馒头哥
看见他,多看了几眼。
其实,我不知道他的名儿,只道是我们同事,那个传说中一顿早餐能吃掉二十个馒头、食堂专为他开了绿色通道的吃多少给多少的“馒头哥”。
高个儿,头小,身体壮实,戴一副金属框架小眼镜,一边走一边啃着包子,脸上掠过一阵迷茫的笑。斜跨着一个八零后小时候大多有过的军绿色帆布旧书包,鼓鼓囊囊的,包里兴许还装着许多的包子和馒头。
在这个寒气未尽有阳光的春日早晨,在周围的人还穿着外套毛衣时,他穿了短袖衬衫工作服,在仍然光秃秃的凤凰树枝下,格外招眼。
想起去年冬天,有一回,与他坐在同一辆班车,隔了几个座位,看他一直很热情地跟身边人唠嗑,说自己是黑龙江漠河人,说那里的冬天才叫冷啊,然后问别人是哪的,又是哪部门的。问过左边的,又问右边的,笑容憨实,眯眯着的小眼睛,没心没肺的。
也许,他的世界别人不会懂,也不需要别人懂。
我猜,他大概是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