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独白
我又错过了一次电话,去做那些无所谓欢乐的事。从妈接电话的那边,我已经隐约听出来,她辞了以前的工作。我已经学着去原谅,我觉得在升学这条路上,我至少比我姐要幸运得多,虽然很多次,我对家里没有钱送我步入更高学府有过埋怨。
但真的,母亲说又换了一份工作,虽然会累一点,每天6点起床,但是能赚到更多的钱,这样我的学费就有着落了。于此相反,我的挥霍,真是汗颜。我虽然不是在富裕家庭中成长大的,但我身上的公子气,在我现在看来,怎么不是一个玩笑。一直以来,我都在考虑,自己应享受怎样的待遇。
别人父母能给的为什么我的父母就不能给,我一直在忽略,我的父母所能给的就是他们的全部。作为儿子,除了抱怨,似乎也没有做过什么能让父母欣慰的事。每天庸庸碌碌地度过,偶尔有一天的坚持,而后就忘记了自己的诺言。父母是传统的,他们只会问你现在学习好吗?的确,大一、大二的确我在学习在花了很大功夫,但当大三就连年级第二的成绩连一个党都入不了,还被指导员训导说你有什么能力的时候,我就就此消沉了,我本不该如此,毕竟谁也不能成为谁的谁
。谁能在一个学生二十岁时就给他下定义他是有出息还是没出息呢?只是越来越远的梦想,让我有点懈怠了,闹钟对一个缺乏信念的人来说,起的作用总是微乎其微的。妈不明白为什么我的成绩会退得如此快,只是在那边长久地不说话,我也没什么借口,沉默之后,还是妈开口了,说着一定要好好在学校。关上电话,我有点伤感,再过几天就是21的生日了,还是这个样子,一事无成。
有时自暴自弃的时候,恨不得隐入人世。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这样我的举动,既伤不到对方,也不用接受宽恕的审判。20岁的时候,我开始背负太多的东西。我开始感觉到,家乡的人都在用眼神关注着这个从乡村走出的第一个大学生的前程。不管是出于何种心里,有看笑话的,有真心祝福的。每次过年的时候,七零八落的问题都是我所恐惧的。所以,我开始害怕回到家乡,如果有选择的话,我会用打工的日子代替那些琢磨不透的日子。家里的复杂情况也是我所不愿意面对的,好像有几年了,我和父亲一直没有说话。我不知道为什么母亲那么宽容,对于父亲,我永远不能忘记。
在我那个记事的年纪,他曾用自己的蛮力,将母亲的身上溅满鲜血。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时候那么大的勇气,将母亲护住。以前,在他的拳头下,我总是害怕地一边哭一边哆嗦。真的,长大了。终有一天,我也将像所有的男人一样,用自己的双肩扛着自己的母亲行走。
只是母亲这次没有计较,她把她所有的爱都奉献给了这个家庭。已经是四十几岁的年龄了,母亲没有像年轻的时候抛下我。
事实证明,她也抛不下我。闹了几次离婚后,母亲决定把这个家维持下去,直到生命的结束。我佩服母亲的勇气,又不得不从心底里崇敬母亲的宽容。这么多年,多不容易啊。我一点一点地看着母亲的坚忍,我不能想象当母亲离世后,我的生活将是怎样。
我的生命里真的缺不了这个女人,这个几乎把她的一生奉献给她的儿子的女人。最终,我还是在母亲的几通电话的劝慰下,在父亲生日的那天拨通了那串熟悉而用陌生的电话号码。
听到那边的声音也开始哽咽了,我借故要考试了,说了几句话后将电话挂断了,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对这个曾经给过我灾难和痛苦而今又深深后悔的父亲,我真的不知道该是恨他还是该同情他。我一个人走到阳光下,这辈子,是不能再把这个老人当成战场上的敌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