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的记忆:文革十年(十六)
我们在上海住了整整一星期,在这期间我离开众人去了一趟大姨家,我以童年的记忆找到“天童里”。
因自1953年离开上海后就再?去过,因里弄里有好几排房子,我站在路口用劲来想大姨家屋子周围的环境,这时我记得大姨家东面有个垃圾箱,我到这附近问了位阿姨:“这里有叫孙某某的吗?”她告诉我,就是前面那户。
我过去敲门,大姨来开的门,我一下就认出那张熟悉的脸,但大姨己认不出我,她上下看着我,我马上说:“大姨!我是小期”因为我小名只有亲戚才叫,大姨一下子高兴的叫起来:“长的这么大了,大姨看你眼睛,很像小期,但不敢认,怕弄错,快进屋”。
进屋后发现房子小了,好像还少了两间,大姨告诉我:“姨夫己去世,文革一开始,造反派说房子住得太大,硬性弄去了隔壁两间房子,”?告诉我两个表哥早已大学毕业工作,我和大姨又来到楼上大姨卧屋,我一进屋就被床头墙上的一尺长的,带鞘宝剑吸引住了,它对我太熟了,它还是那样挂在墙上守护着姨。
我清晰记得我在上海时,常来大姨家,有一次我站在宝剑前眼睛死死盯它看,不肯离开,妈妈对我说:“那是大姨喜欢的东西,伴随她很久了”这时我才离去。
大姨还告诉我妈妈曾多次写信给她在上海二十三中的领导,影响很不好,我听后心里很难受,我问起了姨和舅舅的情况,大姨说:“由于妈妈的从中闹,姐妹们很少通信了”听了这些话更激起我寻找阿姨和舅舅他们的决心,要消除他们对妈妈的想法。
大姨知道我早己在铁器社工作,他问了一些现在情况后,又问我这次来干么,我骗了大姨说和同志们一起来的,因想念大姨才找来看看,大姨叫我吃晚饭住下,我说不了,同事还在等我。
我出来后找到先前租下的,上海肿瘤医院旁边的一家旅社,我和C某某只住了两天,就不愿住下去了,因这家旅社癌症病人住的太多了,后来几天一直吃住在那几位学生的亲戚家。
回来后得知王庆就安葬在医院北面的墓地里,新仓分部己建起两个据点,警报楼和老地区医院,各单位分部人员晚上轮流值班,楼上也开始架起土炮,我们也开始制造土枪和手榴弹,当时手榴弹属新仓生产的威力最大,爆炸后的弹片粉碎,因它是铝制,爆炸切口模型做的好,幸亏新仓交通不便,到“7.20”前?再发生冲突,不然又要死去多少无辜。
四月十日晚平湖农机厂在制造手榴弹时被“工革司”袭击,用步枪打死赵俊勇,之后在平湖开追悼大会,当时分部不许我去,但我坚持要去,因王庆追悼会我己经没去参加,这次一定要去,而且还一定要抬花圈,最后还是让我去了。
十三号在南门广场召开追悼会,开好大会在去袜厂向遗体告?途中,我和分部另三人抬着特大花圈经过地主庄园绾时(现莫氏庄园)有许多学生站在边上,?有人放了三个鞭炮,同时有人喊到:“注意新仓李某,史某,XX……”当时袜厂几个女工对我说:“你要当心,他们点你名了”我说知道了,现在他们还不敢,我从袜厂告?遗体出来,在大街十字路口远望有两个学生在对我指点,其中一人快速向地主庄园跑去,……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