!”这话又彰显着陆瑶遥对父母限制她自由的不满。
淑芳拉了拉丈夫:“走吧!别打扰女儿了!”
立刻出门,老陆锁门,不辱一个捕快的使命。
夜深了,陆瑶遥靠在床被上不停的遐想:唉,其实呢,爹地和妈咪一直忽冷忽热,冷的时候像冰雪,无情的冰冻她那受伤的情怀,热的时候又像太阳,有情的把她那即将冷却的心温暖成火热。她搞不懂爹地和妈咪,究竟是该恨还是该爱?搞不清爹地和妈咪究竟在唱什么样的歌,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难道自己爱涛,真的是一个错误吗?难道就会因爱上一个喜欢的人而失去父爱和母爱吗?难道只有嫁给那个秦少爷才能真正赢得亲情?难道……
忽然,从隔壁房间里传来了父亲和母亲的说话声。
“我看还是把她放回东北吧?憋出事了可怎么办啊?”这是父亲的声音。
“不行!说得便宜,秦家你去对付?再说那姘金我可舍不得!”这是母亲的声音。
父亲:“算了!我知道你爱钱如命!”
母亲:“呵,你不爱?吃的,住的,穿的,行的,哪样不要钱!”
路瑶遥尖着耳朵再细听,后来,没有声音了。
那一刹,陆瑶遥的脑子里哄哄作响,没想到,母亲竟然是个说话不作数的母亲,竟然如此这般的视利眼,为了钱,她竟然这么坚决的于女儿于不顾!
陆瑶遥心里气愤难当,她毅然决定继续斗争下去——绝食到底!
陆瑶遥的心好痛,她毫无睡意,涛的影子飘动在她的脑际,涛在干什么呢?是否也在深夜里思我?念我?她有好多好多的心里话想对涛诉说,有多少的思念想对涛讲,有那么多的苦楚与无奈……,远方的涛啊,你亦曾知道?
无奈让陆瑶遥感到郁闷,长夜令陆瑶遥感到寂寞,她好无聊,她拿出了笔,不停的在纸上画写着:
“亲爱的涛:你在想我吗?我可想死你啦!还有几日,就是我和你人生中最有意义、最欢快、最喜庆的日子了,可你知道吗?身陷笼中的我,多么想早日飞到你的身边啊!想起我们在一起的岁月里,你的坦率,你的爱抚,你的温暖,你吻着我,搂着我,亲亲给我讲故事,逗我开心逗我笑,你总是和我聚膝一起规划着未来人生的旅程,计划营造着我们共同温馨幸福的窝……此时,我的心好甜,好美,好惬意!涛,我对你的爱,爱如鲜蜜,涛,你给我的情,永驻我心!放心吧,涛,我一定会想办法如期回到你的身边的,今生只做你的新娘!……”
陆瑶遥在信纸上入神的写着,那浓浓的思念之情,那热烈似火的爱意,汇聚起一浪一浪情海的缠绵弥漫了她的心悸,几颗晶莹的泪珠挂在脸上,慢慢滑落……
突然,门开了。
妈咪穿着睡衣一头闯了进来,一把抓过了信纸。
之前,父母已在门缝偷看了多时,看见女儿并未动过丁点饭菜,却在伤心中不停的在纸上写着什么,他们原本以为是女儿一时想不通在书写遗书,没想到抓过一看,竟然是一封含情四溢的情书。
父亲说:“就你多疑!哪是什么遗书,这分明是一封无聊的情书!”
淑芳没趣地退出女儿的房间,老陆继续下了锁。
时间,已是子夜1点了……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