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情花儿开（小说二十三）
第二十三章
郭大牛在外面找了个越南漂亮媳妇的事成了小山村里的新闻了，那天未来得及去郭大牛家观看郭大牛和阮氏萍在一起合影照片的乡亲们，都争先恐后好奇地前来郭大牛家观看他俩的合影相片，郭大牛家一时门庭若市，把郭大牛和他母亲招待着忙得直颠乎。昨晚郭大牛在人散去后，就着煤油灯，忙着给远在几千里之外的阮氏萍写信道了平安，也好让自己心爱的人和未来的老岳父阮文勇放心。今天上午吃过早饭后打发走一拨落打探凑热闹的乡亲后，急忙去生产大队部的代销点里想买好邮票，再投入邮政信箱。代销店里的供销员郭大牛也认识熟悉，原来他们也是初中时的同学，见到郭大牛就惊奇地和郭大牛打招呼道：
“呀，是你呀大牛，什么时候从部队上回来的？”说着便和郭大牛热情地握起手来。
“哈，老同学呀，我呀昨天才回来的呢，这次退伍转业啦，好久不见了，老同学日子过得不错吧，都有媳妇了吧！”
“是的，我呀不比你们在部队上求个前途，咱们这在地方上还不是老一套，早生贵子早得福嘛。我结婚已经有两三年了，孩子都一周岁多了呀。”
“还是老同学有福气呀，在部队当兵不就入党方便些吧。其他也就不如你们在家?。魏山老同学给我买张邮票。”郭大牛笑着朝老同学说。大队代销店的郭大牛老同学魏山笑着问道：
“哈呀，大牛一回来不息会儿就忙着给部队领导写信呀，还人在地方，心系部队边疆对不对呀，咱们大牛老同学，思想进步得很呐。”听到老同学魏山的话，把郭大牛搞得个满堂红，郭大牛急忙解释说：
“哦，我思想才没你说的那样好，我呀我是给我的那位写信。老同学请教呢，寄到越南要多少邮寄费呀？”
“你在说什么呀？你在说什么呀？大牛？”代销店里的魏山怕是自己听错了急忙问着郭大牛回答着说道：
“省内4分，寄云南的信，外埠8分钱邮票。”魏三随口回答道。
“嗨，老同学你搞错啦，我问的越南，不是云南。”说着郭大牛掏出了口袋里的《蝴蝶泉》牌云烟，抽出一支递给了老同学魏山，又抽出一支放在了自己的嘴唇里。魏山急忙从边上长条桌子上拿出火柴划着了捧着给郭大牛点燃着烟，然后又给自己点燃香烟，吸了一口好奇地问郭大牛：
“老同学，这越南可是外国，寄哪里信干啥呀？”魏山好奇地问，他的代销店里从来就没有买过邮寄国外信件的邮票，也就根本不知道邮寄外国信件的邮费。
郭大牛也不答话，掏出信来给老同学看。老同学魏山仔细地看着信上的地址，明明白白写着寄往越南的谅山市外地区的，收信人是个女的叫阮氏萍，老同学魏山顿时疑心好奇地问道：
“这信是写给你的那个……”郭大牛明白魏山说的那个的意思，笑着点了点头。
“大牛呀，寄到国外的信那我可就不知道了，这样吧，你呀先贴上8分钱外埠邮票，等乡里的邮递员小王来了我再替你问一下吧，贴的少的话我先给你补上，等你下次来大队我再向你要不够的钱吧。”
大牛赶紧向魏山道谢，简单的向好奇地魏山介绍了自己同越南姑娘阮氏萍的恋爱之事，以满足老同学的好奇心。然后自己又急忙去生产大队部找大队书记也同样是复员退伍转业军人的赵大刚递交党员组织关系转移介绍信。
乡村里闲的无事好传事，他们把大牛和阮氏萍这位越南恋爱的事，当做茶余饭后的资料来磕唠话，当做新闻故事一传十十传百地给他们添油加酱，乱传一起，竟然被那些闲得无聊爱编故事的老伯大妈编得还走了形，被蒙上了一层迷信神话色彩。居然变成了八仙之一的何仙姑在越南遇到了雷公的追打，危急时何仙姑得到了力大无穷的牛精（郭大牛）的帮助，制服了雷公脱离了险境，何仙姑为了报答感谢牛精（郭大牛），把天宫里的王母娘娘的小女儿私下里做媒配给了牛精（郭大牛），王母娘娘的小女儿就是下凡的越南姑娘阮氏萍。何仙姑恳求月老为他们俩撮合做媒成了他两的婚事的王母娘娘见木已成舟，看看那牛精长得倒是英俊壮实勤劳，也就默认了之间婚事。郭大牛听到对他和越南未婚妻姑娘阮氏萍的传说神话故事后摇了摇头，搞得哭笑不得。
郭大牛先是把自己家的房子给整治一下，生产队长家叔郭孝先果然不食其言，派来了生产队里的几个年强力壮头等劳动力，十分工的小伙子，帮这郭大牛重新用上好的山草翻盖房顶，披山墙，翻新房子，在屋里还刷了层洁白的石灰水，贴上各种各样好看的年画。把他和阮氏萍的合影装在了新买的相框里，挂在自己卧室的床头边。等一切安排停当后，郭大牛就投身到家乡的农业生产劳动中去了，一边等着阮氏萍这方面的消息，盼望着阮氏萍姑娘早日来到这里和他一起去北京登记办理结婚手续，早日小夫妻团圆前往越南定居。
榴花在几天之后得到了郭大牛有了自己的心上人的消息，榴花心里算然十分不愿意听到这个对她来说，没有了将来与郭大牛重新续缘情爱的期盼与希望，懂事善于理解过去恋人的心思，心中的又生无奈之情的榴花，觉得是自己的父母家人是真正让把郭大牛从自己的身边推开，才给了那个漂亮的越南姑娘爱郭大牛的机会。郭大牛又有什么错呢，她呀尽管心里郁闷苦涩也可以说，充满了酸醋味，但是还是为郭大牛感到高兴，反之事实证明自己没有看错人，郭大牛确实是个令姑娘们值得爱的人。他俩在一个村庄里居住，又在一个生产队里，自己又是个党员妇女小队长。又与郭大牛在一个党小组里，能不见面吗?这可能吗？抬头不见低头见嘛，双方都心知肚明，这是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开始两个人还尽量回避正面见面，就是在路上遇见都把头扭了过去，表面上装作自己没见到一样。心里都偷偷地想见一下对方呢，心呀都是那样的砰砰直跳呢。事情过后回到家里后又都后悔没上前和对方打招呼。随后，但是真正在路上遇见了，心里都紧张的“别别“地跳呢，互相愣了一下，又尴尬的相互一笑，把到口边的话又缩了回去，背过头去默默地各自走开了。回到家里后晚上躺在床上又是一番下定决心明天见到后，在向他或者向她打个招呼，问个好。这也没什么了呀，因为大家都知道他俩已经不可能有那个爱情不爱情的事啦，都是一个村里生产含队里的年青人见了打个招呼，那是很正常的事。
家叔生产队长郭孝先看在眼里记在心头，他要像以前那样发挥郭大牛以前的那股子搞农业科研，爱动脑子的小聪明的那股子劲。这两天生产队的棉花田里出现了棉蚜虫虫害，为了能很好的防治治理虫害，老队长家叔郭孝先找来郭大牛商量此事呢，他的意思很明确，希望郭大牛前去帮助妇女小队长榴花领导的棉花生产小组治理虫害的事。老队长郭孝先找到郭大牛后诚恳地对郭大牛说道：
“大侄子呀，咱们都是党员同志，以前的事都过去了，不要再那样学着城里人，学生气那样记着仇，恋爱结婚不上就互相埋怨指责生恨。咱们都是革命同志嘛，要互相谅解，互相帮助才对呀。这些革命的大道理你们年轻人读书学习比我懂得多，老叔我呀，也不想多说，大家都不是三岁两岁的毛孩子，都是明白人。今后都靠挣工分过日子嘛，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可不能跟姑娘小媳妇们斤斤计较呀，你呀又是个党员复员退伍军人，在咱部队上的革命大熔炉里受过教育、锻炼，思想觉悟高，不比人家榴花是个妇女同志。今后和榴花在一起工作主动点，恋爱不成当个朋友总的可以吧。我也和榴花谈过这件事了，她呀说还是像以前那样，希望你去帮助她们搞好农业生产呢。你呀，又在咱生产队也呆不长，也得给乡亲们站好最后一班岗，放好最后一班哨。老叔我呀，还是那句话，好钢用在刀刃上。小伙子主动点呀，好好干吧！可莫辜负老叔对你的期望了。”本家老叔郭孝先拍着郭大牛的肩膀语重心长的劝说道。
听到老叔生产队队长郭孝先的话，郭大牛羞愧的满脸通红。觉得自己的确做得不像样，缺乏男子汉大丈夫的气质，光想着情呀爱呀的难为情，不好意思，满脑子的小资情调严重哩，没往革命工作方面去想。大家也知道了自己个人的事，心里干嘛还要有什么疙疙瘩瘩的事，见不得阳光。自己应该大大方方些主动和榴花在一起帮着把生产上的事情搞好，不应该一天到晚沉湎在小资产阶级的情调中，这违背了自己的意愿，也违背了当初和榴花恋爱时的意愿，不成夫妻做个革命的朋友同志还是可以的嘛。难怪这些天来自己对榴花的情感有些儿反常，老是心里疙疙瘩瘩的不痛快，让老叔都看了出来。我和榴花以前都是很爽快富有朝气的年青人，尽让这些窝窝囊囊的个人情感东西迷住了双眼，缺少了男子汉大丈夫的气质。想到这里郭大牛不住的朝着家叔生产队长郭孝先点头，认错。表示自己一定主动去找榴花解除误会，消除情感纠葛的疙瘩，发挥以前的作用，一起配合榴花把生产工作搞好。听了郭大牛的话，家叔紧皱着的双眉舒展了开来，笑着一边吸着旱烟，一边拍着郭大牛的肩膀说：
“这就对了嘛，大侄子，老叔没看错人。行行行呀，这才像是个咱们党员军人嘛！”
第二天吃过早饭后郭大牛一听到上工的哨子一响，就来到了生产队的公屋边找榴花她们的棉花种植小组报到上工。人还没到公屋边就听到了生产队里的姑娘们像麻雀般的叽叽喳喳说话声，家住村西头的玉凤姑娘在嬉笑着对榴花说话呢：
“嫂子姐，听说今天大牛哥来我们小组上工呢，是吗？”“榴花姐是吗？”屋里的姑娘们故意朝着榴花嬉笑地问着榴花。
“哟，看你们激动地笑得像花似的，这有什么好笑的，是呀，来就来吧，他呀，又不是老虎让人害怕！”
“嘻嘻嘻……”接着传来了姑娘们的笑声，郭大牛停住了自己的脚步也好奇的故意想听听这些村里的姑娘们私下里在背后还会说些他的什么话来。屋里的姑娘们相互看了一下榴花的脸色，玉凤姑娘又故意说道：
“呀，榴花嫂子姐现在说的倒是轻巧，大牛哥呀，虽然不是老虎也不会吃人，只不过是条健壮的大牯牛罢了，可是让人心里心酸可爱着哩，否则怎么会前两天榴花姐的屋子里大雨倾盆滂沱着呢！”哈哈哈哈……公屋里传来了姑娘们取笑高兴快活的笑声。接着郭大牛也暗暗地偷偷笑了一下，心里一阵紧张很想听听接下来榴花有什么反应，是否会真像他回来时得那样哭起鼻子来呢，触及要害伤心之处？郭大牛此时竖起耳朵正在倾听公屋里接下来的动静呢。
“好你一个死妮子，死坏，尽拣着姐的痛痒出戳，看我不撕烂你的嘴皮。”说着榴花跑上前去要去捶打玉凤姑娘，玉凤姑娘嬉笑着在姑娘们中东躲西藏向着榴花求饶着。村东头的胖姑娘大喜子讨好榴花一把抓住玉凤说：
“榴花姐，我帮你抓住了，好嚼舌头的玉凤小妹子了，今儿你的给我记双倍工分呀哈！”
玉凤嬉笑着朝着胖丫姑娘大喜子呸地一声吐了口吐沫。“你呀是个叛徒蒲志高，尽想讨好妇女队长，赶明儿让榴花姐给你到公社的育种场里，找个更肥的老公猪给你当老公哈！”郭大牛只听到屋里转来了胖丫假装“呜哇，呜哇。”哭丧着的声音：
“榴花姐呀快来咱俩一起捶不死这个，乱嚼人舌头死嘴皮子的黄毛肖玉凤丫头呀。”说着郭大牛听到榴花和胖丫大喜子使劲笑着捶打玉凤的嬉笑声和胖丫扭着玉凤的嘴皮的笑声，屋里的姑娘们在一起发出了一阵阵快活的声音。郭大牛听到屋里的榴花不像前几天那样的精神萎靡，也和大家嬉笑开着玩笑紧张的心情一下子放松了下来。接着郭大牛听到屋里的另外一个姑娘问道：
“榴花姐，你前两天可没把我们吓着呢，大牯牛般的郭老二大牛就让人着迷么，我呀才就喜欢俊男哥呢，斯文有学问，看人家都是四个兜的军官，大牛老哥当兵这些年来?，还是个穿两个兜军装的小兵蛋子呢。榴花姐你不要俊男哥那别怪我要抢人了呢。哈哈哈……”
“去去去，乱嚼舌头。老牛哥不美那个越南漂亮小妞咋会看上他的，他呀义气豪侠，壮美呗。这就叫青菜萝卜个人各爱哩！榴花姐我说的对吗？！”郭大牛看看这些屋里的乡亲姑娘们说话越说越不像话，接下去还会说出些什么难听取笑人的话呢，所以故意的，大声对着公屋里猛地一下咳嗽了一声。郭大牛这一咳嗽声惊得屋里吵吵嚷嚷的姑娘，顿时鸦雀无声，听止住了笑声，眼光一起望着公屋的门外，停止了手中配制农药的工作。当郭大牛高大壮实的身影出现在公屋里的姑娘小媳妇们的身边时，全屋子的姑娘小媳妇们相互之间舌头一伸，看了一眼，然后寂静的公屋里朝着郭大牛又爆发出一阵热烈的嬉笑声：
“哈，说到曹操曹操就到，牛哥的耳朵可长着哩，怕是在屋外偷听咱们的笑话呢！”
“姐妹们怕个球呀，他郭老哥儿爱乍听就让他听好了，咱们可说的都是大实话。”听了村里的姑娘小媳妇们肆无忌惮的话语，让郭大牛脸一红，见到郭大牛的到来，榴花一扫前些天阴霾的神态，和前些天判若两人显得很是无所谓一脸的阳光，她怕郭大牛被这些村里的厉害嘴地姑娘和小媳妇们说笑话，所以急忙说道：
“好啦好啦，时间不早了该去棉花田里啦！”又脸一红冲着郭大牛一笑说道：
“大牛哥回来了，你来帮我们看看杀棉蚜虫的磷酸农药的配比对吗？”说着就把拌和农药的水桶和农药瓶，递给了郭大牛。在一边的姑娘小媳妇们听到榴花起先那句不着边际的话，笑了起来：
“榴花姐呀，大牛哥回来有些天了，咋说人家才回来了呀，应该说，大牛同志欢迎你来参加棉花生产小组的技术指导工作才对呀，最好呢，有你代表大家做个欢迎词才好呢。今天咱们平时口齿伶俐的榴花妇女小队长同志呀，说话有些儿疙疙瘩瘩的不顺畅呢。”
“喂，你们这些儿爱嚼舌头的小闺女丫头，可别光顾的嘲笑人把药水对错了，嘿嘿，有你们笑话的，到你们出嫁时可别怪老大姐报复难为你们了！”榴花故意解嘲着说。郭大牛接过榴花递来的农药瓶子和水桶问道：
“榴花同志，你是按什么比例调配的？”
“大牛哥，百分之一，调配的对么？”
“嗯，这可不能调的多多了烧叶，影响产量，少了杀不死棉蚜虫。”郭大牛仔细的问着姑娘媳妇们调配的比例情况然后同榴花一起，带着姑娘小媳妇们，拿着水桶和农药。背着喷药桶一起来到村北面的棉花地里。到了棉花地里郭大牛对榴花说着几句话，榴花急忙对姑娘小媳妇们说，怀孕身体不适的现在趁早改换去干其他农活，因为是在喷洒剧毒农药对人体会产生些不利的影响，尤其是怀孕的妇女同志。郭大牛又从地里抓起了一把稀土，抛向空中测试了一下风向，然后和姑娘小媳妇们背起喷药桶戴上口罩，顺着风儿向开始喷洒起农药来……
收工的时候郭大牛和姑娘媳妇们来到村北头的湖塘里用肥皂清洗双手和洗脸。趁人不注意榴花把自己的香胰子塞给了郭大牛，郭大牛打了一下香胰子在手上和毛巾上，急忙悄悄地又还给了榴花，他俩快速的行动其他姑娘小媳妇们并没有察觉，否则这些儿显得无聊的姑娘小媳妇们她们不会放过有机会说闲话取笑别人的机会呢。郭大牛洗着脸朝着榴花表示感谢的灿灿一笑，榴花也眼红着脸朝着郭大牛灿烂的笑了一下。晚间收工回家的路上，其他姑娘媳妇们急着到公屋里交回喷药桶往家赶，榴花路过郭大牛家时，郭大牛示意榴花停等一下，自己急忙跑回家悄悄地拿出部队上送给他的奖励品，一本新的笔记本和一支崭新的钢笔悄悄地送给了榴花。轻轻的问着榴花，还生他得气吗？以及谅解的话语。榴花朝着郭大牛灿灿地一笑说道：
“大牛哥，前些天呀，让你笑话了。现在事情都过去了，咱们不就成同志朋友了。有个外国歌曲不是唱得好吗，《友谊地久天长》么……我呀怕对不起哥呢，现在听说你有了一位漂亮的越南姑娘媳妇那我也就放心了……
郭大牛和榴花一起把农药水桶以及喷药桶送回了公屋里，一一清点过数，交还给了仓库保管员。等保管员刘老汉清点上锁关上公屋的门后，自己和榴花以及仓库保管员刘老汉一起,迎着西边绚烂的晚霞，慢慢地朝着各自的家里走去……(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