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菜园我的地
我有一片菜园子。只是我的菜地也许太不规则,它们生存于铺天盖地般钢筋水泥的围追堵截里,栖身于一片又一片寸草不生的硬化地面的拥挤里。
没有谁让我这么做,是因为我觉得有必要;因为我觉得自己已经离人太近,可是离自然太远。还因为那些土地闲着也是闲着,否则,它们要么就杂草丛生,要么早晚被水泥覆盖。
我的菜园因地制宜。可大可小,亦方亦圆,或者什么形状都不是。只要有土,只要把那些野草去掉,它就成了我的菜园我的地。
我的管理很粗放,不过就是翻翻土,除除草,浇浇水,而且都是在彩霞满天的黄昏。它们的生长也很自由,只要有土、有水、有阳光,种子撒下去,它们就可以无忧无虑地生长。我绝不会追求质量,更不会要求数量。有时候,它们就是一种寄托,看着那些各种各样的菜,我都舍不得吃,只是让它们自然地老去。
油菜和菠菜一定有,因为它们好养而且好吃,几乎一年四季都可以见到它们的存在。有时候多得吃不了,就让他们任意生长,任意开花;这样一来,我的菜园,就又成了花园。嫩黄的油菜花飘香的季节,让你感到就在美丽的江南。
韭菜必须有,因为一年种上,可以年年收获。“夜雨剪春韭,新炊间黄粱”,当然不必学那些古人,一茬剪了,很快又有一茬,随吃随有。
那些冬瓜好种好吃又省事。挖个坑种下去,不几日就会有细长的秧长出来,而且努力地向四处蔓延,曲曲折折,无拘无束。索性就让他们爬去,直到那些肥肥大大的叶子,把周围的水泥地面盖得严严实实,就仿佛水面上的莲,牵牵连连,一片碧绿。等到霜降之后,任意扒开那些层层叠叠的叶子,那一个个硕大滚圆的冬瓜,无疑就是一个个惊喜。也让你实实在在地感到,一分耕耘,一分收获,是一种说教,更是一种快乐。
辣椒必不可少。在餐桌上,它是一种必须的调味品;在我的菜园里,它更是必须的点缀。“万绿从中一点红”,它们的到来,让我的菜地不再单调,让那些绿叶不再寂寞。
豆角更是家常菜。在墙角随手种上几窝,就可以让它们大胆地顺着墙壁攀爬。既节省了有限的空间,又不会白白浪费那些灿烂的阳光。而且,它们也不懒,每一个嫩绿的芽尖都在努力地向上伸展着,然后把一朵朵粉色的花铺得满墙都是。当然,还会有丝瓜,又把鹅黄色的花每日里对着太阳笑。而且,到时候想要它们做下酒菜,只不过是举手之劳。
有时候,如果我的菜地还有节余,就见缝插针地胡乱撒一些萝卜。只不过那些可爱的萝卜还未来得及长得足够大,就会有人随手拔下来,在一旁的水管上洗洗就啃。在我的记忆里,从来就没有一颗萝卜能够顺其自然地生长到“天年”。
后来,女儿又找来一些向日葵的种子,撒在了一块块菜地的边上。等到那一棵棵小苗长高,再长高,高过人头的时候,它们仿佛就成了菜园里的哨兵。而它们头顶上的花盘,也已经长得像模像样,一片金黄。开始每日里随着太阳的起起落落,忠诚地巡视着这一片领地。
我的工作很简单,除了翻翻那些土,除了在土里撒下种子,也就是随意地浇浇水。从不想多管多问,不去多打扰;只让我的菜园里的那些植物们任意生长,一心一意地享用着一年四季的风雨和阳光。
我的菜园和我的地,成了小区里一道养眼而且养心的一道风景,成了一道不可或缺的点缀。只要我愿意,它们就是我的伙伴和寄托;只要我不离开,就不会有人把它们赶走。
我的劳动成果,除了送人,就是时不时要迎来几个小友一聚。但每次都会有一个不成文条件,想吃什么,自己到菜园里摘去;而且只有素食,想吃荤,对不起。老婆孩子可以一起来,但要自带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