捞河蚌
捞河蚌是很多年的事了,近日又重温了一次感到很开心,仿佛又回到了自己的童年。
大约2个月前的一个周末去丈母家,听她老人家在唠叨,租房的外地人在旁边的小河里捞了不少蚌,快被捞完了。我是将信将疑的,象这样臭气满天的河道,那有存在生命迹象的可能。那天我又去了丈母家,真的是眼见为实。看到客厅里摆放着外地人捞回来的满满一盆河蚌而且个个都很健壮。有的静静地躺在盆里,有的正在张开蚌壳呼吸着。我有些惊讶,这小河里直的有河蚌?我的连襟也来了兴趣,他用一个长长的竹杆一头用铁丝扎了钩子样的东西,我妻子跟在其后提了一个小水桶帮助收获。
此小河平时很少有人光顾,那天却难得热闹。河的两岸站着几拔人。有的手里拿着一根竹杆,在水里拨弄着。其中一位大伯收获甚丰。只见他提着的蛇皮袋看起来有点鼓鼓囊囊足有五十多斤重。没有工具的几个外地小伙,独具一格采用接龙的方式,让一个人按压着另一个人的双腿,其中一人倒挂金钟似的犹如猴子捞月,却也能捞着几个,但换来的代价却是满身的污泥。
对于这样的捞蚌方式还是第一次,没有经验可言。还是我连襟有经验,他说在人家捞过的后面往往会出现奇迹。因为经过前面的人捞过后河水变混浊一点也看不清水下的情况,即使河蚌被从泥中捞出往往成为漏网之鱼,我们只在待水沉清后河蚌就会张开蚌壳进行呼吸,此时水里就会映出白白的一块肉质样的东西,你只要往那里一捞,保证会马到成功。
我们按照这样的方式一试果然灵验。于是我就在前面探路。我沿着河岸睁着眼睛往水下探寻,甚至连一些沉在水底的垃圾也没放过,也要让我连襟去捞一捞。在观察的过程中,最难区分的是活蚌与蚌壳的区别。有时难免会捞上一个空壳让人失望。每当捞到一个河蚌,我妻子很是开心,甚至叫喊起来。我们沿着小河转了一圈又一圈。直至我妻子提着的水桶有些沉重了,估计足以做一次可口的“咸菜烧蚌肉”的菜肴。
提起捞蚌使我想起了童年的乐趣。在“那条永不消失的河流”里摸蚌的情景。每到夏季老屋前的那条小河成了我们纳凉的好去处,同时也是我们改善伙食的“聚宝盆”。摸蚌也要有一定的技巧,首先必须学会潜水,那样才有可能摸到大的河蚌。如果不会只能在靠近岸的浅水区摸到小蚌或螺蛳之类的贝类,大的河蚌往往在河中间的深水区的淤泥里。我们在游泳的同时经常拿着一个木提桶如果运气好的话,可以摸到河蚌。有时我们在水里戏耍,有时用脚踩水或用脚试着在河底踩踏,如果触到河蚌就一个猛子扎下去将河蚌摸上来,多的时候不到一小时就可以摸彩到一木桶河蚌,然后让家人做“河蚌烧咸菜”的家常菜。这菜很鲜美,但不能多吃,因为蚌肉是凉性的水产,如果吃多了不容易消化,尝尝新还是可以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捞河蚌只是成为童年记忆里的东西。条件不允许我们多次体验童年的感受。经济的发展同时环境遭到了严重破坏。河水不能直接饮用,连洗澡的水域也没有了。这样的境况让我们失去许多童年的尝试。从踩蚌、摸蚌到捞蚌,方式改变了也意味着时代的变迁。踩蚌和摸蚌是原始的方式,是带有一种乐趣的捕捞。而捞蚌从技术上说是改进型的却是一种无奈选择的方式。环境迫使我们改变方式,虽说技术上改进了但总觉得少了些乐趣,有点隔靴搔痒的感觉。
在物质文明多样化今天,我们不缺少吃不缺少穿,为何还要去捞蚌?其实我们不是去捞蚌这种物质,而是去捞一种童年的乐趣。捞的是一种早已丢失的记忆民,捞的是一种故乡的情结。一条小河可以干涸,可以被埋没,但沉淀在记忆中的小河永远会流着。她已经和我们的血肉相连,和我们的血液融合在一起,生命不止,流动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