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情花儿开（小说三十）

第三十章

生产队里的赤脚医生，看到郭大牛和了农药急忙用肥皂水，赶紧给灌肠洗胃暂时应急抢救处理以赢得下一步抢救的时间。赤脚医生给郭大牛灌过肠洗过胃后，叫生产队派人赶紧把郭大牛送往公社卫生院抢救。生产队急忙派出身强力壮的小伙子把郭大牛，送去了公社卫生院进行抢救。由于生产队赤脚医生事先为郭大牛灌了肠洗了胃，为抢救赢得了时间，不久郭大牛清醒了过来。在公社卫生院里观察了一天之后，郭大牛被送回了生产队。回到生产队后刚复员转业回来的原来他的部下老乡，二班长特意赶来看他。原来一起转业复员的战友鲁家民和妻子银花一起来也带着点肉和大米麦乳精等来看郭大牛，看到郭大牛现在的情景都嘘唏不已。要是当年郭大牛真得中越不交恶恐怕早就和阮氏萍喜结连理，郭大牛现在的人生就会大不一样了。不管这样战友们毕竟重情义，劝说郭大牛重新振作精神，人嘛，不管生活中遇到上么坚难挫折，总还是要生活下去的。二班长为了使郭大牛对未来生活树立起信心，劝说自己的老上级老乡，他说，在郭大牛复员转业离开部队后没多久他们的部队调防离开了阮氏萍她们驻地去了云南那面驻防，所以以后阮氏萍的情况也就不明了。在中越边境进行自卫反击战中，他们的高炮团由于熟悉当地情况，又被参加阮氏萍家乡的反击战，他们部队特意留意关注阮氏萍家的消息。进入驻扎阮氏萍家乡后，去了阮氏萍家里找阮氏萍根本不知道下落，阮氏萍家里早已成了越南部队的指挥部。郭大牛部队的张团长和刘政委再三指示战士发现阮氏萍和她的父亲以及乡亲们马上给于保护，送来团指挥部。从俘虏那里才找到阮氏萍一家和她们家乡的人早已被越南部队撤走去了后方，下落不明。二班长对郭大牛说被战友们称为嫂子姐的阮氏萍是个很重感情的姑娘，，只要阮氏萍活着，将来等中越恢复外交友好关系时一定会来中国他郭大牛的。郭大牛在战友们的好心劝说下心里也觉得自己不好意思，在这样生活下去了。至少这么能对得起生死未明得越南姑娘阮氏萍呢。二班长的媳妇银花为郭大牛逮了十几个小鸡娃子，让郭大牛饲养一来解除郁闷增加生活乐趣，二来嘛，等小鸡娃子长大后下鸡蛋可以改善生活。二班长特意自己在家做了一副拐杖送给了郭大牛，希望自己的老排长振作起来，重新焕发青春。毕竟此时郭大牛还不过是三十多岁的人嘛。战友们表示有时间一定来看望郭大牛，希望他再也不要干自杀的蠢事，给他们难堪，二班长带给了郭大牛一本刚出版的尼古拉·奥斯特洛夫斯基写的名著《钢铁是这样炼成的》一书，希望能给予郭大牛人生的启发。郭大牛非常感谢战友们的鼓励和关心，表示自己要克服困难坚强生活下去。郭大牛向战友们提了个要求，就是带他到村西边的坟地上看望榴花姑娘和自己的母亲葬在一起的坟墓，扫墓。战友们一口答应了郭大牛的要求，第二天买来了香烛、锡箔、黄纸，炒了几碗好菜，来到了凄惨孤寂的榴花和郭大牛母亲合葬在一起的坟墓，郭大牛见到榴花和母亲的合葬坟墓，一头栽了下去搂抱着坟墓嚎啕大哭了起来，战友们也一边动容的抹着眼泪，劝说着郭大牛。西龙山脚下的坟墓滩的树上几只乌鸦在凄惨地“呱呱呱”地叫着，天上布满了阴云。

之后郭大牛振作了精神，每天拄着拐棍一早起床，自己颤颤巍巍地慢慢着学着做家务。喂鸡，拖着半边不遂的身子慢慢地来到菜园子里，看看家叔郭孝先的大媳妇桂香为他种的韭菜，青菜、大蒜等，自留地里这天阳光灿烂，郭大牛的水罐的水每天也有桂香帮着挑水。郭大牛吃过自己熬得玉米稀饭和战友送的咸鸭蛋，见屋外阳光很好，就违这样的阳光温暖的好天气，便拿起二班赠送的《钢铁是这样炼成的》一书，拿着小板凳来到了菜园里分享这阳光灿烂的时刻。菜园里菜花金黄，蜂蝶飞舞，鸟儿鸣唱。菜园边的小水沟塘里，有些儿柳条小鱼在水草丛中互相追逐，游泳游翔着。菜园的水沟塘边菖蒲青翠，鱼儿游翔喋唼，莲藕茂盛。沟边的柳树，在微风中翩翩起舞，摇动着婀娜多姿的身姿。杏花白，桃花红。蓝天白云间一群群大雁正在往北方飞去。郭大牛以前就有养鸡的经验，所以小鸡饲养的很出色。战友们凑钱又为郭大牛逮了个小猪娃子让郭大牛饲养，郭大牛拖着病残的腿每天忙着喂鸡养猪，忙忙碌碌地也很有乐趣，找到了生活中的人生价值。尽管生活很清苦，但是也很乐观。到了午季过后麦子收上来快吃完了，早稻收成好早着呢，郭大牛平时没油水吃，靠喝稀面糊子度日，没到晚肚子饿的“咕咕”直叫唤，饿的眼睛金星直冒，浑身上下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他拖着残疾的半边身子，颤颤巍巍地跌倒了再爬起来，慢慢地向前移动着身子，拎着篮子去田埂上和野地里挑野菜来放在面糊子里应付着吃。一点儿力气也没有。平时的油盐酱醋都靠鸡子生蛋，托人去大队代销店里用鸡蛋换取。就是这样他的袋子里的面粉还是见了底眼看着就要断粮了，让郭大牛也没办法。村子里正在闹粮荒呢，快要断粮并不是他一个人。村子里除了俊男家等几户人家之外，能往外跑的都带着小孩，白发苍苍的老婆婆、大爷们，都去外面乞讨要饭了。郭大牛想想没办法，就跟着村里人一起外出要饭了。

他和家叔家的大儿媳妇桂香一家搭档，上县城乞讨，晚上露宿在街头。拄着拐棍颤颤巍巍的大牛，由于是残疾人，又是满头花白的头发，又瘦又黑脸上满是皱纹，长期营养不良，面无血色。所以同情他的人较多，郭大牛要饭相对容易些。一要到饭郭大牛急忙就和桂香她们分着吃，互相帮助，渡过难关。有时候乞讨不到只好饿着肚子，衣服破烂，满身肮脏晦气。有次郭大牛没要到饭，饿极了，偷吃了人家的猪食，被人家发现了，那家人家看了一下残疾的穿着破旧军装的郭大牛，同情的叹了口气，便给他了一碗米饭和一点儿带有肉丝干子丝的菜，郭大牛向那家人连连磕头道谢，大爷大妈向人家道谢不已。郭大牛饿的慌，从那家人家出来后，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刚吃了两口又停住了嘴，把碗里的米饭和菜倒进了白布袋里。他猛然间想到桂香她们还在街上抱着奶孩子饿着肚子也不知讨到饭没有，自己今天有了收获，所以高兴地一瘸一拐颤颤巍巍地，去街上找桂香嫂子呢。见到圈缩在街上没讨到饭饿的哭出了泪花的桂香嫂子的女儿，郭大牛连跳速奔的样子，喊着桂香嫂，向靠在街头一角的桂香嫂子走去。由于郭大牛心急颠走得快，一不留神绊了一下，嘭的一声跌倒在街头擦破了头皮，鼻子也淌了血。吓得桂香抱着孩子急忙过来搀扶他，帮这郭大牛用破衣服里的棉花，堵住了鼻血。郭大牛也不顾这些赶紧把身上背着的白布包递给了桂香嫂子，叫她赶紧带女儿一起吃刚才他讨来的饭菜，还把刚才淘来的一角钱交给了桂香嫂子叫她给孩子们买些吃的。使得桂香嫂子很感动。郭大牛说自己吃饱了肚子，看到桂香家的女儿津津有味的吃着讨来的米饭和肉丝干丝，尽管自己饿着肚子还是心里很高兴，因为他第一次看到了自己的用处，眼泪顺着眼角流了出来。他偷偷地抹了一下眼泪，怕被桂香嫂子看到……

难熬的饥荒快要过去了，郭大牛因营养不良几次饿的昏死过去，桂香嫂子害怕郭大牛死在路上所以，急忙把郭大牛送回了生产队。生产队的知青很是同情怜悯郭大牛，当时郭大牛出去讨饭的时候，知青的救济粮也还没下来，自己也面临着断粮的境地，一日三餐都是在喝稀面糊子，几泡尿一撒，饿的前胸贴后肚，所以没办法救急乡亲。现在有了知青救济粮，知青们便合计给郭大牛送来了5斤大米应付渡过难关，给他一根上海带来的知青自己也没舍得吃的香肠。郭大牛家里的鸡子居然在郭大牛外出要饭期间，生下了十几个鸡蛋，让郭大牛惊喜万分。他给了桂香嫂子7、8个自己留了几个吃，几天后由于得到了些营养肚子也有的吃了，所以脸色气色好了起来。没几天队里的早稻收割完成，家家户户渡过了粮荒。郭大牛身为五保户自然也有的新稻谷吃了。日子又过得好了些。

但是好景不长，不久就分田到户，乡政府代替了人民公社，郭大牛他的五保户也没得着落靠着村里分给他的几分土地租给人家的收入，根本不能解决吃口饭的问题。郭大牛乡里村里到处拖着半边病瘫的身子到处上访，请求解决他的基本吃饭问题根本没人理睬他。起先郭大牛的事村里推乡里，乡里推村里，来回踢皮球，把郭大牛害苦了，拖着病残的身子来来回回奔波。后来村里乡里的领导干脆说，改革开放才开始嘛，大家都有困难，社会处在转型期嘛得有个缓气的时间嘛，你呀，原来还是个军人党员的更加应该体谅政府的困难呀，地不是分了嘛，有地出租还能没饭吃，瞎胡闹。干部们一致认为郭大牛时在无理取闹，趁火打劫呢，所以把他郭大牛给轰了出去。那年闹鸡瘟郭大牛由于上访疏于管理，上访回到家里郭大牛发现自己借钱饲养的百把只鸡子全都传染上了温病死了，这下郭大牛傻了眼，断了郭大牛的生计，不要说指望养鸡维持基本生存没了指望，就是歉人的债更不用说了，急得愁得郭大牛晚饭也不吃和衣躺在了床上，想着心事担心自己的今后的生活这么办，这买鸡娃子的几十元债这么还哟，郭大牛愁眉不展。他的枕头洗了没干，想想里面还有榴花留下的那个绣有鸳鸯的榴花用过的那个枕头，没舍得自己用留作纪念榴花的纪念品放在了那里。郭大牛在床上转辗反复，觉得没枕头睡觉不舒服，于是从里屋拿来了榴花这个用过的绣有一对鸳鸯戏水的绣花枕头，临时枕在自己的头底下。枕头上还留有榴花的粉脂香味，想起榴花和现在的处境，郭大牛心里很是伤感。“人弱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干部们都不理了他。现在的人都在自己忙着挣钱，有谁还会再来管他的闲事呢。战友们的态度也不像以前那样热情了，都去了外面打工挣钱偶然才来探望一下算是好的。就连以前的家叔家的桂香嫂也顾及不到他了，真是今不如昔，现在真是“人情似纸张张薄哟”。钱钱钱，一切向钱看那！世风不比往昔了哟。村里夜深人静时分只有郭大牛还在吹着哀怨凄凉孤寂思念的笛子，只是再也没有了同情他的知音在听了。人家要用钱外出打工，向郭大牛催讨着还所借的买小鸡娃子的钱。郭大牛再三恳求借主宽限几天，人家看看穷的叮当响的郭大牛一时间也确实筹集不到钱，就勉强答应宽限了他几天。这可这么办呀，晚上躺在床上苦苦思索的郭大牛想不出还钱的办法谁还会借钱给他呢？借钱给残疾的郭大牛等于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村里人都这样认为。郭大牛心里痛苦不堪，忽然郭大牛感到榴花的枕头在他反复转展之间很杠人，是什么东西这么梗人呀，郭大牛拿起榴花的绣花鸳鸯戏水枕头里面摸去，摸到一叠硬纸，急忙拿出来一看，竟然是……郭大牛以看欣喜万分，一阵兴奋之余，眼泪又扑簌扑簌地掉了下来…….

究竟榴花遗留下来的枕头里藏的是什么东西，让犯愁的郭大牛一忽儿高兴一忽儿又泪水涟涟。欲知后事，请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