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语对苍茫

你有疑问吗？只一句话便有了答案。“风雨欲来风满楼”，甚至那个答案就氤氲在一阵徐徐的微风里，呢喃在一阵潇潇的细雨里。而你内心是惊心动魄还是死水微澜有谁能够察觉，没有。且不说远方的响应是大海一般的波涛起伏还是群山一样的静默如睡，更何谈理想的契阔是差之毫厘还是失之万里。她悄无声息的发生，悄无声息的湮灭。形影如此绰约，线条却如此朦胧。难道她以你的想象力为根据吗？

有时候想象她真的存在，轮廓丰满。可是在你睁开迷离的双眼去冷不防的一下去捕捉她的时候，实际上她早已腾空飞翔。世间的万事万物无不以巨大的误差以无可阻挡的惯性朝前冲去，你在她身后望尘莫及。甚至就连虚拟的梦想也是如此，当你醒来在试图还原她的时候，她在你朦朦胧胧的状态里已经混淆不清了。你不要抱太多的期望她会在第二天的睡梦里翩然归来，重新清晰那些个已经丢失的情节和色彩。她只会更加凌乱，凌乱的一塌糊涂。正在发生的和即将要发生的都是一个个否定，让你在这一个个否定里找到她一往无前的轨迹，你稍有疑怔，她已经绝尘远去了。在你空洞的心中没有一个可超光速的羽毛可遥控追上前去，同归于尽刹那间引爆散出焰火般的绚烂夺目的火花。你只能眼冒金星眩晕在她没有轨迹的轨迹里。她最终没有任何方向的飞向遥远的宇宙深处一去不返。你永远也不可能再次和她邂逅了。她只发生一次，仅仅一次她就在无形的时空河流中飘然远去，空让你在原地目瞪口呆。你已经被抛在九霄云外而浑然不知。你没办法去模拟她消逝的过程。严格意义上她可能根本就没有发生。而为什么这些似有似无的东西虚拟然而又顽固的占据着你的身体每一个细胞，针砭着你的心灵的每一点灵犀。你没办法盈握但却深深触动。痛苦留在你的内心深处仿佛也是渺无踪迹。你不能亲眼看到心在滴血，但内心分明感到强烈的撕揉。想来她的四壁也已纵横斑斑沟壑，一次次锐利的切割为什么竟然永远穿不透她。你无法看到心在流血同时在最深处结成一个个伤疤。而你表面却显得如此光鲜亮丽。那些虚无飘渺你非得去紧握住她吗？不，你只需将她作一句空灵的或空洞的诗句便可结束她的来龙去脉而永不回顾。她已随着稍纵即逝的飞光冲淡的已经没有任何百分比的浓度了。你当初激动的声嘶力竭的呐喊就像夜半梦呓时的一个忽然的咆哮，很快就会睡着了，平静如初。你所有的勃发与精彩在酝酿的混沌之初都已经湮灭在可有可无之中了。

你有疑问吗？只一个字便有了答案。有时候她一轻轻落笔就可以颠覆整个完美的佳构。更不要说那些错综复杂的雕砌稍有疏忽便支离破碎。你会忍心俯身捡拾起那些散漫在地上晶莹闪烁着五彩的片片碎片吗？每一片都折射着同一个所谓的美丽，她是全息的八面玲珑，你敢从随意某个角度朝她猛然一瞥吗？已然破碎的她有必要重新去修复吗？又如何能修复得了？风景的抹杀是偶然骤起的风雨的随意一笔，但却是造化运转无意为之的必然。已经完全没有必要用汩汩无尽的粘稠的眼泪去费力的粘贴她了。她已然和你毫不相关了，在破碎的一刹就已经意味着永无关联。而这个破碎的过程你还禁得住让她永无休止的一次一次循环吗？你能禁得住多少次声音清脆而棱角尖锐的摔碎呢？你何必锱铢必较。无情反复的是你闭上你的眼睛时执着的张望，而事实在你睁开眼睛时她已全然不见。你永远处在变幻不定里，又何必追逐永恒。你甚至捉不住你的影子，你是如何荒唐着顾影自怜。而她曾经用一生去轻盈着你的飘飘衣袂使你如梦如幻永远飞翔而无所着落。你的影子在欺骗你吗？或许她就是真正的你，而你却恰恰正是她。此时你茫然不知所措。形单影只的你现在只能紧紧捏住湿润的衣襟怅然若失。在你失望的俯身低下头去的时候，你会突然散落掬捧在手的颗颗泪珠。她们悄无声息的迅速消失在弥漫的尘土中让你不敢相信。你不再伤心，不再让眼泪重新滴下。你看到那些悬浮在白云中的朵朵诗意已经被炽热的红尘蒸发的无影无踪了，她们曾多少次随你的眼睛的潮湿而挥之不去缭绕左右。但此时她对你已经毫无意义。你没有了一丝阴翳的明眸倏然流盼，你看到了什么？请你快快告诉我，我多想到达那里！

永远的虔诚赋予她翅膀

无限的敬畏赋予她灵魂

这崇尚自由的鸟儿

她要做冒险而浪漫的飞行

她穿过荒凉的山谷

山坡竞相开放着花红

她穿过干涸的沙漠

骤然海水澎湃着奔腾

她穿过漫芜的荆棘

顿时果实挂满了芳馨

她穿过寒冷的幽冥

拂落了天堂琼蕊的玉尘

贪婪的魔鬼

不要擢去她稚嫩的羽毛

去装饰你虚荣的雉翎

不要让她飞向炽热的太阳

她娇艳的美丽太容易沸腾

也不要让她赴于皎洁的月亮

她玲珑的冰心太容易结晶

就让她飘摇在温和的光里

醉乘着轻柔的微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