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狼与小羊
我姓“朗”,因为年事已高、人称我“老狼”。
杨,是我朋友,既温和,又乖巧,人呼之“小羊”。
对于我的恶劣行径,“小羊”曾多次警诫于我,要我好自为之,但“老狼”我秉性使然,向来是色胆包天。可初遇“小白菜”是个例外,一正视到那双水汪汪微波荡漾的眼睛,我的呼吸就下意识的极速。我竟然盼她立即闪过,可当她真的从我的视线中点点消逝的时候,我却想冲着她的背影呼喊,你站住,你快停下来。我终归只是傻傻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地看着她渐行渐远。“小白菜”毕竟是“小羊”媳妇,我若下手,岂不凸显了我老狼的无情与无义;不下手吧,心里又堵得慌,似乎总有那么一团炽烈的火在烧。可以说,我很少去“小羊”宿舍,完全是因为怕见到“小白菜”后极不自在。每到夜里,她那乌黑发亮、飘柔至顺的一肩长发,娇好的身段,白净的皮肤,灿烂的微笑,就总是在我的梦里此起彼伏,搅得我几近癫狂。好在去年冬初,“小白菜”回了家,我的心才总算着落了下来,但却空得厉害。
“麻辣烫”来得真是时侯,冬天还没完,她就扑腾进了我的心坎,我的心“噌”地一下又活跃了起来。坦言说,能够认识她,得亏“小羊”有个叫“信子”的姐,一人住了个四人宿舍,得空我便跟小羊去她那里坐坐。当然,跟信子同住的还有三个老乡,但都只是中午小憩一阵。因此,我们在信子那里总是聊得很晚、很欢,以致于“麻辣烫”什么时候进来的全然不觉。
她是猎人媳妇。猎人,素来很狂、很自我。“麻辣烫”之所以想来“信子”宿舍住,就是因为受不了猎人的狂妄,刚才吵完一架。这怎么行?吵完架就分开哪能行呢?快回去好好谈谈吧,我一边嬉皮笑脸地跟她说,一边上前将她往门外推。出乎意料,麻辣烫居然毫不顾忌地将胳膊搭在了我的腰上、脖子上,而且猛地吻了我一下。此时此刻,我不得不说,我对麻辣烫产生了一种强烈的不可抗拒的欲望。我不再往外推她,反倒将她拉了回来,住吧,住吧,消消气就好了。
住什么住,我看你是脑袋有病吧,一向乖巧友善的“小羊”竟然冲我嚷了起来,“你这个老狼啊,真他妈一个缺德玩意,干嘛总这么没正经?!”
回头,“小羊”又劝麻辣烫,麻辣烫却满不在乎地跟他来了个火辣闪吻。“小羊”傻了,支支吾吾,好一阵迸不出一句话来,惹得我倒是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既如此,我们都不再劝麻辣烫,要了她的qq,便依依不舍而回。
那晚,辗转反侧于床上,我就是难以入睡,“麻辣烫”的热辣、心酸、靓丽、以及那个留在我脸颊滚滚发烫的吻,真是美妙极了。不管是远在家乡的老婆,还是刚刚离开的“小白菜”,她们居然都被这个比我和“小羊”小了近二十岁的麻辣烫,一下子从我的脑海里划拉得无影无踪了。
第二天,第三天……一晃半月,“麻辣烫”还住在“信子”那里,我便约“小羊”再去劝劝她。“小羊”不肯去,说“猎人”的嫂子正是“小白菜”的亲妹子,亲戚之间,不好劝的。但经不住我的死缠硬磨,“小羊”还是去了。之后,待我再约“小羊”,“小羊”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双眼紧盯着我,声色俱厉道,你都老大不小了,你没事就想着去跟人家嬉皮笑脸,你觉得有意思吗?告诉你吧,“猎人”之所以叫“猎人”,眼睛雪亮着呢,人家说了,你再献殷勤,可就要修理你了!我问你,那天澡堂停水,你是不是帮“麻辣烫”提水了?没有,没有,嘴上我死不认账,但我心里却早已是咚咚直跳。
尽管如此,我还是心有不甘。“小白菜”没摘到手也就罢了,干嘛还要让麻辣烫从我的嘴角遛掉呢。经过大半夜的思索,我一下子设计出了三套方案,搞定“麻辣烫”自不在话下。我深深地舒了口气,只盼着明日快来。
一阵急促地敲门声,惊得我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想要看看“小羊”,警察却将我拦在了外面。我的腿,一下子软了!好险,我差点遭殃。
后来,我才知道,小白菜回家前,两人便已亲密无间,难怪我加了她,她却不曾理我。“当然,猎人”曾疑惑过她有相好,但做梦也没梦到会是“小羊”,而真正让他得以快速锁定目标的,正是麻辣烫中午回去收拾换洗衣服时,内急,没有随手带走的那个手机。待她如厕回来,猎人早已忍气吞声地安排好了一切,麻辣烫却丝毫没能看出端倪。
下午,“猎人”特意买了把菜刀,磨得铮亮,然后就一直密切注意着“信子”与“小羊”的宿舍,直到凌晨两点半,猎人才悄悄跟了过去,直到屋里熄灯,再开灯……猎人,疯了似地将门踹开,两条赤裸裸的身子像利刺一样扎进了猎人的眼里、心里。猎人的菜刀,轮回翻飞……小羊死了,我的麻辣烫也没了。
时至今日,一想起那血淋淋的场面,“老狼”我就后怕,总梦到“猎人”要砍我,而且常常于梦中惊醒。看来,“老狼”我不安分也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