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声慢

“繁华而又喧嚣，在这样一个大都市，人往往会迷失自己，而你，没有。”这是一个历经坎坷后对生活深有感触的人说给我的听的。

天冷了，冷得凄凄惨惨戚戚，雨，淅淅沥沥滴滴，如那淋浴蓬头里蹦出的水滴。浇着我的头，脖子，身体和脚，空气里满是潮湿的味道，侵袭着人的鼻子，阻塞着呼吸，惶恐，会不会就此窒息而去？继而开始嘲讽自己，用史铁生的话，“死是一件不必急于求成的事情，那是一个必然到来的节日。”于是，自欺欺人地轻拍自己的胸脯，“好吧，原来是这样的。”是啊，一句话，竟然可以这样？让我这样了！

我不明白，这片古老的土地，何以衍生出如此混沌的气息，阳清，阴浊，从一片浑浊到一个清新的空间，继而再被污浊侵染。而我，我们，便置身在如今的“格局”之中。有的挣扎，有的静默，有的参禅以寻得内心的安宁，也有的，索性就等那个节日的光临。明白的，不明白的，睿智的，愚昧的，狡猾的，超越的，都逃脱不了，这无形的捆绑。于是，感慨，牢骚，呐喊，乃至谩骂，上演一场场。

我的手，在天冷的时候会更冷，实则是体寒，但我有时候故意让它冷着，然后突然感受一股暖冷侵袭到掌心，到胸膛，到脚底，游走全身，那些脉络和神经，血液和肌肉，都开始伸张、收缩。只是，这感受已经许久未感受，一来是遇不得那个人，二来是手还未冷至极致，那就总有些难免的遗憾和不完满。

拥有后的失去，总比从未拥有过更加讽刺和伤人。于是，我选择了沉默，正如懂得这片土地上的生灵所受的苦楚一样，却无能为力的苍白和凄凉一样。终究，无助于现实和事实。父亲不常与我谈人生，谈现实和哲理，只是在我泣不成声时，轻轻把我的头靠在他肩膀上，踏实、安心，然后告诉我，“哭吧。”他不问我怎么了，也不问为什么，知道我很神经质。某日，与同事在上海的街头，看见年逾古稀的老人在风里鼓着腮帮，吹着唢呐，乞讨时，我的目光久久不能散去。这是对人的悲悯还是对自己的爱怜，我已分不清。不知为何，要让这样的人承受那样的苦痛，实则，我自己，也在承受那样、这样的煎熬。难道离去更好？

每种情绪都值得尊重，每个人都值得尊重，每朵花开花谢的瞬间，每一种相拥而泣的场景。我没累，也不喊累，因为，比我的累的人太多，比我苦的人太多，比我痛的人太多。这片古老的土地，那些受苦的生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