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夕阳

夕阳还没有落进西山的深处，余光仍然还在燃烧着青山似的云朵，胜过紫烟的沉着。太阳在重生之前，为平凡的云朵抒写壮丽的诗歌，描绘出浓浓的依恋，留下一个人性里的世界。

天气原本非常晴朗，没有冬季的冷风。

时分已是黄昏。飞鸟在归巢。近处的丛林里有什么在叫，像是凄厉的风声。我走在回家的路上，路边有断断续续撒下的冥钱。父亲说：

“大概谁又去世了！”我打了个寒战。

黄色的冥钱在昏沉沉的暮色里，一阵刺骨的寒风不合时宜地吹过，我又寒颤不禁。太阳已经下去了，一切在无法穿透的黑暗里。大地上浮起一朵灯火，山林变得更荒凉、沉重和阴森，散发出呛人的气息。

力飞是位司机，用一辆面包车载客过活，早上我们去县城的路上，多亏他搭了我们一程。今天正好是镇上的集市日，这时他载客已回了家。

一个青年人垂头跟在力飞的后面，走近我的家门，但没有走进屋里，他们懂得这个村里古老的规矩。

有人在喊我父亲。父亲微笑着应声出去。看到力飞，不知道有什么事情。

“阿叔，不好意思！要请你帮个忙了！”力飞难为情地说道。站在一旁的年轻人，神情沉重，他看上去好像很冷，像似觉得这黑夜太过突如其来，冲破了周遭原本的秩序，一切都不再和谐，天空也变得恐怖，以致于，太阳也是比往常落得早了。满目凄凉，天下显得特别昏暗。父亲微笑的脸顿时也换上了阴沉，他看了看年轻人，对力飞说：

“我不是昨天还看见他父亲在村店，他还逗着他孙子在玩呀？”父亲有点不信。

“哎！说知道算呢？”

“这到底怎么了？”

“街上车辆成堆的，这小孩子哪里懂人事？这老头子也真……哎！小孩子丢了一个硬币，他转身去捡，这小孩一下没看住就跑到马路中间去了。等他回头一看时，他冲了过去刚抱起他，一辆摩托飞了过来。结果，这好了？小孩子还好，只擦了点皮，可这老头子……一地的血，像日头一样……”

年轻人抬手擦着眼睛，转过另一边去，点燃了一支烟。