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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庙札记

2013-10-22 13:14 作者:林半生 阅读量:359 推荐0次 | 我要投稿

我知道一切都会改变的,正如在《云朵》中所说的那样:怎的记起那日日出东山,白云落西海。如此种种。

神庙前跪伏于红丹树下,心怀虔诚的少年。

土地公公呀,我是曾家湾子里前些日早亡的老铁户的孙儿,一年前我父亲的丧礼也是在你庙门前办的,如今这是我祖爷的丧礼,大人们说他们不是睡觉,不是睡觉。听人说花生鬼那是对早亡的孩子而言,我的父辈不该如此,你说,他们会不会庇佑于我,庇佑于庄子。平,大概是属于花生鬼的,可是他从不祸害庄子,为何让他早早地溺水而亡,溺水而亡,在我的故乡,双目茫茫,盈野四荒,时间一刻不停止,为何我的泪眶寄托不了更多的哀思。

是谁在岁月岸头吟唱那:你是谁的庄子/你是谁的忧思/你又是谁的孙子?

我是煤的儿子,我是站的忧思,我是村中早亡的老铁匠的孙子

是呀,我是村里老铁匠的孙儿,我的父亲在故乡日以继夜的钻田打煤,钻田打煤,谁不知道那是在卜人的故乡,可惜呀,我的父辈都已早亡,都已早亡。现如今我离开庄子已是《长河落日》:

......

淌河如我,仿佛见着运命,多年后那土地属于我

那山、那水、父亲、祖爷、我的儿子

如此,钻进耳中的声响是谁在那长河尽头吆喝

二叔打麦来呀,喜呵呵

趁着天干晒晒谷子,遛遛果园

打谷场如鼓风机呼呼轮滚

一脚踢开门,生气似尽的父亲哆嗦着给了我一块糖

果,不久便真敲锣打钵为他戴孝

呵呵,A:父亲…

B:父亲

我的儿子

祖爷是白头送黑头,没等明年也上了路

人们说,后年我家老房谷仓钻出的两条蛇

是父亲与祖爷一道做伴…

可为什么大人们不让说

哪一年,我乘车离开了庄子,跋涉向另一长河

哪一年,我经过庄子如路遇落日

经年以后,我明白自己的良善更多是为了掩饰内心不自主的薄凉。薄凉如我,在这庄子消逝的地方,向往着远方与那遥远陌生人,陌生,你的头发是我的故乡,你的乳.房是我的胸膛,嘴唇,你的头颅是我的血,你的双目是太阴,太阳,那迎风起舞的心脏,是你,也是我的薄凉,薄凉如雪,漫浸大地,又有谁知道薄凉不是一种更大的善良。

一个人的薄凉就是一种善良。

我并没有忘记《植物的爱情》的因由

在那美丽的人间

秋天南去

植物苦苦地等候雨水

看哪,手扶金黄裙摆的少女

望着白姐姐离去的方向

笑语盈盈

南姑娘青是不老的

连植物也不能接受光热

唯有太阳最易朽

青小子

秋还没有老

你却早早地病倒

要知不久后我就得回乡

那时秋天南去

一切难望

我就不懂你和白姐姐的爱情

等等植物

等到的秋日的雨水

苦的终究是苦楚,一切都没变,人心过于单薄,不能承受一个人的悲疑。

犹且记得幼时辗转各地,情奔四方,彼年落日寥寥,石榴树上却挂满了红灯笼。那料得人情叵测,况且于一个男人来说,在陌生的城市,彼此暂时相安,谈不上对或错,是夜母亲带我入住铁路旅社,摔破了桌上唯一的玻璃杯子,薄凉如我,侧听着门外衮衮而过的列车,委屈,心酸,堙没于潮湿.腐暗的夜色。彼时八九岁的少年愈发用小手臂搂紧饮泣的母亲,母亲饮泣如水,漫过夜色,月亮,那掘井的白猿,竟也奔向此方,大风呜呜作响,女人,木门可曾倾述悲凉:我一辈子没有开过口哪/也不曾哭诉,你说你何故如此,何故如此伤心?

以后我们再也没见过

后来

偏安祖国南方小镇的我,不能自拔,迷胎之乱。

我是男子,少有欲惑,只有无止尽得归途。

我叫卜人,我无信,本身我就是一粒信。所以主啊,我不是你的信徒,是否由此无得无失?

彼年我独自一人踏上归途,没有乘客,没有旅伴,仿佛我就像那天边的云朵,无依无着,像那残缺的数据,零碎挣脱。

哪一次,我路遇故人,于西马路上,日光正浓道上两三小车经过,细隙越了绿叶子,故人在西,我在东,时间一刻不停止,彼时我泪滴洒落,交错,仿佛我将永停于此。

梦中或是云端

在那幽深的巷尾,有那水驳动的低浅声响,请问是否有一条沉下的小船,因为装载不下欲望,所以沉了,也不会有救世主的搭救,就这样沉了,就这样走过。

每个人都离开了原点,被光明所放逐,是否生命的运程便是忧惧黑暗,若那不能到最后的,该怎么办,于是

那光明的,是不可常见,太阳,也会有照不到的地方,而那幽深的,潮湿的,腐烂的,荒凉的,寒冷的,黑夜的,人性的,都让我们迷茫且恐慌,甚至我们连恐慌也难以做到,时间太短,光阴过长,需要像什么虔诚,才不过于困苦,找到方向

到底是谁该放过我,放过卜人。

主啊,我不是你的信徒,可也需要救赎。

如此种种,皆是虚幻?

人死如尘埃,哭诉且奈何,他年再生日,你我可相识

那旧的都在流失,那新的都在逼迫,所居住的地方,正在拆迁。新楼与旧楼同时,天蓝云阔。

我终究会搬离此处,我终究如荧荧离火。年前,回了一次故乡,可惜庄子已经死亡,悲戚的村庄,现如今你安躺何方?

一个人的悲伤就是一座村庄

《半截庄子》

雨夜我独自牵伞于庄子外野花疯长的山丘上

没有一条河流能充塞那时雨的悲戚

茫茫荒野野花滋生

白石头反射着庄子微弱的光

没有人追问雨是来自什么方向

上方或是下方

庄子淋雨,淋湿了庄外淅淅沥沥的包谷地

她静卧如水中少女

庄子贫瘠河流无曲

如一支长长的喇叭花开在翻黄篱墙

庄子对庄河流密布,有着庄子没有的生欲

雨夜,庄子消瘦好似没有彩绘的泥坛

庄子无雨、农人开荒、坛子里装满了土地

庄子淋雨、淋湿了家户道路、村中石板

少女沉睡,河流深深扎根在野花身旁

庄里人手持火把,腰扎长发

赤裸的身体上涂满了红颜色、绿颜色

在雨夜趟入新生的河流

如蛾扑火,庄子绝望好像一只长久无肉的花豹子

失去敏捷、力量,肤色泛黄

野花疯长的山丘上,有谁知道她从前是一村庄

少女沉睡庄子死亡

如铁斫柴,我站在野花疯长的村庄

欲望滋长的河流上方

如今半截庄子是没有的了,只是我内心隐忍,不愿承认,庄子随着河流漫布四方,盈野八荒,你说谁还能找得到故乡,我钻田打煤的故乡,我大风吹扬的故乡,我头发高高挽起,举持火把,饮酒如水的故乡。没有了

...

庄里人手持火把,腰扎长发

赤裸的身体上涂满了红颜色、绿颜色

在雨夜趟入新生的河流

...时候,庄子已经洗手。

我时常迷惑,为什么有人生活,有人死亡

是否因为一个人的薄凉是一种善良,一个人的悲伤是一座村庄

我的第一首成诗是在那年赶往医院的路上,知道自己不再健康,以为..但没有死亡

《黑咖啡》

黑咖啡、黑咖啡

夜一般的颜色

犬一般的凶狠

刺进了我的眼睛

我的眼睛

看不见颜色在何方旅行

黑咖啡、黑咖啡

告诉我为何

到了午夜我就得启程

载我的车却通向第八断层

前方出现发光的山城

难道是光明与黑暗爆发战争

黑咖啡、黑咖啡

尽管你是择我而噬的野兽

也曾让我瑟瑟发抖

但从来都是你我两人

告诉我为何

黎明时分又开始了我的旅程

黑咖啡、黑咖啡

不知道你的苦大于悲

若再借我八份咖啡

我也能成为太阳的一生

告诉我为何

瞳孔扩散后竟再也看不见欢悲

三年前跪在神庙门前,红丹树已朽,石庙也重修

一年前跪在神庙门前,红丹树不见,杂草没我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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