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情花儿开（二十）
第二十章
郭大牛正在沉思之际，车厢里传来了有人在喊他的声音。郭大牛抬起头来一眼望着去，原来是同自己一起参军的家乡一个公社的战友鲁家民，真没想到在新兵连集训后一别就是六年了，鲁家民被分到了步兵连没想到在复员转业之时两人又相遇了。两个当年一起参军的老乡战友在异地的火车上相见十分高兴，鲁家民上前一把握住郭大牛的手说：
“大牛呀，刚才我在火车上看见你和那位姑娘相依难舍的样子，很是注人眼目哩，看到你的身影我觉得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看这像你可不敢认。想想在部队上你不可能与人谈情说爱呀，何况那个年轻漂亮的姑娘居然是个越南姑娘。我呀真怀疑自己的眼睛呢，使劲擦着揉着眼睛就怕几年未见了看花了眼，认错了人，闹笑话。后来左看又瞧就觉得像你嘛，当然在你和那个姑娘亲密时我就不敢冒冒失失前来相认，所以呀我就等列车开了后才急着从车厢的那一头前来与你相见呢。”鲁家民一口气滔滔不绝地说着刚才见到郭大牛的情景：
“大牛呀，刚才那个越南漂亮姑娘恐怕是你的那个吧？”鲁家民伸出两只手用两只手的大拇指相互对着翘动着，笑着用哑语的意思来说明是一对恋人的关系。郭大牛也微笑着看着以往的战友老乡点了点头。
“呀，大牛呀，你可真是艳福不浅呢，好福气呀，打仗，打仗，把人家越南漂亮姑娘给打回来了。真有本事！你是怎么找的呢？部队上的纪律是不许的呀，你呀用什么打仗的本事，把人家这么漂亮的越南姑娘搞到了手，还不怕犯纪律，啧啧，本事真不小呢！”鲁家民又好奇新鲜又赞许不已地问着郭大牛。他呀本来想见到郭大牛问一下同郭大牛他们一个连队的也一同参军的二班长的情况。但是急于想打听郭大牛和那个漂亮的越南姑娘的事情，也就把那个事暂时搁下了。
郭大牛笑着对自己的老乡说道：
“老伙计，咱们都是一个地方出来的老乡，都是知根知底的人，你知道的我有什么本事呀，我的那个她呀，自己看上我的呀，咱们俩是在战斗中共同爱慕互相看上相爱的呗！”郭大牛隐瞒了在空袭中救了阮氏萍的事，以及他的憨厚和能干英俊让阮氏萍喜欢上，以及经历了差一点儿因违反部队纪律被枪毙的事。郭大牛不想当着满车厢的其他部队的战友说这件事，故意简单一介绍敷衍一下了之。没想到鲁家民对郭大牛和那位年青漂亮的越南姑娘之间的事充满了好奇心新鲜感，听了郭大牛的话想了想有摇了摇头对郭大牛说：
“不对吧，事情就这么简单？你呀就不要骗我吧！没本事，那咱们部队上的纪律就这么好对付的？哈，你呀，大牛老乡可别把我当三岁毛孩子耍呀。告诉你吧，咱们连队的一个战士就和当地的姑娘就有了一点点意思，连队呀就大会批评小会警告，差点没把他开除回家呢。何况要与姑娘这样亲密的……”鲁家民老乡的这句话可把郭大牛搞的脸红心跳的，鲁家民见自己刚才的话把老乡战友搞得脸红脖子粗，心跳加快有些儿尴尬。心里顿时知道了里面别有隐情。为了怕自己说话不当引起郭大牛的不快，鲁家民赶紧急忙打岔问郭大牛同他们一起参军的二班长的情况。郭大牛说：
二班长老乡现在部队不错，郭大牛想了一下知道以后总是瞒不住战友老乡的所以对鲁家民说：
“我呀，不怕你老乡的笑话，也不想瞒你，告诉你吧，我呀还真像你刚才说的你们连队的那个战士一样，差点挨上部队的纪律处分。只是应为自己的现在的爱人越南姑娘硬是用命保我的缘故，才没让他受到部队的纪律处分呢。说来话长，以后有时间在慢慢和你说吧！”听了郭大牛的简单介绍，鲁家民连声称赞郭大牛的恋人，那个美丽漂亮的越南姑娘的胆大和果断用生命保护爱人的行为，让部队领导做出让步的行为，称赞不绝!急忙打听问郭大牛现在复员转业了和那个年轻漂亮的越南姑娘恋人以后再这样保持关系呢？郭大牛笑着回答说，他呀这次复员转业就是为了和那位越南姑娘未婚妻子，在不久的将准备去北京登记结婚后再回越南结婚才提前复员转业的。战友老乡鲁家民说：
“怪不得呢，前一阵子还听其他认识战友来他们部队出差时说你郭大牛现在成了部队上的红人了，提升当了见习排长呢，还发明了那个高炮射击什么“一招准”的技术。还被派去越南人民军和地方上当顾问呢！你小子大约在这个时候和人家越南漂亮姑娘给勾搭顾问上了吧？哈呀，我可没有你郭大牛这样的本事哩！”鲁家民和郭大牛笑着开起了玩笑。郭大牛朝着鲁家民笑了笑，说：
“这又这么说呢，你呀，不是不知道的，我和榴花的事？也许早就黄了。我呀给她一连写了好几封信，全都给退回来了，她家里死活不同意我们的婚事，还托人带信来给我，要我掂量掂量自己的能耐，分量有多重，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她们家呀逼着榴花嫁给咱村西头的俊男呢。俊男现在么是穿四个兜军装的正连级干部，当了步兵连的指导员，出身干部家庭，条件又好。咱们家你是知道的正向毛主席所说的，一穷二白，榴花家能不嫌弃咱家吗？靠榴花的爱心能挣脱她家的藩篱吗？！”听到郭大牛一提起榴花这件事的一肚子满腹牢骚话语，鲁家民脱口而出反问郭大牛说：
“哈呀，大牛老弟呀，你还蒙在鼓里呢？你真的不知道？榴花她呀，已经和俊男在上半年五一节劳动节前就和俊男成亲结婚了！俊男现在和我们是一个营的部队我们还能不知道，结婚后他小两口子还在新婚蜜月期间来部队探亲呢，我们老乡战友都去闹新房，讨喜酒喝呢。”鲁家民说。
“啊呀，鲁老哥今天我听了你的话，才明白我写给榴花的信全都给退回来了的缘故了。原来榴花嫁人了怪不得她不好意思，再给我回信了，原来就是这个原因呀，也让我预先心里猜到了，我也不怪榴花只怨恨自己的命穷呀。你看看鲁老哥可不是吗，我这件事不是正验证了咱们中国这句传统的老话?，‘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手难牵’哟。”听了郭大牛深有感触的话语，鲁家民笑了笑叹了口气说道：
“老弟的这句话说得有理，有道是说：‘牛吃稻柴鸭吃谷，各人自有各人福’哟，对吗。各人呀说句难听的话，早就在出生时恐怕在阎罗殿上，阎罗大王和月老早就在暗中为咱们订立好婚姻的册子和对子呢，就是咱们都是凡胎生的凡人，不明就里在自己瞎参合乱谈情罢了，最终挣脱不了阎王和月老早就为咱牵搭上的这一根爱情婚姻的红丝线的。哈，老弟你看我说得对不！”听了鲁家民的风趣幽默的话语，郭大牛忘了刚才分别时对阮氏萍那种缠绵纠结的思念之情也哈哈哈地笑了起来。他俩爽朗愉快的笑声赢来了车厢里的战友们的好奇的眼光。郭大牛对鲁家民说：
“鲁大哥呀，你和那个银花姑娘的事这样啦，你俩谈了好多年的恋爱，恐怕快办喜事了吧。”
“哟，那倒是的好事多磨呢，你也知道的老弟呀，我和她磕磕碰碰的，银花呀可不像榴花会过日子。她呀，爱打扮得很呢，买好看的布料衣服爱穿戴，胭脂花粉百雀羚香胰子，好看的发卡那样会少买，钱呀花的哗哗的像流水呢。我呀这是上了钓钩的鱼，咬了人家的钩，上了人家的船，甩也甩不掉呢！”听了鲁家民的话让郭大牛笑得更欢了。郭大牛笑着对鲁家民说道：
“鲁大哥这就是你不对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人家做姑娘的时候不打扮，难道你叫人家等到变成了二五老太是再打扮，钱呀，不就是给人花的嘛。干嘛像个屎壳郎那样的吝啬鬼，守着媳妇干数票子，让人家说咱们当兵的抠门的闲话。”
“哟哟哟，小郭呀，你呀，自己找到会过日子的好媳妇，就看人挑担不嫌累光会说闲话了，咱们这不就是个小当兵嘛，你这也是知道的呀，开始在部队上不就是6元钱一个月吗，还要买牙刷牙膏洗脸毛巾肥皂香烟，能省下多少钱。现在当了个超期服役的班长也不过20来块钱一个月呗，她呀来信还没说上几句心疼人的话，就嚷着那家小姐妹在供销社里剪了几尺好看的花布，就是呐家的媳妇姑娘新买了好看的头花香脂，尽跟你说着这些儿花钱的道道，这不是向我暗示着要钱嘛。我娶媳妇是图个实在要她当家过日子的呢，并不是想要找个好看的花瓶摆在那里供养着摆阔气光图好看呢，你是对吧！”郭大牛听了鲁家民气呼呼的话急忙安慰他说；
“老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人家银花姑娘爱打扮也没错，我的那位呀，我给她买一条珍珠项链和连衣裙呀还和我争了个脸红脖子粗的。我呀想花这个钱还没地方呢，你老哥倒是好有花钱的地方还比让花，钱是放在哪儿看的么，花了再一起挣嘛，人家银花不是公社的文艺宣传队员吗，爱打扮也不作为奇嘛！你呀老哥怪不得有的地方上的姑娘，说咱们当兵的节约的不讲人情，会扣门的很呐。”
“小郭呀，看你说漏了嘴了吧，会过日子的漂亮姑娘怎么尽让你给遇上了呢，所以呀，你竟会说人家不中听的轻飘飘的现成话呢，要是你遇上银花这样的姑娘，保险比我嚷的还厉害呢！”鲁家民用眼睛瞥了一下郭大牛反驳道。郭大牛又笑着回应道：
“老哥话可不能这么说呀，当初可是你主动看上人家银花的噢，是你在紧追着人家银花不放的，人家银花当初还看不上你呢，你呀又是给人家买这个买那个，好现在把人家姑娘哄上了手，到是说起闲话来了，银花爱打扮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当初你干嘛要厚着脸皮，在人家姑娘的屁股后面死皮赖脸的直追呢。相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那个时候干嘛要这样呀！为什么不用空手套白狼的法子呀？为什么尽想着用‘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办法哄住人家银花呢！”
听了郭大牛的刚才的一席话，让鲁家民没想到自己会让郭大牛抓住把柄揭了自己的老底子，脑袋“嗡”的一下，把自己的脸上闹了个满堂红。郭大牛的话直刺要害让他哽嗌在了喉咙口，显得有些难为情尴尬。心想人家郭大牛在姑娘们的眼中号称“郭大侠”，说的话居然正中人的要害呢厉害！鲁家民红着脸摇了摇头说道：
“呀，了不得郭老弟这些年你没在部队白混，当了个部队上的小官嘴皮子磨腾的刻薄厉害得很，说的话一套一套的尽讨姑娘们的欢喜，怪不得到了哪里都会有姑娘看上你这小子的。你呀，自己可能有过空手套白狼的体会吧，那个越南漂亮姑娘也许就是老弟用这样的办法套来的吧？！”
“去去去，狼嘴里淘不出象牙来，棉花店里死老板——咱们不谈了。”郭大牛故意和鲁家民开玩笑打着差。其他在一边听着他俩说笑的战友也就跟着他俩一起哄笑了起来。火车越开越快，铁路边的树木快速向后退去，很快地到达了广西的首府南宁不久又向北朝着柳州方向疾驶而去……
前边的车厢里有的战士在吹奏着口琴：
红太阳照边疆，
千山万水披霞光，
长白山上红旗招展，
海兰江畔歌声飞扬。
啊，毛主席，延边人民热爱你…….
毛主席的战士最听党的话
哪里需要到哪里去
那里就会安家。
祖国要我守边卡，
我打起背包就出发……
车厢里的战友们分作两部分，在口风琴的伴奏下，唱起了两重唱的歌声，激昂悠扬的歌声在祖国南疆的上空的车厢里飘扬着……
时间过得真快，不一会儿到了吃午饭的时间，餐车的列车员正忙着推着小车前来给这些复员转业的退伍老兵们送午饭来了，郭大牛这时想到自己的爱人阮氏萍可能和团部的吉普车司机老赵同志大约快要进入友谊关了吧，鲁家民此时已经和郭大牛打着招呼，约定等下午无事时再来找郭大牛聊天，回到车厢另一边自己的座位上去了。郭大牛望着车窗外一座座奇异的突兀的喀斯特岩溶地貌的青山和清水颖颖的江面，竹排、鱼鹰、还有火红的木棉花、各色各样的五颜六色的花朵，蓝天上洁白的彩云不停地在变幻形状飘拂着远去，一群鸽子在天空中翱翔着。铁路边田园里一座座农家红瓦灰墙泥草房的边上生长着一丛丛翠绿色的苦竹，一个年幼的小女孩在用手中的菜叶喂着小鸡娃子呢，郭大牛想也许用不了多久自己就会和阮氏萍在一起过上甜蜜的田园般的美好的日子，就像是黄梅戏《天仙配》中的董永和七仙女那样过着我耕田来你织布般的甜蜜宁静的恩爱的小夫妻生活，想到这里郭大牛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丝甜甜的笑意。餐车的女服务员把一盒热乎乎的饭菜送到了郭大牛的手里，郭大牛这是感觉到自己也有些肚子饿了，打开饭盒慢慢地吃了起来……（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