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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伴

2013-10-23 05:30 作者:寒流涌进 阅读量:230 推荐0次 | 我要投稿

人在出门旅途中,能遇到一个相伴一程而知心的旅伴,那是一种幸运;在人生的慢慢旅途中,能遇一个相亲相爱的伴侣而忠贞不渝的伴着你,这是人生一大幸事。我在人生旅途中,上帝却真的为我安排了这样一个旅伴,这旅伴对我始终是不离不弃。有了这样一个忠实而可靠的旅伴,我却不知是我人生的幸运还是悲哀,是我人生的胜利还是失败。她对我执着的忠诚,相对我对她的不忠和背离,常使我心神不宁的难以直面她的眼神。

她是我可遇不可求并可相守到老的一个情人?还是一个性情耿直历经考验的一个朋友?我已无法下一个准确的断语。她对我缠绵的情感,绝对的忠诚,常使我神魂颠倒的忘记自己。她是多么的强大、坚硬和柔韧,让我对她只敢俯首称臣。因为我自身的矛盾,或者我对她刻骨的仇恨,我只能躲在距离的一端自感自叹。感叹中,我麻木得竟模糊了她的性别,性别的模糊,是因为她阳刚与柔软的古怪。她是一件东西,轮廓却在变换;她是一份情感,却变化无常的使我无奈。因为我是男性公民,在这里我只能以代表女人的一个“她”字作以叙述。

没有与其相约,她自作主张选择了我;没有海誓山盟的诺言,她却以行动践行着对我的执着;没有对天对地许愿,她伴我从青年开始一路走来。她的忠诚,不断改变和塑造着我脆弱的情感。、

她的到来如电闪雷鸣般使人触不及防而心惊胆颤。她的到来没有任何预兆和预感,她就陡然降临到我的命运。从此,我交出了肉体也交出了情感;从此,她成了我的主人、我成了她的奴仆;从此,我失去原来的我,一切听从她的指挥。

她的到来,增添了我人生的重量和质感。她让我丢失颜面放弃自尊。她性情古怪变化多端。

她暴跳的时候如狼似虎,紧追猛打让我找不到躲藏的地方,最终是我遍体鳞伤;她温顺的时候,我提心吊胆的看着她,像看着一头刚刚睡去的雄狮,唯恐她片刻醒来,再次张开她血红的大口。

她是一部无字天书,今天我才读懂她对我的选择,今天我才由内而外接受了她这个忠诚的旅伴。

本来很多道路的宽阔我可以选择,很多崎险危途我可以躲避。但是,她给了我狭窄并携带着弯曲,给了我陷阱并设置着崎岖。她的独断专横,让我不再体验那种迈步在平坦宽阔的大道上的自由轻松。她的自私狭隘,只许我围着她原地打转、听从她居高临下的调遣。她平静时,我忍受着委屈向她献着殷勤;她暴怒时,将我的身心击打个粉碎。一个个体与一个个体交锋,往往是我这个不堪一击的个体败下阵来。败下来,就像败在荒野中一个无力站起的士兵,任由她这个强暴者宰割蹂躏。我在床上的仰卧起坐或横陈如尸、或拄着双拐迈步时的速度和每一个摇摆的角度,她都完整的设计进我生命的程序。

她是我的上帝,我是她的奴隶。命运旅途中的阴晴圆缺、风霜雪雨、电闪雷鸣,她来时就已储备充足。

她到来的那一刻,本来是艳阳高照晴空万里,突然就雾云密布恶风四起、遮蔽了朗朗天日。不见她的身影,却感到她的魔力。一瞬间天昏地暗,我就完整的交出了我的身体;一眨眼,我就从健全的健康变为重度的残疾。从此,她将我的身体作为她霸占的领地,任由她的摆布和发泄脾气。当她把我的身体弄得千疮百孔,我不但不能责怪,反而得装作心甘情愿高兴的样子。

有了她的存在,常使我找不到我自己;见不到我自己,是因为我和她已合二为一个整体。

她不尽统治着我,还统治着我唯一的亲人老父亲;她不尽让我失去自我,也让我父亲失去他自己。我父亲为她哭、为她笑、为她沉思、为她叹息。最终我父亲也是举手投降败得一塌糊涂。很多时候,我父亲迈动着两条迟缓的腿,不停的在大地上奔波,都为了让她平静片刻不再像个孩子似的淘气。我知道,父亲只有一个愿望,就是让她尽快离开我、离开这个家,让这个家找回家的生机和气息。

我父亲,从这个村庄到那个村庄,从这个城市到哪个城市,寻找着一个能让她离开的锦囊妙计。途中,她不断指使着我可怜的父亲:背上你儿子!父亲尽管筋疲力尽,可还得乖乖的弯下僵硬的身躯。从农村到城市,我父亲不断做着弯下的动作。她不但不知足,还得寸见尺的对我父亲说:给我擦擦眼泪。我父亲就颤颤巍巍的向她靠近。父亲顾不上讲究卫生,她就以此为由折磨我和我父亲。她的眼泪清时如水,混时如汤,浓时像河边的沙泥,色彩也是或浓或淡五颜六色。有时无味,有时气味难闻。

父亲很是无奈,不断的向人倾诉着对她的不满。可面对她时,父亲只是低头不语,小心翼翼伺候着她,无私的向她奉献着心血和汗水。

我知道父亲心中的憋屈,知道父亲所有的努力都是盼望她尽早远离。一个个慢慢长夜,一个个朗朗白日,我和她相对无言,心中多少次想说这样的话:你走吧,远远的走开吧,一去再不要回来,我真不想要你这种死皮赖脸的伴侣。

为了让她早日离开,父亲伴着我一次次告别养育我的村庄,走向一个个陌生而繁华的城市。

我父亲忍着饥饿在城市奔走,我忍着饥饿在廉价的小店等待父亲归来。晚上,城市已灯火辉煌,父亲取一个掉漆的瓷缸,走进炭火正旺的锅炉房,去做父子俩充饥的清水米汤,一人两个小不点的馒头,几嘴下肚,清水灌满,相对无语,都回避着话语的悲伤。父亲那次从锅炉房回来,我一见就满肚子心酸。父亲放在锅炉里熬汤的瓷缸倾倒,火与稀汤烧出的热气将父亲的脖颈严重烧伤,我看见,父亲的脖子由前往后,红肿一片。我口含冰凉的水,对着父亲烧伤的部位竭力喷唾。一个夜晚,我和父亲就这样在忙乱无措中度过。

她在健康而茁壮的成长,父亲却在她的折磨下逐步老去。看着父亲逐步迟缓的身影,我立即做出独挡风雨的决定,不想再让父亲为我操劳,给父亲的肩头卸去一份沉重,这是一个儿子的责任。于是在此后的很多年,我在她癫狂的时候,开始瞒着父亲一次次携着她离开我安静而温暖的村庄。在繁华而望不到边际的城市,在人流如海的街道上,我孤身只影地挥拐踽踽独行。没有了父亲的陪伴,就失去了一睹供我依附的厚实的墙壁,身心无依,如一片风卷的败叶,不知漂流何方。

我在城市中寻找一种良方,而她却高兴得极不正常。她不知道,我在茫茫人海中寻找着一个特殊的人、一把特殊的刀,这人这刀能把她降服,让她永远离开我,去找一个愿收留她的归处,或一个埋葬她的地方。我这样做看似对她无情,对我却是拨开多年罩在我头顶的乌云、并可走进一片充满阳光的天日。

我在一栋栋高楼中寻找,一道道门我走进走出,一张张面孔与我相对,一个个问题我不厌其烦的作着解释。一张张沉默而思考的脸,加深着我对她的敌视。一条条身躯由少而多的站在我的一边,增强着我与她斗争的阵势和勇气。一把把有力的武器握在手,透着逼人的寒光向她狠狠地投去,但是她就像铸就的铜墙铁壁,未能给她留下丝毫受伤的痕迹。很多年我就是这样在与她的斗争中煎熬着光阴,到头来我已是消耗净所有的精力和体力,而她却是越挫越勇越难以对付。因为她一次次听到那些对她伤透脑筋没有丝毫办法的话语。她看到一只只对付她的手无力的放下,看到一条条高大的身躯败下阵来,看到一张张对她无计可施的面孔,她就在一旁沾沾自喜。如此这样,就一次次助长了她狂妄不羁的野性。

我就是这样败在她的脚下。我一天天看着她沾沾自喜的面孔,只有无奈的叹息;她一天天看着我愁容百结的面孔,幸灾乐祸得不可自制。

多少朋友都是来去自如不会片刻不离,多少情感都是浓淡有度不会纯情专一。可她就是以实际行动践行着她的浓烈、她的零距离、她的不离不弃。

很多时候,她将我限制在一张不会走动的床上,只许我与她面面相视;很多时候,我只是默默地看着她,由她神经质的自言自语;很多时候,我猜想她看着我愁苦的样子,她定然是在一旁幸灾乐祸,笑我竭尽所能最终是一败涂地。

我将肉体交给她,将情感交给她,交给她,自然就成了任她发挥、任她活动的空间,任由她选择喜欢停留还是离去。她只要不离开我,就可命令我与她一起躺下,我看着她自得自乐的笑脸,她看着我无头无序的叹息。只要我有叹息,她就会爆发莫名其妙的脾气。所以,很多时候我只敢将叹息声压在肚里。

这么多年的经验让我知道,她只要向她思维的方向移动一小步,就会将我推向生活的背面,中间为我排列着一张一张横陈的床,床与床都隔着很长很长的距离。我将身体横陈上去时,她像是完成了一种历史使命般的手舞足蹈,让我失去了翘首面对她的勇气。

幸运的是,一些床靠近窗户的位置,打开窗即可看见外面的阳光普照的大地。阳光进入,空气进入,此时如有细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的响起,让我感到我还没有提前离开人间,没有提前离开五彩缤纷的世界。让我相信目光给予我的真实。这样的时候,我才敢悄悄的抬起头,透过时光的一个小孔,看一看她静态的面容。

不忘在省城的那个夏日,一张远离家乡的床安放了我的残体。不妙的是烈日每天都会提前找到我而又是最后从我身上离去。那时的她正暴跳如雷,我正无计可施。烈日如蒸笼烤灼,蚊子成群结队的聚集。蚊子“嗡嗡嗡”的声音,唱响炎炎烈日,唱响慢慢长夜。我以一本32刊小小说杂志为武器,与小不点的蚊子斗争了半个夏季、半个秋季。在我离开省城的那个日子,我清楚地看到那床头的墙上已留下两个半季的斑斑血迹,那本小小说也被血染得失去封皮。

人们一向把谎言这两个组合在一起的字作为贬义词,我来世之前,它们早已亲密友好地排列在一起。既然祖先把它俩划入贬义的行列,我也就顺理成章地以贬义视之,不管它俩有何意见,那已不是我的错误。

可是,后来的经历让我突然醒悟,后来的经历让我知道了它俩的冤屈。冤了它们多少年,一朝警醒,让我深深怀疑起我们人类这个创造文字的高级动物。因为经历告诉我,体验告诉我,谎言,很多时候它会实施良性的美好。早有警醒的同胞给它俩送上最好的称谓:美丽的谎言!美再加上丽就不仅仅是静态的美了,而是已具有了一种鲜艳的色彩。

父亲除了关心土地,就是关心我,关心我就自然对她牵肠挂肚的关注。因为我的高兴和悲观全因了她的缘故。父亲每每问我有关她的事情,一开始我可实话实说,后来慢慢发现我一实话实说,父亲平和的脸上就突然阴云密布,瘦弱的躯体好像一阵风儿就会刮走。看着辛苦一生的父亲越来越经不起任何逆向的风雨侵袭,此时,那两个深埋已久的两个字就一个翻身直愣愣的站立在我的面前。从此我像找到两个真诚的朋友似的,一有需要,随叫随到,只要两片嘴唇还有神经功能,上下嘴唇轻易的一活动,它俩就毫无推托的为我所用。

有了这一对朋友,自我感觉父亲的肩头定然会感到一份轻松。真正的轻与不轻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样一来,却加重了我身心的沉重。因为我回答父亲的话全是谎言。往往就在那一问一答中,她正不依不饶的缠着我,让我的心头乌云密布,让我的肉体开裂着忘记愈合的创口。谎言遮蔽了父亲的眼睛。遮蔽两个字,也是临时抓来为我所用。

于是,在谎言的基座上,我一次次背离我亲爱的父亲,告别我亲爱的村庄慌不择路的启程,踏上风雨飘摇的旅程。

一个作为儿子的人,失去孝敬父母长辈的能力时,谎言可以“孝”的面目悄然出现。美丽的谎言,可能就是在良性而温暖的子宫里自然生成和分娩。

一些门关闭了肯定与她有关,一些门打开了也肯定与她有关。今天我站在岁月的一段似乎仍可听见那些房门关闭和打开的声音。

那些楼很高,那些楼门很宽;那些楼梯一级级斜斜的排列着让我望而生畏的高度。一级级爬上去,已是气喘如牛,汗流如雨。多少年我就这样以爬为登,向一些手里握着他人命运的地方攀登。多少年我一次次费心竭力的登上去,一次次那高端的房门都是紧闭得密不透风。后来从一些温和的口中慢慢得知,造成这样的原因,又是全因了“她”的缘故。身边有她,身中有她,那些高贵的眼睛已提前捕捉,因而我才会一次次吃着闭门羹的冰冷。也因为她,我数不胜数的听着那些无端的怒斥和指责。那些膨胀的居高,那些借着风向的盛气,因为对她的呵护,我只能吞咽着委屈。

如果没有她,我肯定没有这种隐忍心酸的经历;如果没有她,我就可以绕开那些排拒的楼门。可是偏偏有了她,有了她并又得为了她,我只能伤及我的肉体,伤及我的灵魂,让人格爬地,让自尊赤身裸体。

一些房门打开了,容纳了我伤痕累累的身体。一张床的展示,一碗饭的热气,这时您可看见开天辟地我们祖先一步步进化而来的影子,可感觉人类和任何动物世界不同的区别正在这里。想到“这里”两个字,会想到“人间,温暖,温情,善良,帮助,友爱,慈善,施舍,进步,文明,精神”等一连串的词语。这些词语,会让你心动,心热,还有思索、思考。

这些打开的房门来自百姓,来自民间,来自不叫高楼的房门。房门,一个亲切的词;民间,一个良善的词。这两个词缔结了人类生生不灭的历史。

一个人行走的姿态在从小学步的过程中即以形成。世上人海茫茫,绝没有两个一模一样行走的姿态。我肯定也有属于自己行走的特定姿态,只因为走在人生中途突然相遇了个她,使我的姿态突然改变,这一改变最可悲的结果是对原来行走姿态的彻底告别和遗忘。

她像一把锋利的刀,切断了我她到来之前所有的记忆。在我成长的过程中肯定有我值得留恋、值得记忆的最美好的事物让我兴奋不已,可是她无情地给我切断了。切断,只对她有利,对我却是霸道的残酷。今天我只能通过村子里同龄的人们为我讲诉着我的过去。在夏日的午后,或在日落西山的黄昏,我迈动着一双小腿,追赶着一只高空中飞翔的鸟儿。追过窄径小道,跑过萋萋芳草的田野,跳下一道道塄坎,追?进茫茫山野的一片树林。鸟儿不见了,我坐在树林边缘的青草地上焦急的等待。我瘦小的肩头扛着一把锄头或一把?头,与小伙伴们你追我赶的奔跑着淌水过河,爬山越岭,向大山的深处奔去。一?一?挥舞着,全为了一棵棵细小的药材。挥动着一条如蛇扭动的响鞭,赶着一群牛向山里走去,为了给默默奉献的牛寻找一片青青的草地。村里人每每和我访说着这些的时侯,我完全没有了点滴记忆,心头已是一团乱麻没有头绪。

过去的,我全是怀疑,只有今天摇来晃去的姿态才是铁定无疑的事实。相信,只孕育存在。姿态,一种活力的展现;姿态,一种给予目光的动感。美也姿态,丑也姿态。可是她霸道得不让我选择,只交给我晃动不安的丑态。拥有了晃动,就失去了平衡;拥有了不安,就有了不稳,上帝的一只脚悄悄的伸过来,我就会冷不防来一个身拐分离,一头栽向坚硬的大地。每每此时,我猜想那美颜男儿的上帝定然在高高的云朵上开怀大笑,声震蓝天。

想象,她也不是一个幸运的主儿,肯定是上帝不要、阎王不爱,她才与万般无奈的绝境绝地中跑来人间。来了之后,一切都出乎她的意外,她不会想到这块地方也是不容她存在,到处对她都是喊杀连天。可能是我糟糕,可能是她幸运,我与她在一个错误的时段相遇,结果是她降服了我并押解着我回归到我的家园。

从此我就与她紧紧的连在一起,合二为一的不再分开。

她来的时候就携带着一个起好的名字:截瘫!这名字在后来的划分中又分支出一个名字:残疾!在高低动物的划分中又加进一个“人”字,这样层层递进,总算把这类别、称呼分了个清楚,弄了个完整,免得混绕不清。

今天,几十年过去,我才清楚地知道,截瘫只是一个母体,因为从未想到她还会生育,她生育的小生命一个个生龙活虎,生命力顽强。今天我已步步走向衰老,她和她的子孙们却仍然生机勃勃,正当年轻。看来我只有把最后的生命交出,她才算彻底的胜利,才可扛着胜利的大旗去向上帝交功领赏。

她的子孙们别看一个个貌不惊人,可产生的威力对我而言却是胜过八级地震,每次震过之后产生的余震足以将我生命的底盘击穿。多少年我就是在这样的震动不安中战战兢兢度过来。

她的子孙每一个都有一个没有出生就已起好的名字。还有总称。总称为:疾病或是隐疾。分类详细,方便得很。只要她们一诞生,就有一个称作医院的地方管这事,不用查找,进了门只要找着称作医生的人,看见人家的嘴唇上下轻轻的一活动,你肯定就很容易的听到一个准确的名称,这名称就是这新生“小儿”的名字。一开始,我一听过之后就会浑身颤抖,随着这颤抖次数的增加,几十年过去,今天已练就了一身不再颤抖的硬功。随您的便吧,你爱怎样折腾就怎样折腾。我想,你既然来了,肯定有你的原因,只是我这类草民不懂不知罢了。

我想,可能是这样的:我在一条人间正道上走着走着,突然与她不期而遇。相遇的瞬间她可能心有片刻犹豫,本来她在犹豫中并没有停止迈动的脚步。可是问题出在了她的停止,她不走了,远远地看着我走动的背影,她一闪念就打定了一个主意:就他!她一偷懒,我走的那条路就截然而止。

我想有可能是这样的:她来的时候肯定是受了什么旨意,专门来找一个人,这个人肯定是上辈子做下什么罪孽,让她来完成对他的惩罚。她在寻找的途中遇见了我,她取着那人的照片,左看右看一对照,看我有很大相似,这样我就成了她手中的猎物。后来尽管她已发现我并不是她照片中要找的人,可她也只能以假乱真就这样瞒哄下去。

这些仅是我个人自私的猜测,其实她找的就是我,找到我全为了赎罪的惩罚。我上辈子肯定做下什么不可饶恕的罪孽,这辈子才沦落成这种糟糕的样子。佛家讲因果报应,这可能是天道常理。所以这人千万别做违背世道、违背良心的事,一旦遭到报应的惩罚呼天喊地也难以挽回。

今天,对于截瘫,对于疾病,对于残疾,我慢慢醒悟,唯有友好的接受别无它法。史铁生回答记者的话对我受益匪浅:这绝不是说我多么喜欢它,但是你能说什么呢?讨厌它吗?恨它吗?一点用也没有,除了自讨苦吃,就是自寻烦恼。但你要敬重它,把它看成是一个强大的对手,是命运对你的锤炼,这虽然有点无可奈何的味道,但你却能从中获益,从中增添智慧。今天,我虽然不知自己增添了多少智慧,但我却懂得了要面对她,要深深地爱着她,要无微不至的关心她,呵护她。我这种由恨到爱、由敌人到朋友的思想认识转变,花费了整整三十多年漫漫的时光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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