枇杷
枇杷成熟的时候,望着枝头黄灿灿的枇杷,一段段与之有关的往事浮现眼前……
记得小时候,物资匮乏,我们的童年时期,零食除了山里的野果,便是人家房前屋后少有的几棵桃、李、梅树上结的果子。一般都是野生的,个小。而枇杷又是其中最先成熟的果子,所以邻家那二棵枇杷树上的枇杷,虽然只有大人手指头大一个,仍令我们这群娃娃眼馋、心馋、嘴馋。一个下午,几个人一合计,上的上树,捡的捡果,趁着邻家那对老夫妻外出了,大肆掠夺了一番。其结果是虽然解了馋,但是挨了?,被各自家长狠狠教训了一顿。只记得枇杷的味道酸酸的。
渐大,枇杷的滋味,也淡出了我的记忆。那年冬,我咳嗽的很厉害。当时药店治咳嗽的药,我吃了十多种,无效。去看医生,他帮我检查,透视。说没有什么毛病。开了药,我一看处方,这药我吃过,并如数家珍一般,道出十几种治火咳、寒咳的药名来。医生都无奈。就这,我的咳嗽拖了一冬又一春,仍然咳。儿病母忧。母亲多方打听治疗方法。民间有一单方:蜂蜜浸枇杷。母亲千方百计弄来了蜂蜜和枇杷,浸了一大罐,并密封储存。端午节时,母亲捧出来,倒了一杯给我。她絮絮叨叨地告诉我,怎样弄到的蜂蜜,怎样弄到的枇杷。为了枇杷,母亲特地回了一趟老家。昔日的左邻右舍听说是“文伢”,要枇杷做单方,都争着送枇杷给母亲,虽然那年每家的树上的枇杷结得都不多,但母亲却收到了满满的一篮枇杷。吃完那一罐蜂蜜枇杷,我真的不再咳嗽了。而且十多年了,再没犯过这病了。每当看到枇杷,我就想念着我家乡的叔伯姨婶。想念着母亲不辞辛苦地为我访医寻药。浓浓的亲情、乡情重重地袭上心头。
市面上的枇杷如鸡蛋般大,汁多味甜,我买了一箱,托母亲送给我的那些亲友。母亲告诉我,亲友们首先都不舍得吃。说不是枇杷吧,怎么这么大个,这么漂亮?母亲说是良种,嫁接的。那年农博会上,我特地买了几棵枇杷树回了老家,可惜没有裁活。第二年我决定再去买,一定得让我的乡亲们吃上自己种植的大个枇杷。第二次真的活了二棵。三年后,开花了,又一年结果了。只是它比市面上的依然小,但比以前乡亲们自家的大。“都来吃枇杷,这是我家文伢买的良种树结的枇杷。”婶婶一声招呼,立时围拢一群人,摘一个,剥皮、吐咳。甜甜的味道沁人心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